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日光是那么好,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哎刘亭长,您和夫君出来散步啊?”
“这不是刘亭长吗?您夫君真俊啊!”
“是呀,小两口多般配啊!”
刘野的一只手被青云牵着往前走,另一只手朝着人群不停挥动。
“好啊,大伙都好啊!哎哟,大娘您也好。”
她的脸都要笑烂了,心里不住吐槽:这原主的人气有那么高吗?好的我都嫉妒,哎哎哎!那谁,别再和我打招呼了没看到我老公黑着张脸嘛,也是,青云那小子的脸本来就黑大家看不出来也正常。
关键是能不能别打扰我哄男人啊,那么帅的男人要是真给跑了你们赔给我吗?
怎么还有人嫉妒自己啊!
原来的刘野可没这的待遇,她虽说没干什么特别讨人厌的恶事,但借着亭长的职务之便调戏民男总是有吧;随手拿点吃的用的也不算过分吧在他们心里以前的刘野就是个泼皮无赖,见之讨厌不见无感的混子。
大家都说刘野自从买了男人之后就开窍了,为人那叫一个良善啊!特别是殴打邱武那件事被人口口相传之后,她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雌。
邱武那个王八蛋,往日里可没少干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坏事啊。
太阳本该照在人身上暖呼呼的,被青云牵着的刘野却感觉有一股极低的气压压制住她,周身都是寒意。
“心肝,我的好心肝你听我给你狡辩,啊呸呸,我这张臭嘴哦。”
她在青云身后夸张地对着嘴打了几下,继续表演。
“我和朝闻夕,啊不是不是,我和那个骚男人,真的没什么,我不是干坏事嘛,我得找个人背锅啊。”
在这个时代贩私盐跟贩毒有什么区别,算干坏事吧。她也不能说得太明显啊,她的男人只管美貌如花就好,反正有她在前面遮风挡雨。
“咱家不是穷嘛,我作为一家之主可得好好挣钱,你说咱当个亭长又苦又累的才赚几个钱,我也想咱们生活开得好点,你也不用跟着我饿肚子了吗。”
刘野想起自己刚睁开眼时,青云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那天他还哭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直击魂灵的美貌、那种美男的易碎感
她是一见倾心,再见就把人揣心里了啊,绝不能让人过苦日子。
“心肝,我在和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嘛?”
她说的是口干舌燥,就差拿把尖刀将自己剖开把真心递给青云审阅。到目前为止她唯一动过心真正在乎的就是青云啊,外面那些逢场作戏又不是她愿意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人家真凑过来实在是盛情难却嘛,再说她这叫什么?这是向钱看齐,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这样想来她也着实委屈,看了看眼前那堵宽厚的肉墙。刘野停住脚步扯了扯他的手臂:青云大爷,您好歹给我个眼神啊,这独角戏我是唱累了。
当青云的双肩微微耸动,迟疑的转过来面对刘野的时候。刘野那颗污浊的心立马圣洁起来不敢染一片尘埃,她心痛啊!
青云的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地流,就像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就像裂缝爬上快要破碎的碗。
“哎哟,我的心肝,我的错,别哭别哭。”你打我你骂我都行,我真见不得你哭。你那是哭嘛!你是在我心里捅刀子啊,我难受真的难受。
刘野的眉皱起来心里不停唾骂自己混蛋,将手高高捧起想去接青云脸上不停下坠的珍珠。
“姐姐你打我吧,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知道你和潇大人做的是大事,可我就是担心,我担心仇家报复。”
青云眉目含悲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就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是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他将刘野的手攥进怀里感受他炽热的心跳,仿佛在说:我的整个人、整个心全是你的,我只为你活着,它只为你跳动。
刘野听到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正要开口解释,他的手就抚在唇上堵住那些快要出口的话。
“姐姐,我回到家看不见你,我找了好久好久,我就是害怕,我担心姐姐的不告而别,我更担心姐姐不要我,毕竟我只有姐姐了。”
他越说脸上的泪就更重,那委屈低头的样子叫人心痛极了。
“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不好,你就是姐姐的心肝是姐姐的心头肉,不哭,青云乖乖咱不哭。”
刘野亲亲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心中无比的痛恨自己:你可真不是个人啊,瞧把青云给惹的,放着好好的宝贝你不珍惜,还差点和朝闻夕又搞到床上该打!
青云弯下腰环抱住她又将自己的头枕在刘野肩上,带着哭腔开口。
“那姐姐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告诉我哦,青云最怕的就是找不到姐姐。”
在刘野看不到的地方,青云脸上演着悲伤扮着柔弱,那双还噙着泪的狗狗眼中却是让人不敢对望的狠厉。是将军对战势的全局掌控、是野兽满载而归的骄傲。他要把控刘野的一切,首先从她的行踪开始。
他的娇娇儿啊,心里最重要的只能是他。
“姐姐,你还满意吗?”
当青云放开刘野的手两人站在一幢很大的院子门前,青云低着头带着些惶恐,在惶恐中隐隐藏着期待小心翼翼地问她。
“哇”
刘野忍不住惊呼,对着青云不停竖起大拇指。
“还真他妈的大啊!”
人在领略过于震撼的瞬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奔涌而出的全是感情。
青云笑着看她,笑的是灿如春花,又不知道晃了她多少心神。
“姐姐,这都是你的哦。”
他再凑的近些,在刘野耳边蛊惑:“我也是你的。”
刘野眼里的惊讶让他很满意,他亲了亲刘野的脸。那模样真像一只得到主人夸奖开心到爆炸,不停摇尾巴的小狗。
进到门里看见院子里站了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小的只有几岁能跑到街上打酱油的年纪、大的几十岁脸上有风霜的痕迹。
“一”
台上站了个人,声音洪亮的报数,动作行云流水。
“哈”
台下的人手里都握住一根木棍扎着马步,照着台上人的动作朝地面挥去。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好一个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