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仰光看着睡在枕头上昏迷不醒的兔子,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后点了头:“是他。”
“我找到他时他就已经是这样了,”沉汨站在他身边,“我看他爪子那里在流血,可能是受了伤,所以先一步把他带回来了。”
说好要等他考完试一起回来的,没想到中间出了涂衔宇这事儿。
“不要紧,我们的恢复力都很强,他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师仰光抱住她肩膀,“不用担心。”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她为什么能猜到这只兔子就是涂衔宇,也都很清楚涂衔宇的昏迷不醒并非因为他手上那点微不足道的伤。
发情期,像是非人类兽性的印证。提得越多,越像是在把他们和她分出一种界限。
他可以喜欢她,爱她,唯独不能用对她发情这种说辞。
她不是承受他欲望的容器,她只是他汇聚爱意的汪洋。
“所以,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原形吗?”茶足饭饱的两人窝在沙发上用平板看电影,沉汨突然开了口。
师仰光明显僵了一下。
沉汨知道他在想什么,哪怕她现在压根没有使用[读心]的能力。
师仰光不喜欢暴露太多自己和她的不同。
他看上去特立独行,好像对什么都自信得满不在乎,但实际上是个非常敏感胆怯的小朋友。
尤其是在和她相关的事情上。
他害怕暴露自己的非人类身份,哪怕他身处非人类这个极度团结又排外的圈子的顶层,他也并未因此消减过一分自卑。
在他看来,天赋也好,力量也好,始终改变不了他是野兽的事实。他并不自信她会真的喜欢上一只狮子。
如果没有经历受伤的事,如果没有遇到章弋越,如果没有被他灌入本源……她爱上非人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现在,在接受并消化了伏曲贡献的一部分本源,获得那些意想不到的力量后,她已经不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
那么接受他们,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困难了。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仰光,我不介意的,所以,别怕。”
师仰光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很丑的……”
“骗人。”她另一只手也贴上去,安抚般亲吻着他的唇,“我搜过图片的,明明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