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放下望远镜,充满深意地盯住身边的男人。
时澈已经麻木的唇上,还留着她的清甜。
“她还真的会去找你。”
遥远的亮光乱作一团,纷乱复杂的影子一次次晃进时澈眼里,毫无章法。
埃文轻嘲的语气,比以往他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声音听上去更悦耳。
时澈的身体忽然被拉下来摔到座椅上,但他嘴角带着清淡的笑意,他了解埃文,如果不是恼羞成怒,这个人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只是。
他不能再去约定好的地方等她。
纯儿
时澈闭上眼,细细回味临别的那个吻。
当时他说的那句十分笃定的承诺放在现在想想,当真成了可笑的哄骗。
与她相处的这一个月余,能回忆起的事竟比一生都要多。
她等过自己,点燃过一盏为他而亮的灯光,在窗边翘首盼望。
她也为他回过头,圆了他的梦,但失约的人却是他。
想到这里,浓重的绝望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他的欣喜-
车轮印在进入公路后消失。
陷进车胎纹路的沙子只在路面留下几米的拖痕,之后再也没有踪迹可循。
寒意攀上后脊,萧星淳身子一晃,歪歪斜斜地往前走。
“纯儿。”
一条手臂扶住她的肩膀,萧峋担忧地看着她。
“我去看看里面。”
面前的二层楼是他们住了几天的房子,萧星淳让其他人在城里搜寻时澈,再把一层的阿婆安葬,去找那两个不见的孩子。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里面传出清淡的香味。今早时澈送给她的蔷薇静静地立在水瓶里,小花苞悄悄绽开,香味远比之前强烈,但依然温柔得毫无攻击力。
萧峋深吸了口气,他靠在门上,这里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特别是那束花瓣娇嫩的浅色蔷薇,让他再次对那个叫时澈的男人充满感激。
只是,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再有当面说感谢的机会。
萧星淳整理好里面的东西,抱着时澈留下的外套和花瓶,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几个小时,搜索方圆数里,没有任何踪迹。秒针一圈一圈转动,萧星淳保持着一个姿势,怔忡的双眼被鲜红包围,目光沉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