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现在打。”
“我们的耳夹其实也很!额,好的,请坐下稍等。”
江若离对新事物这点倒是有同感,也没想真的劝导干涉,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只默默旁观着柜员去取装置,一边喝着他们提供的花茶。
“你的耳洞也是以前在店里这样打的吗?”顏问玉望着江若离的侧脸,视线好似只落在她耳朵刚出现上的一颗彩宝上。
江若离并不想刻意翻看自己的记忆,只把没动过八分满的另一个水杯推了过去:“好像是,还是用针手穿草杆戳的?有点久,我都忘了。”
柜员带着手套准备涂抹消毒液,顏问玉下意识偏过了头躲闪又把自己摆正,柜员面对这明显到不行的抗拒,又拆开了一根医用棉籤辅助,越发小心翼翼。
冰凉的液体涂抹着耳朵,让顏问玉有一丝丝不自在,馀光瞟向旁边,随后鈦合金色的穿刺用枪卡住了他的耳垂前后,进一步降温固定位置。
“接下来的过程会有一点声音,请客人您做好准备,不要太紧张,三、二、一——”
江若离听到这话本着友好的精神,拍了拍顏问玉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下一秒被反握住也没挣扎。
【现在他的手真僵硬,也许打完一个他就会后悔】
彷彿有人在耳边打了个响指,只不过音量直接传导到脑子里,噠的一声就宣告结束。
这声响只是凑巧与某人心跳频率合上了一拍,冰镇茉莉花茶还散发着冷气,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流下渗入杯垫,强大的吸水性让变深色的水渍下一秒就恢復原状,他们的手还没有松开。
穿刺一瞬间并没有任何疼痛感,顏问玉甚至有为预想不符而少许失望,另一边也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他的耳朵上就顺利多了两个小小圆球,耳钉杆上捎带出少许血跡,不细看根本看不分明。
“你的耳朵现在还有点红,我们也不着急,再坐一会儿?”
“好。”顏问玉松开了手,有些疑惑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陌生情绪,转而握住冰冷的杯子。
他耳部的疼痛也渐渐涌了上来,轻微而隐秘,如同一条纤长懒蛇在耳垂里时不时摆动着尾巴尖。
商场里放着慢节奏的古典音乐,中央空调让室内始终保持着凉爽的体感,却没有一丝明显的风吹过,空气只是沉默地变换。
江若离付完帐把打包好的耳坠递了过去,黑色的丝绒包装盒上面还有刚刚系好的银色细蝴蝶结,叫人期待拆封开啟的瞬间。
“送你,虽然你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我会好好戴的,谢谢。”
“谁叫它和你这么搭呢,别提前换上,我可不希望看到朋友因为这发炎,”江若离想起顏问玉有些轴的性子,又凑近了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耳垂,充血的緋红淡去,也没有任何肿胀,看起来毫无问题,“虽然你的恢復能力确实不错。”
他们之间还隔着十公分的距离,说话时的吐息没有接触到人就已经消散,桌面茶杯中的冰块已经完全消融。
“我会注意的,要去楼上的点心店吗?我刚刚看到不少人提着那个logo的包装袋。”
顏问玉抬头看向三楼那块显眼的招牌,他的手心是因为冰饮有些凉,才没有洩露太多潜意识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