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芷难得想调戏他一下,勾着他下巴方才咬过的地方,调笑道:
“没办法,谁叫你长得这么秀色可餐。”
姚咸:“……”
海藻般的头发揉干后,良芷站起来,略微湿润的头发就垂落在腰间,顺滑明亮,她挑了一缕,闻了一下,发丝上还带有植物的香气。
“洗得不错。”
姚咸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抓过她的左手。
良芷:“?”
他闭眼亲吻她的手背,说:“公主,该还我了。”
姚咸贴得那么紧,两人的体温在单薄的衣衫下传递,渡到嘴里的吐息是如此香甜,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不消片刻就被亲得晕乎乎的了。
她方才衣物都是湿的,于是换上本来该他穿的浴袍,身体又软又暖,浴袍本就松垮,只在腰间系了条带子。
他没抽开,而是一寸寸从下摸上去,顺着腰部的弧线摩挲。
良芷一声呜咽,扭头躲开他的吻,“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招呀。”
姚咸淡淡一笑:“公主还是要快些习惯为好。”
他冷不丁将她托起来,放到半人高的木柜上。
灼灼的水蒸气漫满整间屋子,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令她抵抗无能,只能顺从对方的动作。
姚咸将她的袍子拉到胸脯附近,露出光洁的一片锁骨,他并没有急不可耐,而是以不太重的力道在雪肤上留下印记,他先吻过她的耳垂,下巴,肩头、再到锁骨,舔咬乳尖。
最后绕进腰下,托高臀部,拉开来。
樱花瓣般带点粉色的一处,除了他的手指外,再没有容纳过别物的幽径。
他看了一会,缓缓低下,埋头含住。
只不过是嘴唇覆上去,良芷就软了腰,看清了底下的情形后,用最后一丝理智去推他,勾着脚想逃。
他只好抓住她大腿内侧,头压过去先故意重重舔舐,她立刻就被卸去全部气力,软得任凭摆布,他又慢下来,唇舌间一次次擦过红核,逐步攻城略地。
安静的浴房中,湿和热交织在一起,良芷混沌的意识一片模糊,身体里好像有流不完的水不断涌出来,再被吞掉……
直到最后,她啜泣出声,整个人从柜上弹起来,手指抠紧他的发间,浑身战栗。
半个时辰后,姚咸亲自抱她出来,她浑身都像熟透了,颈里全是汗,裹着白色的袍子,搂着他的颈埋在他怀里。
不过姚咸真见到桌上的断琴,还是怔了一下。
良芷探出头:“怎么了……”
姚咸面色十分平静,“没事,只是想起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来。这琴既然断了,便扔了吧。”
他将她放到木椅上,眼睛扫过断琴便移开,淡道:“此琴算是故人所赠,只是他不知道我此生不会再碰琴,此琴在我这里不过是蒙尘,如今断了,只能怪它命途如此。”
此生不再碰琴?
良芷心头惊了一下,下意识问:“为什么?”
“没什么旁的原因,我才疏学浅,乐理无甚长进,索性就不弹了。”
他挪开椅子坐下来,唇角微微翘起,慢慢道:“公主,我有些饿了。”
公主回了芳兰殿,顺便把断琴也带走了,还直接叫了修琴的工匠来。
工匠看着断琴,惋惜说已无可能,又说这琴胚,或许宫外有能手能修。
良芷便想着出宫去。
舒落给她换了身简易的衣衫,嘱咐她说天黑前记得回来。
良芷答应,觉得有些热,她看了一眼,见案头放着那把折扇,没多想便拿过来揣着走。
拖拖拉拉,午后才到西市集。
途径易货市集有条街道,路边飘着诱人的香气,良芷见露天的位置没什么人,肚子虽不太饿,仍抵不过这味道,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一碗馄炖。
耳边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我要同她一样的。”
良芷怔了一下,随即一道阴影落下。
她抬头,“井阳?”
“阿芙。”
青衣,束发,面庞英朗,蔺井阳双手交迭在背后,立在她面前,清淡的眼眸里映着她的模样。
良芷的心砰砰跳了两下,“你,你还没回荆山?”
“你很想我回去?”
蔺井阳抽出长凳坐了下去,微笑,“上回在世子府见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同你好好说话。”
良芷抽了双筷子,笑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她心里自然是欢喜得很。
馄炖很快就端上来,又香又鲜,良芷时刻瞧着对面,直起腰,将吃食的声音放轻。
她望着蔺井阳这双玉白的手,想起他也曾向名师学过琴,便问他听说过一把叫“琅环玉”的琴。
蔺井阳顿了顿,“嗯,是有这么一把琴,怎么了?”
良芷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实不相瞒……”
她从背后的包裹里倒腾出断琴,递给他看。
蔺井阳一眼认出这名贵的材料,和断弦的材质,他细细辨别琴上的刻字,终是肯定地点首,说没错,就是这琴。
他说此琴是名师所造,是百年前卫大师亲手斫造的最后一对琴,一木双胎,一把叫西江月,一把叫琅环玉。
这两把琴以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闻名四海,琴音举世无双,弹的时候,似若有仙人在眼前起舞。
蔺井阳道:“传闻渊国慕容夫人一舞动天下,背后那把琴功不可没,后来慕容夫人嫁入王室,带走了西江月,而琅环玉却就此失踪了。”
他叹息道:“这把就是琅环玉,想不到在公主这里,可惜见到了,却也毁了,实在可惜。”
良芷心虚,“唔,你说这种级别的琴咱们大楚还能找到相似的么?”
“自然是可以。”蔺井阳见她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宽慰道:“大楚名家收藏也有几把好琴,如果愿意,可以以公主的名义上门问问。”
名琴世间无两,太贵。
良芷摇摇头,说不值当。
蔺井阳想了一下,说他认识好的斫琴师,或许能修一下。
良芷松了眉头,“真的?”
蔺井阳看了眼天色,站起来说:“正好,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