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们房里说。」声蹟嫂牵着墨逍逸的手到卧室,关上门,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描述张维忻如何要胁他离婚,诺亚和襄琦赶到现场,等等过程。墨逍逸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听完不发一语掏出手机,把通讯录里每个男孩和女孩的名字挨个删除。
声蹟嫂也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墨逍逸删好友,半个多小时过去,花名册清空了,墨逍逸却提出:「离婚吧!」
「我不愿意。」声蹟嫂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墨逍逸握住声蹟嫂的手:「这是我自己一个人造的孽,你不需要跟我一起承担。今天是平安度过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她还可能再来。」
「我知道。」声蹟嫂说:「只要我是你的配偶,即便哪天发生什么,我在世上最后的身分都是你老婆,是以『墨逍逸的妻子』过完这一生。」
墨逍逸把头埋进郭声蹟怀里啜泣。
郭声蹟一遍又一遍摸着他的头髮,一句话也没说。
这天起,墨逍逸再没有别的女人。
◆
《番外》 求逾 多面球x三文鱼
清晨的阳光从窗櫺斜射进屋,书柜、桌角,和床沿的棱线早些还模糊难辨,瞬间俐落分明起来。
「给名人作传的人,也大抵一味铺张其特点,李白怎样作诗,怎样耍颠,拿破崙怎样打仗,怎样不睡觉,却不说他们怎样不耍颠,要睡觉。」读到这里,百劫阖上《朝花夕拾》,看向街道。喧嚣的市声再一会儿就要漫卷而来,杂沓的脚步声里,多少人也和书里的李白或拿破崙一样,只显露自己白的那面。
洗漱完吃过早饭,百劫打开鸟笼,把鱼粉捞出来,换上麵包粉。多面球向来不吃鱼粉,这事只有百劫发现。
自百劫在湖边捡到受伤的多面球逾两年了。不清楚怎么受伤的,但百劫确信多面球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湖里的三文鱼。会不会是阻止其他鸟类攻击牠呢?百劫在心里嘀咕。
带多面球去萦汐湖的路上,偏是事有凑巧,瞅着七七和自己不熟悉的女同学接吻。她还记得前阵子,七七放学后总是先陪唐任茵走回家,这才不过一个多月。
她轻轻把多面球放在湖畔,识趣地退出,看虫蚁在土堆里进出和筑巢。公园和都市只有一线之隔,好似喧嚣和思念明明在咫尺之间,却有着天涯之遥。
最近蛋炒饭的笑里都掺着落寞,和那个叫安安的男孩子,不知怎么搅和没了。
百劫不懂什么情和爱,就像喊不出公园里所有花草的名字。回头往湖边一看,三文鱼停在多面球面前,多面球叽叽喳喳地像唱歌给牠听。百劫微微一笑,心想如果多面球看上了三文鱼,这事准有一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