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热闹非凡的宴会,京城丞相府内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李永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青紫斑驳。
“你不是说你有把握能拿下她吗?如今可好了,丢了将军府的依仗,这下该如何是好!”丞相气喘吁吁,脸色涨红,在书房里急得走来走去,神情愤怒,怒目圆睁。
“谁能想得到慕家那小子也在,还带了不少人…”,李永泽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都听不见。
“你个蠢货!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丞相府内的气氛紧张压抑,最近这些日子,骅城盐矿的事走漏了风声,很快就要查到他头上了。再加上皇上这些日子频频往边城递消息,莫不是他与外人勾结的事情败露了?
还有,最近上朝的时候,大臣们看他时带着深意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逐渐就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本以为能让他儿子娶到将军府唯一的小姐,借此得到将军府的依仗,那他的大业指日可待。可现在,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丞相愤颓然坐下,眉头依然紧皱。
对了,还有账本和信件,千万不能丢。他急忙走到书房一角,手在墙上探索了几下,一个小小的的暗阁弹了出来。
“还在,还在……”丞相狠狠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
这已经是今天第八次查看账本了,疑神疑鬼,生怕有人来偷他的东西,就连午膳和晚膳也都要在书房里解决。
李永泽小心翼翼地抬头,声音颤抖,语气是止不住的惊慌:“父亲,事已至此,那现在…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丞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眼下,我们也只能谨慎行事,任何一丝纰漏都不能出现。你给我记住,若是再出岔子,后果你自己清楚。”
李永泽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心中惶恐不安。
丞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形势险恶,他必须小心应对,账本和信件都是他未来的筹码,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可千万不能落到皇上手上,不然丞相府可就完了。
夜色渐渐暗了,烛火摇曳。
“皇上,果然不出所料,前几日宫里故意走漏的消息,还真让丞相乱了阵脚,最近几日都住在书房里,暗卫今日已经大致摸清楚账本和信件的位置,估计不出所料今晚一过,东西就能到手。另外,淑妃娘娘那边今日也派人传了话,希望后日一早离开,宫里头这些人有些跟着她久了她也想带走几个”,喜来在一旁恭敬站着,俯身朝案首的男人开口。
只是霍重此时脑中仍然还在想下午的那个香囊,就像有指引一般的,他觉得香囊会是那个答案。
香囊向来用来装的是香料,可今日他看见的那个东西显然不是,况且,他没有错过唐娇云那一瞬间慌张的神色,见她拉了拉衣侧便顺势而为避开话题罢了。
“知道了,淑妃那边就按照之前说的办”,沉吟片刻,“彩云那边呢有消息了吗”,霍重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心里有些莫名地焦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
喜来有些难为的开口,“回禀陛下,娘娘一直将香囊带在身上,彩云还…还未找到机会拿走香囊”。
高位上的男人没有回答,神色难辨。
他心里那个若隐若现的答案,似乎也逐渐清晰起来。
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吗。
漆黑的夜里,只余下几点亮光映在半空中,知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薄衫轻帐下,女人身形纤美柔弱,她闭着眼,恬静地侧卧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轻柔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药香,幽幽飘散,丝毫不令人反感,反而在这炎炎夏日里,带来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使人心旷神怡。
夜渐渐深了,纷扰的思绪在脑子里乱窜,像是团解不开的乱麻。她辗转反侧,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霍重的低语和白音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