他被巨大的自责和心疼淹没,心臟像是被隻无形的手狠狠攥起,连呼吸都带着疼意。
林医生做心理医生这么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她思考片刻,才喃喃道:“你……你还真是那个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让乔溪月相信他是。
沈临让林医生等在客厅,他将乔溪月抱进卧室,关上了门。
乔溪月乖顺的窝在他怀里,却有点太乖了,连点生气都没有。
沈临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乖乖,对不起。”
乔溪月声音很轻:“怎么了?”
沈临去握她的手:“说好给你买的衣服,我没送到你手上。”
乔溪月手指僵硬,心又开始跳的厉害,她听到自己问:“什么衣服?”
沈临揉着她僵硬的指尖:“比那件红色棉衣更好看的衣服……对不起,我没回去陪你过年。”
乔溪月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嗓子像是堵了团棉花,她只能听到沈临的声音,他一直在说。
他说:“前几天台风时操你,我总会想到那个暴雨天你坐在我身上。”
他说:“村子门口的橘子树前两年被砍了,不过我又找人重新种了,种了一村子。”
他说:“我一直想说,用两根狗尾巴草给人取名,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他说了好多,说到最后,乔溪月感觉一滴微凉的液体从上面落到她脸颊上。
不是她的泪。
他说:“我好想你。”
他没有一句说他是二狗,说的却全是两人那短短半年的事情,乔溪月却从一开始心里的惊涛骇浪到逐渐平静。
她哦了一声,声音虽然有点抖,但还算镇定:“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一去不回?又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卧室安静了许久,沈临将她抱紧:“因为我很爱你。”
乔溪月忽然笑了一声,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格外眷恋的模样。
她的声音像是叹息又像在自嘲:“果然还是编不出来理由。”
沈临眼里的悲伤快要凝成实质,他颤抖着手捧起她的脸:“乖乖,我不是你的幻觉,我真的回来了。”
从他口中吐出的幻觉二字灼痛了乔溪月的心,她的手也在颤,伸过去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在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
沈临尽量让自己的眼里出现的是期待而不是负面情绪,主动将脸贴的更紧,可还是听到乔溪月问:“你知道了……所以你要消失了么?”
他眼里滑出一滴泪,伸手将她在脸颊上的手握紧,侧脸吻了吻她的手心,说话的声音抖的厉害:“我不会消失的。”
他知道乔溪月现在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走出认知障碍,所以他带她来卧室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避开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