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小孩关切地过来询问。
宁颂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尽管滑你的。”
小孩看宁颂真没有大碍,这才放心离去。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会躲开吗?需要你逞什么能!”盛妗安焦急地扶起宁颂,心里没来由一股气,恨他的逞强,也恨自己的大意。
宁颂笑笑,本想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这才想起他们不再似从前了,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开玩笑道:“教练,我这不是想试试自己的学习成果吗?结果没试好,让你见笑了。”
“谁教你这么试的!你受伤可怎么办?”盛妗安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关心他了,随即又瞪了他一眼,“到时候我可不给你付医药费!”
宁颂看着她那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样子,不由想起以前导演养的小猫咪。他摸它的时候,它明明很享受,但随后似乎又想起它一向不理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便瞪圆了双眼,赌气似的跑开了。
盛妗安是在关心他,但又不想让他看出来,这让宁颂觉得他们似乎从未走远过,他柔声应道:“好。”
好什么好!盛妗安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在担心他吧,哼,早知道就不去扶他了!
两人这一动静自然引起了蓝浅和沈弋的关注,他俩立马滑过来查看情况。
蓝浅一脸关心,“安安,发生了什么?”
沈弋看俩人没事的样子,他心大地开起了好兄弟的玩笑,“阿颂,该不会是你没学会摔倒了吧?”
“你就当我是吧。”宁颂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盛妗安向两人解释起了,刚刚发生的意外。
“原来,你是英雄救美啊,做得好!”沈弋一副老父亲模样,欣慰地拍了拍宁颂的肩膀。
盛妗安:“……”怎么感觉沈弋也有当媒婆的潜质,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几人也没有了再滑下去的心思,便打算就此离开滑冰场。
盛妗安慢慢滑在最后,这才注意到宁颂一直捂着自己的右手臂。
该不会是刚刚被撞伤了吧?
盛妗安不由滑到宁颂身边,“你手臂怎么了?”
“没事,就刚刚倒地的时候,被一些碎冰划到了。”宁颂捂着自己划开的口子,不让盛妗安看。
但他一向拗不过盛妗安,她一上手,宁颂怕自己用力伤到她,便放开了自己的手。
“走,我们去消毒包扎一下。”那鲜红的血刺痛了盛妗安的眼,她心里的酸涩怎么也压不住。
他总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轻而易举勾起她的心疼和愧疚。
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他们当年一起拍电影时,戏里的女主需要会骑自行车。
但现实中的她因为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时,曾经摔破膝盖,她爸爸便不再让她继续学。
导演为了让男女主多熟悉熟悉,增加相处的机会,便让宁颂来教导她。
盛妗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一人了,还不会骑自行车,便解释起缘由。“都是我爸太小心了,学骑车哪有不摔倒的?”
宁颂笑笑,“叔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盛妗安摆摆手,并没把他的客套话放心上,“我没那么娇气,只要能学会,不丢人就行。”
后来事实证明,宁颂所言并非客套,他还真的没让她摔倒过。她刚开始还没学会平衡的时候,是宁颂把着车身,让她慢慢掌握平衡。后来,她能自己骑一段距离了,宁颂还是小心翼翼地抓着车后座,不敢松手,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
导演宋雁词都看不下去了,在他俩后面笑骂道:“宁颂,我们是来拍电影的,不是学车节目,你再不放手让安安自己来,好几天的经费都要烧没了!”
盛妗安见状有些难为情,她连忙朝后面喊道:“宁颂,你快放手,我自己能行!”
“我有分寸的,不急,我会慢慢松手,你尽管朝前看就行。”宁颂一向听导演的话,此时却很有自己的主见。
在盛妗安越骑越顺时,宁颂慢慢松手了。但他还是步步紧跟,生怕盛妗安摔了。
“哇,我会骑车了!”盛妗安就像一只刚学会飞翔的雏鹰般自在快乐,就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在向她祝贺。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她的转弯技术还不够娴熟,在转角处,手一抖,差点要倒地,她连忙紧急刹车。
宁颂一直护在她身后,他眼疾手快地扶住盛妗安,她没有摔倒,但车身却砸在了宁颂脚上。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宁颂见盛妗安站稳后,这才扶起砸到自己脚踝的自行车,安慰道:“我没事,你没有摔倒就好。”
那时,盛妗安还没有注意到宁颂的异样,她只沉浸在刚学会骑车的喜悦中,“我当然也没事,我现在都会骑车了,刚刚只是意外,不然我不会摔倒的。”
“安安,你是我见过悟性最好的学生。”宁颂看着盛妗安骄傲的小脸,顺着夸奖道,果然看到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心里仿佛喝了蜜一般,完全忘记了脚上的疼痛。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宁颂受伤,直到第二天拍戏时,盛妗安闻到他身上有些许药膏味,这才发觉他的异样。
盛妗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宁颂,你是不是涂药了?哪里受伤了吗?”
宁颂还在安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还想隐瞒,是一旁的霍然揭穿了他,“盛老师,你有所不知,我们阿颂昨天被自行车砸到脚踝,昨晚回去肿了一个大包,我给他冷敷,涂上跌打损伤的药后,这才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