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见他。”
会,不是想。
就是这种陌生感,从那晚开始,这具她熟悉的身体里仿佛住进了另一个灵魂。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但只要她轻唤他,他回眸望向自己,危险又会在顷刻间散去,快得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过。
“不过要再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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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的一处公寓楼,深更半夜一户灯光常亮。
女人洗掉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副标准的欧美人五官。
她试图往快满了的垃圾桶里塞垃圾,起身不小心磕到头,气愤地踢了铁桶两脚。
厚底鞋还没换掉,撞击声在走廊里回响。
感应灯亮起来,两个人影出现在电梯两侧。
黑衣黑裤,女人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垂在后脑,而男人则低着头,楼梯的影子将他的表情挡得死死的。
“混蛋!”
嗓音带着被烟酒长期熨烫的沙哑,屋里的人提着桶往外走。
走到电梯口刚要按下按键,却有一只陌生的手忽然从身后探出,替她按了电梯。
“啊——唔——”
她的嘴被萧星淳捂住,瞪大的双眼恐惧地盯住慢慢凑过来的人脸。
“太晚了,会扰民的。”
“所以别叫,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时澈推开那扇门,将她推了进去。
萧星淳摘下墨镜,女人认出了她的脸,猛地低下头。
“叫什么?”
“安娜。”
萧星淳看了她一眼,对方表情立刻心虚,想也知道是假名。
时澈关上门,她弯下身子,睨视对方的眼睛。
“我叫萧星淳。”
安娜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吓得身子一软摊在地上。
但在那种场所讨生活的人,心里素质都强些,她很快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萧小姐,您饶了我。”
萧星淳摇摇头,她才不是为了这个。
“王石的儿子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安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