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纯儿是个好姑娘,她和外面传的不一样,你要不要留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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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她之前会到墨西哥,我希望她身边有个可信的人。”
时澈垂着眼,从萧烈的角度看去,日光正好从头顶一侧倾斜落下,他的长睫仿佛沾满金箔一般闪闪发亮。
深沉的眼底被光线照出一池清透澄澈,时澈瞳孔上的每一道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明明已经临近慌乱的眼神。
一个忠心的保镖,萧星淳需要。
一个合理的身份,时澈需要。
萧烈愿意装上一装,换一个女儿和她的心上人都满意的结果。
也许因为自己是萧星淳的父亲,时澈身上并看不出防备,也看不出刻意的亲近讨好。
一个混迹在杀手圈的人,拥有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很难得。对这种人来说,想要收买他需要先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当萧烈看到时澈眼中点燃了一道光,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这双眼睛低垂,手背的血管用力到凸起。他的上衣十分合身,被快要失态的力量紧紧撕扯着,布料艰难地包着肌肉的轮廓。
“谢,谢谢。”
“谢谢您。”
声音哽咽,萧烈一怔,悠悠靠上椅背。
四周花叶上的水珠熠熠发光,和某种带着温热的液体一般璀璨。闪烁的细小光斑降落在腿上,冷下来又渗进丝丝清凉。
“好好干,除了纯儿,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萧烈想得很简单,他爱他的女儿,便会在任何时候都出于她的角度考虑问题。当年他也偏执固执地爱他的妻子,如今他拥有的已经很多,将家业全都传给儿女,就是希望他们都能顺意自在地过一生。
难道连喜欢一个人都要瞻前顾后地不得自由吗?
怎么可能,疯子之间最会惺惺相惜了。
萧星淳姗姗来迟,离他们吃完早饭已经过去了一会儿,看到时澈穿着自己准备的衣服,她悄悄抬了一下嘴角。
她过去时,父亲好像正在问时澈家里的事。
“你”当萧烈发出疑问,时澈便抬起头,坦荡荡地让萧烈看自己微红的眼眉。
“有点眼熟,我见过你吗?”
但即便见过,也不该是现在这副寡淡的样子,应该更神采飞扬才对。萧烈极力地回忆他从哪里见过,但无一例外,气质对不上。
想到一个人,萧烈尽量用寻常的语气问:“你和贺家,有关系吗?”
时澈一反常态地很快做出回应,映着远山轮廓的漆黑眼神飘起来自遥远岁月的雾霭。
“有。”
“贺谕是我的孪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