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岭说,你往后入了后宫,一无家人照拂,二无权势作靠。他想让你认他做干哥哥,以后李家便是你的母家。禾禾意下如何?”
还记得那日逼宫,桐花楼下全是宋裕的人。赵禾荫知道,若是安王败,他们会在宋裕死前先杀了她。
她开门却看见了定秋。
“我听王爷的。”
“李月岭想得太多了,我只当不想委屈你。”宋裕的声音闷闷的,“禾禾,你会一直陪着我。”
赵禾荫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乖乖地埋在他怀里。
登基之日,外面是那样的热闹,热闹到有些什么细碎的杂音也分不清,以至于宫人隔日才传开,有个女子在满是金桂的宫中自戕了。
皇上知道这件事吗?没人敢去问,也更没人敢提。都怕染了晦气,就连最后收尸都是李丞相派人主持,这事儿才算了结。
[小少爷,还记得初见时,总角之游,你我折金桂相迎。如今,风霜满庭,我再为你折金贵相送。也算有始有终。至此,我欠你的这条命,是否也算是还清了呢?]
除去这张纸条,最后到了李月岭手中。禾乃还留下了一幅画,放在桂园亭子里。是一副水墨画,画的是满园的桂花,灿烂夺目,恍如第二个桂园,唯独不同的是,画中桂花枝头好像挂了条珠串。宋裕细看,那不是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白玉珠串还能是什么。浅浅勾在花簇间,交相辉映,如同上等的金镶玉。
再见边上是一首诗,被人用小楷细细提上。
鲤鱼跃龙岭,寒窗照荷荫。
登高折金桂,似是故人归。
这哪是一幅画,分明是她拿命为李月岭雕刻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