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的前后院之间,有一排的屋子隔开了日常办公待客之地同后院妻妾的住所。
那是府内伺候的内侍和丫鬟们住的地方。
而今日,却成了整个庆王府最热闹的地方。
宗政修抱着匣子走过去的时候,在场围观的不少宾客都有些尴尬。
“庆王殿下。”
“殿下。”
几位大臣有些不知所措地行了个礼。
他们今日前来,本是为了恭贺皇子大喜,谁曾想竟然看到了这不该看到的一幕。
这喜事一下子也喜不起来了。
“里头怎么了?本王刚刚听见此处发出了尖叫之声。可是有人出事了?”
被询问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宗政修本也不是想听他们的回答。
他笑了笑,抱着玉匣朝屋内走了去。
几人这才注意到。
这大喜的日子,庆王殿下居然没穿蟒袍,而是穿了一身玄色的长衫。
这,大喜的日子这般打扮,未免有些不太吉利吧,这也不合规矩呀。
这间屋子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里头除了几张床榻和一张桌子,再没旁的什么东西,简陋的可怕。
而此刻,谢翀正冲着旁边吓坏了的仆人怒吼道,“拿绳索来!”
他手里正钳制着衣衫不整拼命挣扎的宗政綦。
谢翀是个文人,而且已经上了岁数,就算年轻时也是君子六艺无一不精,但此刻早已没了当年的体力。
宗政綦年纪虽小,却一直是弓马骑射无一不优,加上他此刻面色赤红,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的力气更是大到可怕,寻常人根本钳制不住他。
说话间,宗政綦已经挣脱了谢翀的束缚,衣襟大开,朝着角落床榻上披着被子的两名女子冲了过去。
“啊!”
角落里的女子爆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就在宗政綦快要扑到女子身上的时候,一只凌空飞来的板凳,狠狠砸在了宗政綦的后脑之上。
他踉跄了一下,而后砰然倒地。
“四皇子殿下!”
刚刚被宗政綦一把甩开摔倒在地的谢翀,忙不顾左臂触地的疼痛,爬起身朝着倒在地上的宗政綦跑了过去。
他先是紧张地探了探宗政綦的鼻息,发现人只是昏过去后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有心思抬头望向掷出那个板凳的人。
“庆王殿下,您怎能对四皇子如此动手,这一个不慎会出大事的!”
“大错?怎么倒成了本王的错。不该是本王这不争气的皇弟的错吗?在兄长大婚之夜,在兄长的府邸上,小小年纪,玷污兄长府上的侍女,这般劣行,谢大人居然还维护着?到底是甥舅情深啊!”
宗政修的目光在角落里蜷缩着的两个个披头散发的“侍女”身上掠过,语气里满是讥讽。
谢翀一时哑口无言。
皇宫内。
长乐宫外,德全正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马上就快抬不起来了。
今日陛下难得高兴,本来庆王成婚,陛下是该留宿贤妃宫中,给她这份体面的。
但陛下还是来了长乐宫,陪着昭贵嫔。
如今已经到了深夜,殿内殿外除了巡逻的人,几乎再没旁的什么动静。
突然,长乐宫的大门被敲响。
当值的宫人忙将宫门打开,不一会儿,今日值夜的保善悄然进了内殿,到了已经被惊醒的德全身边小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