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将平日管用的器物药材小心收好,一旁的贺葭一脸好奇:“师伯,我们真要去晋阳王府吗?”
“晋阳王派人来请,做不得假。”上官珏将药箱盖子合上,“待会进了王府,务必谨言慎行,容不得差池。”
“放心吧师伯,您说东,我绝不往西。”贺葭抢先一步将药箱背在身上,上官珏怕累着她,但看见贺葭兴冲冲的模样,还是任由她去了。
王府门前的踏垛较之寻常人家多了七八层,贺葭跟在上官珏身后,克制自己不四处张望,以免冲撞贵人。
传信的小厮进了门便将他们交由一位青衣蓝褂的侍女,对方领着二人穿廊过桥,接着又换了一名侍女后,贺葭和师伯才到了晋阳王所在的梨院,两旁的护卫人高马大,贺葭略抬眼,发现他们一脸凶相瞪着自己,她心中不悦,索性也瞪了回去。
侍卫们怔了怔,不敢相信这个小菜苗竟然敢和他们对视,没等他们回过味来,贺葭早已走远。
一派肃穆中,侍女先是撩起了保温的厚帐,接着另一名轻不可闻地推开门。温暖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贺葭忍不住深闻一口,甜滋滋的香气里夹杂似有似无的腥味,她皱了皱眉,跟随师伯的步伐进了房间。
隔断的弧顶落下锦帷,里面坐在床沿边的人影模糊不清,“是上官神医么?”
那人偏过身,声音极悦耳,倒有点像贺葭此前在勾栏里听小倌儿唱曲的滋味。
“神医不敢当,只是略懂得些皮毛,贱民上官珏见过晋阳王。”上官珏规规矩矩跪地磕了一个头,贺葭见状也跟着师伯,半知半解地磕头,声音清脆,“草民贺葭见过晋阳王。”
“都快起来罢。”那人往二人所在处而来,侍女拉开锦帷,贺葭好奇看去。景
晋阳王真真生了张好面皮,唇红齿白,眉目间自带一股风流情意,只是眼下休憩不整,形容憔悴,双眼中还可看见几缕血丝。
见到上官珏,李烜眼中重燃希冀,“上官先生,请快进来。”上官珏步入里间,贺葭亦紧随其后。
越往那床,血腥的气息越发浓厚。李烜看了一眼床畔的侍女,对方立即拉起床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