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一听她这骤然激动的语气,顿时抓住了盲点,“安安,你还说你对宁颂没感觉了,如?果真的没感觉,你会听不得分手的魔咒吗?”
“你在胡说什么!”盛妗安没看蓝浅,把?目光瞥向别处,似乎那样自己底气更足,“我早就把?他当?陌生人一样看待了。”
“陌生人?”蓝浅觉得盛妗安真是当?局者迷啊,她有必要点醒她,“安安,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怎么可能对他无动于衷。我之所以想撮合你俩,无非就是想让你早点走出来。而且我看宁颂可不是把?你当?陌生人的模样,他八成?也是对你有意思,才会想尽办法和你上一个?节目。”
“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把?宁颂换成?原望,他连续和你一起上两个?综艺,还和你有亲密接触,你会不会躲得远远的?”
当?然会!她从来都只是把?原望当?弟弟。如?果他仍然对她有想法,她只会躲得远远的,根本不会和他有任何接触。
盛妗安心里不是没有答案的,只是现在蓝浅把?这个?问题清晰地摊到眼前来,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她对宁颂就是情?有独钟,旧情?难忘。
她忘不了他看着她时专注的眼神,好像浩瀚星空中,繁星只为她而闪烁。
她忘不了他对她笑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明?明?该是肆意张扬的,却偏偏对她服软。
她忘不了他牵着她手时,她的心如?过电流般,酥酥的,麻麻的……
这是一种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心动,与他曾经?对她的关怀备至无关,也与他曾经?对她的拒绝无关,她就是喜欢他,仍然喜欢他。
“是,我承认我还忘不了他。”盛妗安终于敢正视蓝浅,同?时也正视起自己的内心,“但?我不甘心,凭什么他说入戏就入戏,说出戏就出戏,留下我一个?人在回忆里出不来。”
盛妗安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也就是这人是宁颂,才让她对他一次又一次心软。
蓝浅看到盛妗安眼眶微红,她抱了抱她,安慰道?:“安安,对不起,我好像自作?主张了。和他继续也好,忘了也好,你都别委屈了自己。大不了,你学我,把?所谓的男神睡了,也就没那么惦念了。”
盛妗安又一次被蓝浅“饮食男女?”的观念逗笑了,本来伤感的情?绪也被冲淡了不少。在蓝浅眼里,男女?间那点事都能用睡觉解决,一觉不行,那就两觉。
盛妗安脸上又重新扬起笑容,“阿浅,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委屈了自己。爱别人前先爱自己,这个?道?理我懂的。这次是他先来招我的,他以前不是说我还没出戏吗?那我就陪他演演,看到时候出不了戏的是谁?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蓝浅不由张大了嘴巴,为盛妗安鼓掌叫绝,“好家?伙,安安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直接来一招玩心!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半途心软,自己又徒增伤心。”
“我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盛妗安斩钉截铁道?。
蓝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安安的确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只是对上宁颂,就说不准了,毕竟他一直是她的例外。
但?愿这次,她能过了自己心里那关,顺利走出来。
…
另一边,宁颂结束直播后,就直接在沈弋家?住下了。
沈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给宁颂倒了一杯雪碧,“知道?你不喝酒,给你来杯八二年的雪碧庆祝一下。”
“虽然还没到庆祝的时候,但?借你吉言了。”宁颂端着杯子和沈弋碰了一下。
沈弋不解,“不是,阿颂难道?你今天没有趁镜头没拍的时候,对盛妗安表白?你的心意吗?”
宁颂轻轻叹了一口气,“安安不是那么快能打开心扉的人,我如?果太早跟她表白?反而会吓跑她。”
他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宁颂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胜在有耐心,他会等到盛妗安释怀,再和她表明?心迹。
“不懂你们这种慢热的人,要是我对女?孩子有好感,肯定第二天就向她表白?了。”沈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蓝浅和他嬉戏打闹的身影。他这是还没喝,人就醉了吗?蓝浅那种动如?脱兔的女?孩子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沈弋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转移了话题,“既然你还没成?功,那我这个?红娘要当?就当?到底。我堂弟在西郊新开了一家?休闲营地,还未正式营业,他已经?叫过我好几次,让我去试玩。明?天我们就邀请蓝浅和盛妗安去那玩,给你俩多制造一些相处的机会。”
宁颂再次举杯向他致意,“阿弋,谢了。”
两人一夜无眠。
这是盛妗安和蓝浅在一起录制《生活的乐趣》的最后一天。
“安安,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蓝浅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又是谁呀?”蓝浅嘟囔着,跑去开门。
“怎么又是你俩?”蓝浅面?对宁颂和沈弋二人倒是没有了昨日的热情?,她已经?决定不插手安安和宁颂的事了,让安安怎么开心怎么来。
沈弋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晚上没见,蓝浅态度转变这么快,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道?:“我看昨天大家?玩得很投机,便想着今天邀请你们去休闲营地逛逛,免得在家?无聊。”
蓝浅刚想推拒,说不无聊,不料,盛妗安却开口了:“好啊,沈老师有心了。”
盛妗安看了一眼宁颂,鬼使?神差答应道?。她倒要看看,他又在演什么戏码。
重逢后,宁颂还是第一次看到盛妗安对着他笑靥如?花,虽然这笑容意味不明?,但?他还是甘之如?饴顺着她走,甚至生怕她反悔,催促道?:“那我们赶紧走吧,休闲营地里什么都有,不用特地准备……”
“安安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宁颂话还没说完,原望顺着还没关上的门走了进来。
“我们正要一起去郊外的休闲营地呢,原老师要一起吗?”沈弋是真不知道?原望和盛妗安的过往,他只以为原望和蓝浅一样,都是盛妗安的亲友团,便想着拉拢这个?“小舅子”。
原望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乖巧应道?:“好呀,正好我也好久没和两位姐姐一起出去玩了。昨天,我看你们一起出去滑冰,可羡慕了。就是不知道?,宁老师介不介意?”
原望突然看向宁颂,那眼里是深藏已久的敌意。宁颂自然读懂了,他勾唇一笑,“当?然不介意。”
别人甚至连盛妗安都不清楚,原望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趁其他羊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猛不丁咬宁颂一口,事后又会装无辜。
这点,宁颂早在七年前就深有体会。
那时,他和盛妗安一起拍戏,原望过来探班。
他刚开始以为原望就是和盛妗安一起长大的弟弟,和蓝浅一样,都是安安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便爱屋及乌,对原望也算照顾有加,在盛妗安没空的时候,还带他去影视城周围逛了一圈,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
原望在一开始也没有对他表现出敌意,直到他看见盛妗安和他在戏外也格外亲昵,他便开始暴露出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