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嗯。”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窗外还淅沥着呢,雨水落到窗户上,发出令人放松的细微噪音。
一场极致酣畅的性爱过后,付廷森都犯起了懒,趴在他身上的人,明明听声音已经累得调都提不起来了,一张小嘴还吧啦没停———
“这场雨下完,天气就该热了。”
她的唇就在他耳边,飘出轻袅袅的音。
“怕热么。”付廷森也随着她说,声音低醇,微微沙哑,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的后背,干燥的掌心抚摸她的背脊,穆余被他顺毛顺得惬意,闭上眼,小声回答他:
“不怕热,我们老家这个时候早就热起来了。”稍动了动身子,从他一边颈窝换到另一边:
“我怕冷,前阵子刚来那会儿,上海这里尽是阴雨天,那阴气都浸到骨子里了,我不舒服了好一阵。”
付廷森应了一声,睁开眼,发现床头的蜡烛要燃烬了,小火苗摇摆着,垂死挣扎。
她说话时喜欢将尾音拉长,语速总是慢,声音轻轻软,一句话能在人脑子踱上几回。
他没来由得一阵心堵,已经跟她做过最亲密的事了,他竟感觉这会儿跟她轻声交谈更让人无法摆脱。
“姐夫一定不知道。”她声音低落了些许,带着淡淡委屈,“那时你从不多看我一眼。”
付廷森轻声笑了笑,托着她的后腰半支起身子,拿起床头的蜡烛,续接上另外一根,火光亮起许多,他躺回去,扶着她的要说,“看着呢。”
穆余抬起头凑近他:“看清楚了么?”
一双眼漂亮,里头住着个小迷糊,又懒又醉。火光一恍惚,付廷森也恍惚,恍惚间觉得自己是着了她的道。
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看清楚了。”
穆余很累,被他一摸,又软下来,趴在他身上。
付廷森问她累不累。
她呓语:“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