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换了身干净衣服,束发,又是一身男装出来。
去淮州的人已经返回驿站,从淮州那边借了些人,有大夫有许多物资,还有一帮官兵,保护安庆王世子。
容昭在淮州境内遇刺,淮州知府吓得差点自己跑来请罪。
派来一个管事,也是一脸忐忑不安。
——安庆王世子容昭之名,如今几乎天下皆知,这样的人物如果在淮州出事,淮州上上下下都要倒霉。
毕竟,这可是能牵动万民书的人!
管事很忐忑,声音紧张:“世子,让大夫给你诊治吧,知府命我带了许多好药材,还有淮州名医……”
两个老大夫站在管事身后,低着头不敢抬头。
容昭站起来,“我没事,大夫跟我走。”
说完,她对着两个大夫抬了抬手,带着人往后院走。管事一怔,谢洪已经上前,笑得无懈可击,与他寒暄。
那管事立刻对着谢洪堆出满脸笑容,无暇他顾。
容昭带着两个大夫直接去后面,走向无名的屋子。
无名屋子大门紧闭,一群人安静守在外面,有坐在地上,有抱着刀站着的,看起来确实都不是善茬。
见她过来,全都站了起来,一脸戒备。
容昭声音平静:“这是淮州来的大夫,带了些好药,让他们给无名看看。”
一行人面面相觑,没说话。
容昭神情越发平静,声音淡淡:“本世子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我家车夫无名。”
这话语气有些严厉冷漠,让人生寒。
“吱呀——”
门打开,那带着面具的中年男人轻声道:“让大夫进来。”
两个大夫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硬着头皮走进去。
容昭没说话,只是手背在背后,抬脚,大喇喇跟了进去。
有人脚动了一下,明显是想阻止,旁边人拉住他,使眼色。
面具男人眼皮一跳,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容昭进了屋,视线看向床上。
无名已经换了衣服上好药,此时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一丝气息。
她没说话。
等大夫把完脉她才问:“怎么样?”
两大夫对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道:“世子,此人伤势颇重,好在底子很好,已经过了最危险时候,灌些药下去,只要能醒来就好。”
容昭点点头,随即抬手指着一人:“你留下协助他们,要什么药都给他用,不行就拿着我的世子印去淮州买。”
随即又对另一人道;“你去看看另一个房里的小厮,也是一样。”
“是。”两人齐声应下。
说完,容昭才看向面具男子,淡淡道:“他醒了知会我一声。”
那人一怔。
而容昭已经转身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也没问。
等到人走了,才有人压低声音:“汤先生,此人……”
汤先生轻轻摇了摇头。
——等床上的人醒来安排。
第二日。
一大早,容昭刚刚醒来,便听谢洪在门口压低声音禀告:“世子,隔壁那些神秘人刚刚都走了!”
容昭一愣,随即迅速穿戴好,匆匆出去。
——无名不醒,那些人不敢走。
——恐怕是无名让人离开。
果然,她推开房门时,无名正要下床,见她站在门口,怔住,尴尬地看着她。
容昭大喇喇进来,面无表情:“伤好了,就敢下床?”
无名微垂眼眸,声音沙哑:“好了。”
容昭轻嗤一声,压根儿不相信他,这家伙前天晚上可是差点一命呜呼,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就好了。
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让人送饭过来。
“饿吗?”容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