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遇一直以为她克津元,不然津元怎么会死在她面前两次。
直到这一刻,津元抱着她说:“齐遇,你救了我。”
这些年的如履薄冰,这些年的日夜难消,她的害怕她的惊恐,全都在这一刻于烈焰中融化。
万般折磨,至此解脱。
齐遇晕了过去。
“不是齐遇你醒醒,你别睡!”
津元急了,把齐遇翻过来找她身上的伤口:“你伤哪了,你先告诉我啊!”
齐遇的右小腿被割破,幸好她肌肉强,伤口不至于很深。
可这里是阴路,任何伤口都止不住血,津元把她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先给她包扎。
也幸亏是齐遇,她带了一整个保温壶的供奉过的水,现在正可以清洗伤口。
稳定住齐遇后,津元才开始查这将军冢里的状况—那道符,毁了大半个将军冢。
齐遇醒的时候鼻尖已经闻到消毒水的味,津元正坐在她床边打瞌睡。
现在是白天,阴司的人都没什么战斗力,津元也困得异常。
津元迷迷糊糊间看见齐遇动了,她勉强睁开眼,要起身,又被齐遇按了回去。
“别动,我就是倒杯水。”
床头倒是有水壶和水杯,都是津元洗干净的。
津元坐在椅子上,骨头都在发懒,手指头都懒得动一根,但那双慵懒拍动翅膀的眼睛还在跟着齐遇转。
“你怎么找到我的?”津元快好奇死了。
齐遇倒了杯水,语气不变,但津元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总能找到你。”
津元想说她:阴司明文规定不许下属骚扰上级。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没力气。
津元缓了一会,又问她:“齐遇,你爱喝奶吗?”
齐遇把水杯放回去,自己乖乖躺好。
还特地转了个身,背对着津元。
她说:“我乳糖不耐受。”
“”
她齐遇何德何能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
津元真觉得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
而齐遇,她转过身以后嘴角上扬了一些些:这是在慢慢想起来了吗?
不过应该想起来的不多,不然就会知道她当时在梦里也大哭正是因为她乳糖不耐受,喝不了那些牛奶。
而津元,在被质疑后的山神津元于她梦里幻化出一张凳子,她踩在上面叉腰低头看小齐遇:“我那是因为信仰不足,我要是有足够的信仰,我长得比你好!”
小齐遇止了眼泪说:“我已经很努力地在相信你了。”
津元从凳子上下来,摸着齐遇的脑袋道:“我知道。”
所以她才能活过来,可是很可惜,只有齐遇在相信她。
“你别担心,津元,”小齐遇打着哭嗝抱住她,“我以后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名字,我会让他们记住你。”
“津元,你会好起来的。”
齐遇又睡到晚上才精神,她问津元后来有没有在将军冢中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