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她？面对你，一个人修小丫头还能如此清醒，委实难得。”曲无意轻笑，“不过你因为这种事把我叫出大殿，你也不怕把大长老气坏了。”

他不在，玄情宗肯定趁机拿一些珍贵的宝物来争抢，说不定就有妖族必争之物，大长老不一定镇得住场面。

“这才第二天，东方瑾不会舍得拿好东西出来。”曲无那不以为意，躺在雕花窗下的软榻上扬着细颈酒壶往红唇里倒酒。

曲无意走过去伸手拿走酒壶，“你若愿意醉，我给你配些猴儿酒，哪怕你现了九尾形态，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无那，你偶尔也要放松一些。”

“我又何尝不想放松。”曲无那闭上紫眸，“可我从记事起，脑海中便无限循环叁千年前妖界沦亡时的一切，夜孔雀一族被魔族吃尽，金虎族全族自爆，獓狠叛变，你天狐族精锐尽殁，我九尾王狐一族除两位先祖外，皆死守妖界，死后化为魑魅继续抵御魔族直至魂飞魄散，永远无法再回归妖湖转生。叁千年，老祖为我们争取了叁千年，可妖族生机何在？人族不过是想妖族当马前卒，何曾真正视我们为盟友？何曾真正想过帮我们夺回妖界？我们，没有下一个叁千年了。”

“……我明白。”曲无意心疼。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以为无那天真顽劣不谙世事，却不知妖王早在无那出生时就在他身上种下梦魇，早早就将王狐烙印传承给无那，生生将无那催化成熟，只为赶在老祖消亡之前重归故土。

“该准备的事情都已经尽可能准备了，剩下的这点时间不出大的纰漏即可，你要麻痹人修方法众多，何必纠结于那小丫头，毕竟你也不擅情爱之事。”

曲无那睁眼，斜睨曲无意，目光不善。

“？”曲无意闷笑，“要说那小丫头确实有点本事，下一趟秘境竟招惹到西辰王的人。你是没看到，这一天的工夫，腾乾与灵界已经暗斗了叁五回，灵界吃了不少亏，不过那位辰少保看上去并不介意，一心把玩着一根头绳。呵，你不妨去看看，颇为解闷。”

头绳？

曲无那忽然坐起，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狐尾，起身往外走。

“哎！无那！你去哪？你想好怎么回答她了吗？要不要我教你？或者我变成你的样子替你去——”

“她是我的！”

“！”曲无意错愕。

拎着几只锦羽雀，曲无那回到山涧旁。一方平坦的青石之上，妍丽的少女正枕着两手闭目小憩，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粉嫩的红晕，眉宇之间是他从不曾拥有过的无忧、惬意。

曲无那默默看着。

为什么是她？

曲无那摊开掌心，一根艳红的头绳正泛着灵宝的辉光。

他知道此刻在胸口酝酿着的是什么，他只是没想到他此生还能对“夺回妖界”以外的事情上心、动心。

从什么时候，这个小浪女入了他的眼？

她恬不知耻地一边自慰一边勾引南星辰？

她喝口鱼汤都笑得无比满足的模样？

还是她在他身上身下淫浪至极的妖媚？

她在南星辰、腾乾面前那么温顺娇羞，一到他这儿却莫名地强势，命令他、怼他、怀疑他，给他甩脸色。

听到了，坐吧。

叫姐姐。

你说谎。

还有那句——别动，会痛。

呵……

她叫他“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