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楼笑凌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自打那天清醒后,他只觉脑袋有些混沌,像是做了场大梦,梦中有个极品裸女,似乎还是他那天刚认识的秦欢,但这并没有让他多放在心上,因为之后他悲催的被耶律拓抓去当长工,全庄的杂事突然间落到他头上。
“啊…………。”一手持锅铲,一手拿食谱,在这热气蒸腾的厨房,楼笑凌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对天咆哮了,他的华服,他的人生啊,全葬在这四方之地得了!
说打扫,不就是拍拍灰尘,将秽物集中,小事;说挑水,不就是个力气活,简单!说砍柴,不就是个技术活,轻鬆;再说说那些个微不足道的杂事,哪样能难倒宰相之子?但,但就是这炊米之事快要把他逼疯了!
第一天,他没把米煮熟,盐巴放太多,好,大家的冷眼他忍了;第二天,他米煮熟了…太熟了,都成锅巴了,盐巴没多放,味道虽不好,但好歹能入口吧!却还是得接受遭大家冷眼射穿,好,他再忍;第三天,米熟了,味道好了,那嚣张的洛玄挑开菜,夹起一隻虫,好,他重煮!第四天,米熟,味道好,检查确定没虫,但那看似最温和的穆清柳开口了,”楼公子,每天都吃同样菜式,换换吧,腻了。”抱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这口气他也吞了,但是第五、六、七天……
楼笑凌不是没有反抗过,凭什么他一个堂堂的宰相之子得做这种事,好歹他也是山庄的客人啊!哪有主人让客人当长工的道理?!偏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个面瘫义兄,真跟他急了,耶律拓居然拿出个字据来,上头写着:拓贤侄,老夫那不肖逆子就交给你了,多多磨练他,你让他做啥我都不干涉,就是叫他吃苦也别手软,他就是太安逸,什么都不当一回事,这回儿他赶着去你那找乐子,别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好好锻练他,让他成熟点。
看到这字据的楼笑凌欲哭无泪,这啥?感情老爹还事先为他写了个”卖身契”?!难怪老爹一听到他想跟着耶律拓回山庄,居然啥也没说,还笑咪一张老脸,亲自送他们出府。现在想想,当时老爹的表情和那贼臣和茂可真是像!
好歹别人为奴为仆,也算是廉价劳工吧,但可怜他既无薪酬,也无好处,每天还得面对面瘫义兄和他师弟们似有若无的找碴行为,让他真的很想去土地公庙拜一下,看看他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可以流年这么不利。
气照嘆,活照做,谁让他自个儿眼睛不灵往刀尖上撞,就当自己识人不清吧,捲起袖子,认命的继续当个伙夫。
找小鸡找到伙房的秦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这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师兄们端来她房间的饭菜会如此良莠不齐了,虽然她很想帮他,但师兄们的吩咐她又不敢不从,想想还是摇了摇头,正欲安静离去时,眼角却瞄到一黄色小点,就在那炉火烧的正旺的锅子附近悠哉的閒逛着!
着急的她只得快速做出决定,使出她唯一自豪的疾风步伐,如阵风掠过,瞬间捧着鸡屁股逃窜到十裏之外,留下被风冷到却摸不着头绪的楼笑凌。
正当她在树林里调息呼吸时,却听见耳边传来洛玄隐含怒气的声音。
“小师妹,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这一声惊的她差点跳起来,懦懦的回过头道:”二师兄…没…我没想去哪……。”果然这一回眸,看到的是洛玄阴沉的脸,那越生气越显邪魅的眸子正瞪视着她,让她脑中警铃大作。
“是吗?难道不是来会情郎的?”
“情…情郎??谁啊???”
“还想装傻吗?我都看到了,妳去伙房找了妳的楼哥哥,怎么,心疼他了?”咬着牙,声音硬生生的从洛玄嘴中传出,不喜束髮的他,黑亮长髮随风飞扬,衬着他周身的怒气,像极了地狱中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