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只觉得巧。”褚斯越笑着说。“介意我这样的比喻?”
“不会。”她应。
一问一答,结束短暂的对答,紧随其后的是相对无言,褚斯越又低头笑了笑,视线没再落在剧本上,剧本被他合上,双眼认真的注视着对面望着手机的宴芙。
“我好像理解了为什么虞夏要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你进行打压。”
“怎么说?”视线挪开,这话勾起宴芙的兴趣。
“她一半害怕,一半羡慕,天赋与后天,人人都会选择天赋为主,后天为辅,而你恰好是虞夏最为羡慕,也最具威胁的人,你的存在,是可以影响她的发展,影响她在这圈子里的出名程度,一山不容二虎,难怪了,她自然要对付你,巩固于自己。”
“所以?”
“话说透就没意思了。你只需做好,此事定下后的结果是虞夏这人和你宴芙没完。”
……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黑色》巡演结束,傅泽秋特意给这帮舟车劳顿的女生们放了一天假。回来的她们,第一个遇见宴芙的人是张璃,行李被她拉到换衣室,坐在长椅,低头敲击键盘,嘴角上扬,内容好笑亦有趣,连背包进来叁分钟的宴芙都还未察觉。
不想落得一个偷看偷听罪名,手敲敲铁皮柜,声冒出的一刻,张璃脑袋抬起,循声望去,宴芙把包放好,也望过来。
“早上好。”张璃不自然地将发亮的屏幕掩住,五指张开包裹手机机身。
“你好。”宴芙视线收回,打开包,拿出舞鞋放进柜子里后,从里拿出杯子,一边扭开瓶盖,一边走到张璃对面的长椅坐下缓一缓身心。
肖清在她们巡演结束的最后一天发消息过来说,虞夏和张璃在酒店大吵一架,不知因为什么,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什么难听的话都飙出来,贼吓人,又贼刺激,说她错过了一出狗咬狗。
喝下一口接一口的温热水,今早殷绪屁颠屁颠送她来时,一路上都在特别叮嘱她一定要喝水,温热水最好,挺年轻一人,不知最近为何如此着迷养生之道,尤其最爱给宴芙弄。
不过,人啊最爱乐得清闲,乐得享受。
“恭喜你,成为《偷心》女主。”
宴芙喝着水,轻轻挑眉,她不清楚这话里是否包含了祝福,但礼貌让宴芙接受她的祝福。
“谢谢。”她淡淡地说。
“宴芙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张璃问完,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一无是处,倒戈的狗尾巴草,你怎么会还喜欢我,怎么会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知道她会不对劲,但没想到她会那么的不对劲。
“这是你的选择,没人逼你,况且你也只是选择了对于你自身有益的一方,不存在我这边愿不愿意你,我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起身,准备出去让张璃独自待一待,冷静一下的宴芙,还未踏出一步。
“虞夏的腿是我弄。”
空旷地带,轰一声,媲美炸弹的消息,炸入耳膜。
接着,不给喘息,“她知道栏杆是坏的,也知道是我弄,开局是我,替罪羊是你,我无可奈何,可我也不能把自己毁于蚁穴,可以理解我吗?”
问得理所当然,就差说我给你一刀,你能原谅我吗?这人挺搞笑的。
“理解?听你的话,你认为你做的只是一件很小的坏事,所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是的。”
“你听过一句话吗?”宴芙深深注视着张璃的双眼,随即她摇摇头,不合逻辑的话被她说得头头是道。“善者不辩,辩者不善。这是我家里人常常拿来警醒我的一句话,下面还有‘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可我现在仔细端详,觉得这话对于你,对于我,甚至对于整个舞团里的人来说,都是不切实际的,相悖论的。”
“伤害和争夺,于我们而言,你觉得还少吗?”
宴芙毫无保留。
已经被说愣,被问愣的张璃,反应迟钝地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反驳不了她,这种感觉相比与虞夏大吵大闹的滋味更让人难受,让人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郁气往心钻。
张璃:“不少,但我想和宴芙重新做朋友。”
宴芙:“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