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的力一松,他长枪直入,被他破了城门又一番攻城略地,烧杀劫掠。
苏雅儿被他压在身下溪涧暴涨,春水直流。
又是一番云与雨的追逐,折腾得她连叫都没力气,累得不知什么时候睡去。
等她被轻轻摇醒,天已经擦黑。
“雅儿小姐,要开家宴了。”他躺在床上,头好整以暇地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搂着她,让她睡在他胸口不滑落。
苏雅儿腰酸背痛,转过脸不理会他。
“我来给雅儿小姐更衣。”陆是臻主动请缨。
闻言苏雅儿倏地坐起来,自己扯过衣服来穿,她才不想让他再碰她半分!
天快黑的时候瞧着暮色沉重,想是要下场雨。
苏雅儿不喜欢这个时候下雨,在去落霞轩的路上嘟着嘴拉了拉陆是臻的手,陆是臻知道她这个时候愿意碰一碰自己必有所求,果然她抬眼望了望天色。
陆是臻闻弦音知雅意,指尖不动声色的摩挲着,顷刻间流云涌动,威远侯府方圆几里厚重的云层慢慢翻滚开去。
威远侯府许久没开家宴,正好热闹一下给侯爷洗洗尘,今晚的落霞轩灯火通明,洒扫的摆盘的上菜的,往来仆从络绎不绝。
儿子被变相软禁在皇宫,好不容易全须全尾地出来,老夫人重视,今晚也出席家宴。
陆是臻随苏雅儿一起入席,瞧着这锦绣门户的做派,有种当了上门女婿的既视感。
不知以后孩子跟谁姓……孩子?!陆是臻忽然愣了下,他和她都是人身,按理……是可以生孩子的。
那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是星还是人?
星核能遗传给后代吗?要是她生出个星核凝聚体怎么办。
陆是臻想得眉头拧紧,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被苏雅儿用手肘戳了一下。
陆是臻回过神,急忙迎上去,笑着搀扶老夫人,“我说怎么要下雨的天突然云散了,原来是奶奶来了!”
嘴甜如蜜会来事,老人家也爱听些吉利的,直哄得老夫人开怀。
没过多久,威远侯和长子苏言叙进来,苏雅儿领着陆是臻问好。
威远侯和苏言叙也向老夫人问安,入席时威远侯深深看了陆是臻一眼,道:“都入座吧。”他看了眼妻子,威远侯夫人道:“开席。”
威远侯府的规矩,食不言。
陆是臻坐在苏雅儿左手,瞧着满桌摆盘精巧的山珍海味,挑了挑眉。
桌子中间一锅色泽金黄的羹汤尤为显眼,这锅瞧着不大,但看样子容量不小,又置于中心众人努努力都能够着的位置,想来这一家子都挺喜欢吃它。
陆是臻拿了搪瓷小碗舀了一碗,顺手放到苏雅儿手边。
苏雅儿愣了下,好奇地瞧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陆是臻斜她一眼。我就是知道。手上递给她一支调羹。
她皱皱琼鼻,接过他手上的调羹舀蟹黄羹来吃。
这一幕被威远侯和威远侯夫人看在眼里,夫妻两对了个眼神,又继续用膳。
苏言叙见有人给妹妹舀蟹黄羹,她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哥哥了,一时伤感萦绕心头。
因威远侯府的家规,这顿饭吃得沉默,陆是臻长袖善舞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吃因威远侯从宫中回来十分疲乏,大家也没有再聊什么,只是威远侯看着陆是臻道:“听说你想走河西走廊和沿途的驿站谈合作。”
陆是臻起身垂手,恭谨答道,“是。”
“圣上注重与西域南疆的联系,这趟你若是走得好,往来贸易畅通也是利国利民。”言罢也不要陆是臻回应,自起身,对老夫人道:“娘,儿子送您回去。”便去搀扶老夫人。
威远侯夫人也跟着起身去服侍老夫人,老夫人指着陆是臻对威远侯道:“是个好孩子,你可别对他太严厉。”
威远侯耳提面命,“儿子省得。”
陆是臻依然恭谨地站着,闻言笑对老夫人道:“奶奶您慢走。”
刚刚威远侯那番话是认可陆是臻。苏雅儿听了高兴,但她更高兴的是陆是臻的态度。
他明明已经恢复了星核的记忆,拥有星核的他神通广大,大可不必把威远侯、或者威远侯府放在眼里,但他愿意为了让她舒心,去扮演这个在旁人眼中傍上权贵的上门女婿。
不得不说还真乖。
宴席散去,苏雅儿沿着府道回自己的院子,见陆是臻丝毫不提回铺子的事有些疑虑,“你今晚不回铺面?”
陆是臻道:“铺子的生意逐渐上轨了,雇的人用得顺手,等鹤鸣接了奶奶回来,我们就可以启程去南疆玩了。”
“玩什么玩,你是不是去处理南疆那个“是”教的事?”
