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
萧星淳放下心来,和时澈一起钻进狭窄的小厕所。
听着外面脚步声来来回回,那伙人走了之后,他们带来的萧家小姐的传言也从人群中传开。
关于萧星淳失踪的话题从国黑帮传到墨西哥,萧家的对家听说她失踪,急着悬赏要她的命。
报酬不仅是财富,还有未来可能一拼高位的能力和地位。
能杀了萧家的继承人,放在哪股势力中都是可以拿来说一辈子的成绩。
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除非没能力,或者是傻子。
萧星淳平静地喝完新端上来的汤,短短半个小时,她已经听到了十多种不重复的杀死她的方式。
她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还隐隐作痛。
裹紧了围巾,回酒店的路上,就连在头顶慢悠悠行走的浮云都觉得它颜色青白得有些冰凉。
地平线被墨色的潮涌淹没。
同样被浸透的云层,如同轨迹重迭的油墨。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他低着头难辨神色,沉重的步伐有节奏地敲打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她时不时斜过目光。
时澈会冒着危险折返救出一个在雨中昏倒的女人。
可如果这个人,不只是一个普通富商的女儿,而是萧家继承人呢。
不必再依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真真正正有能够站在百年世家面前的机会。
她突然幻想有一把刀凭空出现横在自己腰窝,狠厉地压进肉里。如果想象成真,她该说什么,才能报偿他照顾自己的恩情。
合上门,牡丹的幽香如同柔软的纱幔般包围起他们,又和外面世界的凌乱隔绝开。
香气让屋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安静且简单,时澈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线中和了他眉宇间的锋芒。
电压许是不稳,灯泡忽闪了几下才正常,摇曳的那几下,光芒形似烛火。
“时澈。”
萧星淳幽幽转身,眼中的神情是以往在掩饰之余偶尔露出的深沉锋锐。
凛冽聚成高悬的光,点亮她的瞳孔,时澈一时茫然,或许现在才是美人皮囊下的真实模样。
“我就是萧星淳。”
她张开手臂,做出好似要拥抱的姿势,嘴角高挑。
“你看,我值不值他们给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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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萧星淳听到的语言应该写成纳瓦特尔语,是原住民一种本土语言。
本意是强调说话人的土着身份,所以没让他们说西班牙语或英语。
但我写的不严谨,会误导读者。
感谢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