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薇最近有些烦闷,却不好意思同自己的丈夫诉说。
她与远郎本是青梅竹马,多年来两人感情甚笃,到了年纪便水到渠成的成婚了。少年时的无话不说,此时反而不知如何同他提起……那桩事。
仔细想来,不过是一件小事。
罢了。
“少夫人,二少爷寻你。”闻言,如薇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映出一道浅浅的阴影。
“今日我的身子不太爽利,还是让小叔改日……”
“嫂嫂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魏宁闻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如薇没想到他现在是越发的没规没矩,没等通传,便敢直接进兄嫂的房内。
细长的眉微微皱起,还没等如薇说出推拒的话。
魏宁就执起她的手,面露关切,“大哥现下不在家,要是被他知道我没照顾好嫂嫂,等他回来可有我好看。”
屋内伺候的丫鬟只当小少爷在打趣夫人,只顾着偷偷捂着嘴笑。
魏宁一把脉便知自己这嫂嫂身体无恙,最多就是一点纵欲过后的虚。眼眸深处悄悄覆上一层阴翳。
魏远到底哪里好了?不过是他们二人从小就一同长大。
心里不断翻涌着酸味。没错,他就是嫉妒他的兄长,也恨自己没抢在他前头出生,加上小时候体弱多病,养在了外头,这才错失了佳人。
如薇知道自家小叔是有点医术在身上的,原本只是拿身体不舒服当了个筏子,他把过脉之后却半天不语。
难不成……
如薇心下有些担忧,又不好意思开口催促眼前的少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魏宁压下心中那些阴暗念头,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身前的小嫂嫂,想要逗一逗眼前的人儿。
“嫂嫂身体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
如薇的杏眼不由得微微瞪圆了些,还真有事啊?
“房事还需节制啊…”少年微倾身子,笑眼弯弯,但一细看,里面竟半分笑意也没有。“小嫂嫂。”
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的如薇,耳根处迅速蔓上一层薄红,脸上的羞遮也遮不住。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布置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恼人。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还带着些黏腻,如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无意间蹭过了一片温软,那似乎是——小叔子的唇。
“魏宁!”如薇讲话的声音加大了些,对上少年湿润的双眼后,低垂下眼睫,还是选择将话说出来,“不可。”
如薇自以为冷酷、严肃的叱责,在魏宁看来确是无比的可爱。
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想肏。
不过他心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眼尾向下一垂,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他所料,女人果然心软了。
先前那只把脉的手顺势将女人牵到桌边坐下,毫无松开的意思。如薇想出声提醒,但想到刚刚自己严肃的呵斥,以及少年可怜兮兮的神情。
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宁舍不得手中温玉似的皓腕,不着痕迹地来回摩挲着。嘴上却是插科打诨,用一些新奇的趣闻吸引了如薇的注意力。
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股隐秘的爽感袭上心尖。
若是这专注的目光能长久的落在他身上就好了。心里的想法越是阴暗不可诉之于众,魏宁脸上的笑容便越是灿烂。
现在的我能攥取她的目光一刻,未来会更久,终有一日,我能住进她的眼里,占据她的心。
魏宁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学会忍耐。
如薇打小便是个安静的性子,成婚之后被丈夫宠得更是怠惰。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
自新婚以来,魏远他要得实在是太狠、太频繁了。如薇娇弱的身子自是吃不消,以至于白日都有些恹恹地。
如薇原在床笫之间羞于开口,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下,慢慢习惯用呻吟表达自己的感受,也学会了和丈夫提一些小小的要求。
这不可耻,欲乃人之常情。魏远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鼓励她、引诱她,犹如恶魔的低语,一步步将她拖入深渊。
鱼水之欢,确实是令人沉溺的。如薇确信自己和以前相比更加坦诚了,在某些方面。
但这事也有不好的一面,习惯了和丈夫的胡来,如薇对于异性的触碰甚是敏感。
不知是不是如薇想太多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小叔子在似有若无的撩拨她。这种猜测,让如薇不知如何向丈夫开口。倘若真是自己太敏感,岂不是让这个家平白生了嫌隙?
闲聊中如薇突然惊觉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腕上,炙热的温度顺着腕骨传递,一些暧昧的记忆霎时间涌上脑海,新婚后和丈夫那些荒淫的胡闹在眼前一一浮现。
如薇的眼尾被激得一红,耳根也爬上一抹绯色。
这……
自己现在怎么这般……这般重欲。竟然会因为小叔子无心之举而浮想联翩。
如此荒唐。
这让她如何去面对尚未成年的小叔子?
按下心中思绪,如薇借着扶额的动作将手抽了回来。
娥眉轻蹙,婉拒的话语从嘴里不紧不慢地吐出来:“许是中午没歇息好,我现下倒是有些乏了……”
原以为少年会知趣离开,却不曾想魏宁一脸的担忧,更是凑上来直接用手背贴了贴如薇的额头。
“可是晚上胡闹时没盖好被子着了凉?”
如薇闻言脸上更是一片通红。
他关心人为什么要说这些?这人好生奇怪,要不是隔着魏远这层关系在,她定要给这登徒子好看!俏生生的小脸迅速冷了下来。
兴许是察觉到如薇的不快,魏宁放下手转而去扶她,“那嫂嫂还是先去小憩吧,我去给你熬安神汤,待会儿就给你送来。”
“哥哥出门在外,我理应代他照顾好嫂嫂。”怕自己的殷勤吓到如薇,他又补了一句。
魏宁记不起自己多久没叫那个人哥哥了,但是能让如薇放下戒心,这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了。
如薇听着魏宁的说辞,心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眼瞧着能把他打发走,也就顺着对方的意,行到了床前。心里那根弦却还绷着,他不会还要服侍她躺下吧?
他是魏府的小少爷,可不是什么丫鬟小厮。
魏宁在快到床前就止步的动作,让如薇松了一口气。
如薇对着魏宁温婉的笑了笑,“安神汤吩咐下人去熬便是,小叔不必……”
似是怕听到女人的拒绝,魏宁黑黝黝的眼睛紧紧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嫂嫂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