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被台词尬到脚趾抓地。
陆闻舟对看什么都很无所谓,当即买了票。
他们坐在放映厅最后几排,池橙一开始看得很专注,后面看着看着发现里面的恐怖效果做的像大学生的期末作业后,就心安理得地靠在陆闻舟的肩膀上睡着了。
醒来时电影已经散场,终场灯光明晃晃地在头顶闪烁。
陆闻舟正拿着笔在影院发的宣传单上写字,工作习惯使然,他总是随身带着笔。
池橙定睛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无意义的数字和符号,看不太懂。
她拢了拢肩膀上的外套,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
察觉到身边的响动,陆闻舟合上笔盖,把纸张对其折了再折,扣在掌心,“走吧。”
池橙第二天有课,他们待不了太久,当天就返回了南城。
只是目的地不是池橙的公寓,而是——
车子停在一处有些眼熟大门前。
池橙环顾了四周,认真想了想,终于想起。这是陆闻舟的又一处房子。上次去学校接宋乔没有接到,他带她回了这里,只是还没进去,两人就在大门前吵了一架。
池橙视线落道路的一侧,五月底,海棠花缀满枝头。
她忽然想起在宋乔贴在冰箱柜门上的一句话,浅蓝色的便利贴粘得不牢固,小姑娘字迹清秀,写着,“迟迟抵达的春日,枝头灿烂繁花。”
是的,再难,再冷的冬天终会过去。
我们都会等到凛冬冰雪融化,迟迟抵达的春日,枝头灿烂繁花。
思忖的几秒钟,陆闻舟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池橙在柔柔的晚风中扯出一个笑,“这次也要说吃一顿饭给我十万块钱吗?”
陆闻舟输着密码,声音低缓,“你想的话,不是不可以。”
门推开,池橙的惊讶几乎写在了脸上。
比起家,这里似乎更像是一个展览馆。
一个个玻璃墙隔出空间,按色彩和线条排列的展品错落有致地陈列在那里。
她惊叹各种藏于细节的巧思。
陆闻舟揿开了灯,橙黄色的光铺满整个空间,他开口让她随便找地方坐。
池橙拢了拢衬衫并未散开的领口,犹疑着踏进去。
“冰箱里有水,喝什么自己拿。”
“你……”
“我去楼上拿个文件。”
池橙点点头,目送他走到楼梯,才舒了一口气。
陆闻舟踏了两层台阶,又觉着不对,他折返回去,对上池橙警惕的目光,“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看得池橙直往后退,她退一步,他就近一步,一路给她逼到了某副画作前。那是一副很简明的素描画,扎着马尾的女孩,笑意盈盈。
画下是池橙要笑不笑的脸,和画作重迭又割裂。
陆闻舟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随意地拎在手上,身上只一件领口很高的毛衣。凑得近了,池橙看见他毛衣遮挡住的,一道道吻痕。
心口像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不疼,但很痒。
她能清楚地读出他眼睛里戏谑。
“陆闻舟!”
池橙直直盯着他的脸,与他对视。
“嗯,怎么?”
陆闻舟比她高太多,只能微微颔首,灯光在穿过他的眼睫,落下一层光影,更加清晰地衬出他朗利的轮廓。
“宝贝,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不依不饶。
“想你怎么还不滚蛋!”
“哦,想我。”陆闻舟撑着墙壁,把她囿于臂弯间。
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比他更厚脸皮的人了,池橙确定。
她深吸一口气,“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陆闻舟盯着她,笑容一点点抽开:“我哪种人?”
“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池橙顿了顿,一鼓作气,“所以,你离我远点。”
陆闻舟收回手臂,站定,“这点儿出息。”
末了,像有意安抚她一样,又补充,“我一会儿要回趟公司,这点时间不够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