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我身上好疼啊!”门口的病患抓住他的衣摆,赵绪芝弯下腰,生生扯开他的手,“疼,必经。”而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离开了大堂。
房内的上官珏瞧见这一幕,摇头轻叹。
重症的病人又另住在侧间,喝下新药后,大部分的病人症状减轻。辰时,赵绪芝端着新煎的药,还没进门,凄厉的哭声从中传出。
他撩开帘子,地上坐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正紧紧抱着怀中瘦弱的小人。这对母子同时染上冬疫,母亲喝过药后好转许多,但才九岁的孩子却不见好,昨夜发热了一整夜,今早没能抗过去。
赵绪芝将药依次分给其余人,走到他们面前,“夫人,各人生死有命,不如早些安葬了他。”
“小大夫,你这话说得容易。”枯草般的发间,露出一双血丝密布的泪眼,“若你珍重爱惜之人也与你阴阳两隔,你还能那么轻巧么?”
“不会有那一天。”赵绪芝没有任何犹豫。
“儿啊,你死后不会再疼了。娘活着才是生不如死啊。”妇人抱起小小的尸首,游魂一般离开了医铺。
夜里县官集中将病死的尸首拖去城外火化,载着棺材的马车从医铺经过,每口棺材旁总有一两人披衰戴草,打着白纸灯笼,时不时拭去脸上泪水。
赵绪芝站在门前,淡然看着一切。
“绪芝。”上官珏从里间走出,白日小憩了半个时辰,精神头好了不少。
“师父。”
“你看着他们,心中有何感悟?”
“众生皆苦。”赵绪芝道。
“你明白他们为何而苦么?”上官珏道,“世道,天灾,人祸,都是苦。”
“身为医者,倘或能挽救万一,已是大幸。可日间,我见你神色冷漠,对着这些饱受折磨之人,半分怜悯也无。
唯独对小景,还有些人味。你能做到视这些人如视小景五分,不,三分。便合用了。”
“师父,这世上,只有一个阿景。”
上官珏听他这话,知道自己口舌白费,不禁重重叹气,不想再看这逆徒,走回药房。
再过一章就到吃肉肉啦
女鹅床上的第二位男嘉宾是一个很久没出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