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了他……
阉了……
阉……
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可怖的话?
裴关山怔住:“?”
裴承诀傻眼了:“??”
张三嗑瓜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随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们三人一起——捂住。
靠,好可怕!
男人的噩梦啊!
马车到了云容坊,停下,容昭抓起张三剥好的瓜子,一边下马车,一边吃下去,声音含糊:“所以,你们可要帮我瞒好,我这六天一直在京城……”
一口吃下许多瓜子仁,确实挺满足的。
说完,容昭已经彻底下了马车。
愣神中的张应过来,嚎道:“我的瓜子——”
洗脑
张三跳下去, 骂骂咧咧:“你想吃不会自己剥啊,干嘛吃我的,容昭, 你真是太过分了!”
容昭:“瓜子是我的。”
张三:“是我剥!”
……
两人吵吵闹闹,走到云容坊外面。
裴承诀与裴关山对视一眼,都有些没缓过来,两人几乎是同时端起茶几上的杯子, 喝了两口水缓缓。
裴承诀:“张三……内心很强大。”
裴关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容昭那话信息量太大, 他们都没回过神,张三竟然还有心情死揪着容昭吃了他瓜子仁的事, 而不在意堂堂知府、徐家嫡孙被阉了的事情……
他们哪里知道,张三跟着容昭混久了,一直觉得容昭这种变态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压根儿不用觉得太过意外。
两人也走下马车, 还依旧恍惚着。
时下男尊女卑, 女子的一身荣辱几乎都系在男子身上, 薄情郎更是无数, 许多女子都是在后宅吃苦一生……
容五娘回来,受了极大委屈,他们都能想象。
但是,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容昭竟然快马加鞭六天六夜去了变州,阉了徐铭志。
容昭回来的快,风平浪静。
可这件事绝对不可能真的风平浪静,后续一定会有一场极大的风波。
徐家,徐铭志, 都不会善罢甘休。
徐铭志是朝廷命官,永明帝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
裴承诀苦笑:“我们这次算是被阿昭给坑了……”
他们已经帮她说谎, 就只能绑在她的船上,与她一起迎接接下来的风波。
裴关山无奈:“一直被他坑。”
都已经坑习惯。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锻炼出一颗如张三一样强大的内心。
两人脸上只有无奈,却没有一丝愤怒与后悔,摇摇头,跟上前面的容昭。
云容坊目前的负责人正等着容昭,见她到来,立刻上前,弯腰行礼,客气道——
“世子,此次入云容坊珍品大赛的绣娘一共八十位,已经全都安排好了,绣娘们刚刚知道规则,正在院中等着领东西。”
容昭点点头,带头走了进去。
张三和裴承诀、裴关山对这场比赛好奇,也跟着踏入其中。
云容坊院子非常大,参加比赛的绣娘、帮忙刺绣的绣娘、打造首饰的匠人、云容坊的人,加起来至少二、三百人,但在这个院落当中,并不显得挤,反而稀稀落落。
大概都很茫然,绣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互相客气。
见容昭一行人进来,霎时间全都安静下来。
容昭实在好认,眉心一点红痣,除了她,再没有旁人。
所有人都在看容昭,有好奇,有疑惑,也有敬仰……夹在人群中,怎么样的眼神都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