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虽然很对你很残酷,但是我想说,你有用的地方很多,不是吗?”
是的,他有用的地方太多了,从他们第一次交融就能得到体会。
或许说两人真正的“做爱”,实在太少了,从始至终只有一次。
方宣找到一套新的被褥换了,方宁洗去一身疲惫,发尖还滴着水珠。
也是福全胜这房子有水有电才敢这么造。
方宣手术内五天无法洗澡更无法进行房事,所以用毛巾将身上简单擦了一遍,又找到吹风机给方宁吹头发。
方宁的头发长了一些,已经到脖子处,元旦的时候太过于动情,以至于方宣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变化。
只要想起方宁、提起方宁,他再也无法以单纯的亲人关系去看待去对待了。
方宁的发丝被风吹干了,飞舞在方宣指尖,他抓住其中一簇,在无名指绕了个圈儿,好像戒指一样的形状,把两人的余生都连结到一起。
无名指,戒指。
本该是两个陌生人相知、相爱、相守的见证与承诺。
头皮的拉扯感如此明显,方宁无法忽视,她歪歪头,那簇本就只轻轻绕了圈的“戒指”就这么散开滑落了。
两人坐在换了新被褥的床上,方宁窝在方宣双腿之间,方宣只要放下吹风机,就能将她抱满怀。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方宁颈窝里面,她轻声笑着,“宣哥儿,你怎么了?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我怕,”方宣说,“我怕那一枪打中你,我怕看到你倒在血泊里失去呼吸的模样,我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法找到你。”
方宣说,“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所以你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在赶来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揪心,我害怕极了。”
“可是,如果我那么安分,我就不是方宁了。”
方宁转过身,方宣黑色的眼睛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但她拒绝了这种侵占,她与方宣互为共生,又独立存在。
方宣的左脸被猎枪的子弹擦伤,已经结痂了,一种破败的糜丽之色出现在方宣脸上。
他在方宁面前太脆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用这幅模样换她的心动了?
方宁用指描绘方宣的薄唇,他微微张开嘴,方宁便把食指中指送入进去,他的舌头舔着她的指尖,方宁感觉自己的心肝在颤。
方宣在勾引她。
她未着寸缕,方宣不方便,穿了一条内裤,她就坐到方宣左边大腿上,缓缓摇动着腰臀,感受丝丝麻麻的快感传上舌尖。
方宁说,“宣哥儿,何况,你现在也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是吗?”
方宣眨眼,她竟然捅到他的喉咙口,那么迅速,那么不留情,他甚至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方宁的指甲把他的口腔刮破了。
“宣哥儿,本来我们的初衷都是想要对方好过顺遂,结果我们两都因为这个原因接触到了一些不那么好的东西,还把对方拉下水了。”
“宣哥儿,你杀过人了吗?”
方宁盯着方宣的眼睛,他有没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向更深的深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