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罪臣之名”,如果他以为李家还有活口,他不会只在意李家的名份。
也是,以李月岭如今的能力,哪怕救不回李家,暗中照拂也不会是难事,李家人死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常年的处心积虑在这一刻被宣判死刑,深深的疲惫感覆盖住她的全身。
禾乃像是在问oo,又像是在问自己:“你说……李家的包庇罪……有什么可翻的呢?”
江南的芝麻小官,区区包庇,说是“罪臣”都算抬举。
木门敞开着大口,肆意吹进凉风,女子抬眼看向门口,李月岭离开的背影好像还在眼前。她喃喃叹息,像是支被压垮的麦苗。
“傻子……你想翻的……分明是赵家啊……”
那天起,赵禾荫不再帮宋裕,不过宋裕已经准备妥当,确实也不需要她的情报了。
楼下是一个个游走的熟面孔。禾乃探出头去,都是宋裕的私军,便装围住了整个铜花楼。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被逼的是她。
“他们去了?”
“嗯。”锦鲤回道。
气压都好像沉了许多,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禾乃让锦鲤去开门,走进来的人居然是定秋。
隔天晚,择善传来消息,宋裕成功了。
登基大典前三天,李月岭去皇宫见宋裕,商量后续事宜。
“她说想见见你。”
宋裕知道赵禾荫喜欢金桂,就命人移植了很多堆在一起,禾乃闲着无聊提了个匾,从此就叫桂园。李月岭这辈子第一次入后宫,却没想过是去见她。
满是桂香,女子坐在亭子里。其实她不喜欢黄衫,但每每见他,她总换上。
见到他来了,她请他坐下。
“小少爷,你看这一簇簇的桂花,像不像你我初见之时?”
“我不记得了。”男子头都没抬一下。
赵禾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