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私自跑回来的?”
军校纪律严明,沉吝虽然自己不放在眼里,对弟弟却是严格管束。
沉季猛的一个急刹车差点扑倒在她身上,表情带着些许无措,哽住话语点了点头。
“校规第八条,未经允许擅自离校,并几日不归者…”沉吝长腿交迭,眼底含笑。
“唔…”沉季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微粉的脸颊如花苞颤动,闭着眼大声应答,“alpha做校义工一个月,oga处以鞭刑二十,情节严重的可以增加。”
这个对性征差异尊卑有序的社会,连军校铁律都偏爱alpha,比对待oga宽容许多。
“呵,那你还敢犯?”
“可是我听说了哥哥的事…”沉季身量未开,站直了正好与端坐的沉吝齐高,肉嘟嘟的唇凑到她脸侧,小声说,“这不是真的吧?”
花窗虚掩,七彩日光整整齐齐地铺在大理石地面上,空气安静地能听见窗棂上麻雀振翅欲飞。
少年杏圆的青眸里装满不可思议的水光和呼之欲出的鄙夷,光影中泛起深蓝光泽的卷发在肩头微动。
“如果是真的,那哥哥怎么可能…他怎么敢接任族长之位?!”他惊恐地捂唇。
“第一,没有哪条法律规定oga不能担当重任。第二…”沉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将稚嫩的小脸拽到眼前,严肃且警告地看进眼底,“不管沉佑是什么性征,什么身份,只有一点不会改变,他永远是你必须敬重的兄长。”
她拍拍少年粉嫩的颊腮,拖长了声调:“懂了吗?”
沉季鸽子蛋似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青黑睫羽轻颤,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顺着她不真切的耳光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愤慨和轻蔑在不谙世事的心里翻搅,最终化作一股横行无忌的怨毒,压抑不住地盘旋涌动。
“但是他抢了阿姐你的位置!区区一个oga!太无耻了!我不接受!”卷发蓬松,杏眸瞪圆,宛如竖起鬃毛的愤怒幼狮。
“我什么时候说过?”沉吝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强忍住一脚踹翻他的冲动,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当这个族长的?你们一个个都振振有词,有人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暴风雪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沉季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用尽全部气力逼自己站在原地,牙关却直打哆嗦。
神经的每一处节点都在拉响红色警报,很显然,阿姐的耐心已经降到了临界点。
和十年里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少年脊背艰难地挺直着,任是膝头软得失去知觉,也不肯跪下。
“好啊,有点脾气,不愧是沉家的孩子。”沉吝气极反笑,带着残忍的促狭,“那就洗干净你这身硬骨头,去我隔壁房间等着。”
沉吝的卧室确实只占了大半层,剩下的另一个房间则堆满了各种“调教”用具,大多是外人听闻她风流的名声,私底下悄悄送进来的。
那些玩意儿她极少使用,又不好处理,就堆在房间里,平常也不许人进去。
或许是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