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礼物
你瞧着名贵的宣纸上‘有辱斯文’四个歪歪扭扭的字,雪白的纸张墨迹粗矿,执笔走字之间有几个笔画好像还涂了两下。
“完成。”
你心满意足拍了拍手,搓掉手心冒出来的汗。
邓放说要先看看你写的字有没有进步,毕竟幼年时期,你也是他奶奶书法小课堂的学生之一。
你很久没写过毛笔字了,能写成正正方方的字,就已经很满意了。
而旁边细长的瘦金体,笔法洒脱,一气呵成。上书‘居安思危’。
见字如见人,可见下笔之人也是个锋芒毕露,大有傲骨之气的小老头。
你点点头,抬手冲他翘着大拇指,语气带着赞许:“嗯,写的不错。我男朋友也算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人才。”
邓放停笔,无视你的彩虹屁,词不达意完全胡扯。
但内心暗爽,款款将毛笔从新放回笔架,迫不及待看了眼你写的,同样点点头。
你:“也不错?”
邓放:“小学生水平。”果然不出他所料。
你不服气,手里握着的毛笔重新饮墨,随手从一旁抽来一张崭新的宣纸,墨分五色,浓墨重压,拉长,轻抬。
拖出一道道纤长尾痕。
起初邓放还不知道你画的是什么,像是叶子,又不知是什么叶子。
等到墨色淡去,笔尖处轻轻在叶子堆积的地方划出几道浅浅的枝条,将叶子穿成惟妙惟俏的一截。似乎是谁家小院栅栏里伸出的一枝新绿。
墨再淡,枝节深处,笔又画出来几株小草相伴。
不是竹子又是什么。
邓放眉心一提,点点头,“嗯,君子爱竹,竹性直,直以立身。”
“还没完呐。”你伸手,毛笔又在墨汁里打了个滚儿。
靠上砚台一角刮了两下,笔尖扁了。
落在纸上,两笔一个花瓣,轻巧灵动,跃然纸上竟然是一株梅花。
你停笔,看了眼身旁的人,“猜猜这是什么?”
邓放微微皱眉,长臂伸向桌沿,修长有力的食指在上头轻轻敲击,“嗯,这倒不难。你确定这不是在暗示我?”
“暗示?”你满头雾水,看着邓放翘起的薄唇,漂亮的丹凤眼半眯缝着,眼尾轻抬,对你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
他接过你手中的笔在画的右上角竖着写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同居长干里,你是不是能搬去我那住了?”
人家说的‘同居’非彼‘同居’,怎么好好一首诗,到他嘴里就变味儿了?
“为什么,我觉得我那住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