陆是臻笑眼望来,“雅儿小姐是越来越精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雅儿不满地噘着嘴,“你一手养的教派可没少给我添乱,当初我的两个星核被找到,他们可没少出力。”
“嗯,所以我此次前去把他们收编好,人数太多,不好生处理怕出乱子,正好我要打通河西走廊需要些人手,他们正合适。”
两人回了屋,桉珊端来盆洗脸水,陆是臻接过,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不用伺候。
苏雅儿见他把桉珊打发出去,道:“你不与那个顾什么的土匪合作了吗?”
“怎么不?”陆是臻拧了洗脸巾给苏雅儿擦手,“我让商追给张焱递信,到时候南疆有我的人,中原有张焱和顾无言的兄弟,我们能把生意做得很大。”
他有条不紊地给自己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擦洗,苏雅儿听着他的话却觉得怪怪的,“你现在有神明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
陆是臻怔了下,手上的活计也顿住,他捏着帕子攒眉想了想,“大概是之前太想和雅儿小姐在一起,想赚钱的执念不知不自觉就很深了……”
“唔,”苏雅儿一噎,脸微微泛红,哼道:“就你嘴甜!”
“我说真的……”
苏雅儿站起身,“洗什么手,我要去沐浴了,又出一身汗。”她转眸防备道:“你可别跟来!”
“雅儿小姐,如果等你沐浴完了我再洗,等我上床以你的好瞌睡怕是都睡着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还得等着你?”她不满地斜他一眼,“还有,怎么还喊我雅儿小姐?”
陆是臻起身迫近,苏雅儿警惕道:“你做什么凑这么近?我绝不和你一起洗澡!”
陆是臻微微弓腰,垂眸俯视她,先不洗吧,待会出了汗还要洗。”
“什么?”
陆是臻大手张开从她胸口慢慢往上罩住她的脖子,眼神危险,“再说不叫你雅儿小姐,难道叫你……”他的唇齿压下来几乎就要亲到,却生生顿住。
背着光,俊美的脸藏在阴暗里,危机四伏,“小骚货……”
苏雅儿一呆,从他彬彬有礼的口里说出这浑话简直太邪性!
“可恶,你这头恶狼,我就知道温柔有礼的都是你假……”苏雅儿叫道,而他的手从脖子慢悠悠摸上来,到她的小脸,一捏,双唇嘟起就让她说不了话。
他低头含嘟起的唇,含住碾了碾,纠正道:“是饿狼,不是恶狼。”
见苏雅儿面露不满,他退了一步打商量,“这样吧,也不是一定要做,你也可以……”
见她忽闪忽闪的杏仁眼望着自己,陆是臻心头说不出的愉悦,口欲暴涨,身体也起了反应。
不愧是他的欲眼……
欲望的泉眼,多看她几眼都受不了。
“也可以和我缠绕……像从前一样。”双星缠绕。
苏雅儿羞愤不已,但敌强我弱,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摇摇头,陆是臻松手让她说话。
“那……”她抿抿唇,“还是那个吧。”
“哪个?”
她咬牙切齿道:“今天下午那个!”
“就这么不愿意和我缠绕?雅儿小姐……”
“哼!”
被他摁在身下蹂躏的时候,她后悔极了,她不该心软的,那时候继续戏耍他让他耗费星核去溯流年就好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简直可恶!
“唔……”
他硬捏着她的下巴要与她舌吻,上上下下都要入侵她,虽然她也爽了,可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雅儿小姐不高兴?”他想取悦她,“那……我让你欺负一下吧。”
苏雅儿闻言一喜,“那你下去!我要在上面。”
陆是臻照做,苏雅儿得意地翻身做主,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床上,“让你也尝尝被压的滋味!”
她骑坐在他腰身上,得意时还把小脚蹬他脸上,陆是臻宠溺地配合她,眼看要到浪高处却始终差一点,可恶!
她动得太慢了!
但是身下的南疆少年郎好俊美,诱得她好心痒,根本停不下来!
她低头吻他,他乖乖张嘴,舌头十分老实地安放,让她肆意点火,可是她没办法像他一样那么灵活那么深入,讨厌,他怎么做到的!
最后她在他带笑的眼中败下阵来。
当她被困在他怀里尖叫、发痴,浑身战栗着在爱海里翻滚时她恍然明白,这或许就是命运。
就像他始终吸引她,而她不得不被他吸引,从前是星轨,如今,是命运。
他低醇的声音蛊毒似得入耳:“雅儿小姐,谁来主导?”
她香汗淋漓,轻喘着抱他紧窄的腰身,心甘情愿地投降:“夫君……”
“什么?”他佯作耳聋。
“夫君来主导……”苏雅儿小小声,听见他低笑,她羞赧地把脸埋他胸口,瓮声瓮气道:“还……”
“还?”
“还要……唔!啊!”
品质上好的拔步床都经不住他们折腾,“吱嘎吱嘎”地发出要寿终正寝的声音。
这一夜的雨没有来,夜空浩瀚,唯见郎朗星河璀璨华耀,弥天亘地星运交织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