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镖是要时刻跟在萧星淳身边的,但是时澈身体有伤,陈敬之告诉他小姐说等伤好了再来。
这时是一周后的下午两点,距离两人不欢而散,时钟刚好走了一个星期又一圈。
时澈躺在床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自己的嘴唇。他在回忆慌乱的初吻,她的唇碰到自己的,只一下,却已然足够震撼。
但他的指头上有茧,还有长年萦绕不散,纂刻在皮肤纹理中的腥气。就算是再轻再柔的触抚,都无法创造出那种软绵绵的触感。
他在反复的试验中没有得到满足,反而将不愿想起的羞耻感,擦亮了一遍又一遍。
熏香的气味并不能长久维持,它也需要续存。
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她,那天从她房间里穿出来的衣服被他好好地迭在床头,味道已经很淡。
这一周他认识了许多人,有男有女,多是父母出门讨生活却客死他乡留下的孤儿。从萧烈的父亲那代开始,萧家便开始收容这些同胞的孩子,陈敬之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读完大学之后可以自行选择去留,离开的人萧烈会给一笔钱,不走的,就继续留下,萧家生意很多,总会有他们的位置。
“那两个人也是。”
陈敬之讳莫如深地说。
他指得是差点害死萧星淳的两个人。
蒙在时澈心里的一点疑惑自此消弭。怪不得,纯儿那样谨慎的人会栽在这种理由上,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因果。
“信任建立起来很容易,破坏却是一朝一夕的事。碎掉的镜子是没法拼合的,根本没有破镜重圆这一回事。”
与陈敬之相处的一周时间,已经足够让时澈了解他的说话习惯。所以当他开口,时澈立刻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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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的风景很美,被黄昏覆盖的城市多了一层令人沉醉的神秘感。灯光一层层亮起,逐渐苏醒的萤火虫围绕着高楼大厦飞舞。
夜幕降临,风吹散头顶的云,无数星光落在他眼睛里。
时澈动了动身子,一个下午他看似悠闲自在,实则脑子里乱成一团。
谁的小儿子,谁二十一岁,谁混血。
那天萧屹的话,像被施了咒一样,反反复复地拷问他。
他几天没有见到萧星淳,花园里甬道上都没有。但当他抬起头,那间他睡过的屋子却亮着灯。他记得里面颜色淡雅的装潢,柔软的毯子搭在腰上,让他误以为一整夜都有人抱着自己。
“咳”萧星淳轻轻咳了一声。
她眼看着时澈的背影剧烈地震了一下,紧接着立刻转过身寻找她。
他的目光因惊喜而松弛。阔别一周,没等到视线交错,又立刻变回平常的样子。
变脸速度之快,让萧星淳咋舌。
“纯儿?”檀晏溪才看到站在走廊下的时澈,可后悔已经晚了。
冲撞了两人的深情对望,是她的错,只希望萧星淳别扣她的造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