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挺清楚啊夏倾月。”江辞淡笑,讲他吃醋时规定的道理,“那你记不记得我们说好的——我吃醋了,你就得亲我一下,不能抵赖。”
……哪里说好的,分明是他趁着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加了个条件,那时候她的意识不怎么清醒,就稀里糊涂地应了声。
夏倾月忽而向后退了一步,她的长发长了很多,到肩胛骨,浅蓝的色调于阳光的照耀下更像海洋。倒着路走,笑了笑:“不能算,我记不清了。”
江辞跟上她的步子,反应很快地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却有些可怜:“好吧……我在姐姐心里的位置这么少。”
夏倾月:“……”
她的男朋友是懂绿茶的。
“公众场合江辞,你不要被亲亲迷惑了。”
“我是恋爱脑。”
“……”
江辞揽着夏倾月的肩膀带向自己怀里,退让了几分,“现在不亲你也可以,那你撒个娇?”
夏倾月不说话,江辞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示意这样撒娇,棕发蹭了蹭她的颈侧:“求求你了姐姐,求求你了……”
小狗闹人,她真的经不住。
而且,他让她撒娇的这个想法,他们到了意大利,他还记得……
米兰市区的一家顶级酒店里。
现在的季节刚及五月初,恰临春天的尾巴,气温不低也不高,夏倾月选了一件裙摆到脚踝的不规则连衣裙,外搭一件浅色薄衫。
拍照很上镜。
时间距离夏倾月离开校园过了大概两年,米理的bovisa校区其中几所学院的教学楼翻了新,坐北朝南的一众教学楼里,最靠东边离南区花坛最近的教学楼,就是夏倾月所在的设计学院。
以前上课的教室,夏倾月和江辞去看了看,她看着自己坐过的位置,想起了专业的一位意大利女教授,性格特别好,讲课质量更是没得说。
听着她一件一件诉说自己的留学经历,江辞恍然想起了什么,弯唇浅笑着,满眼都是她。
“这么有趣吗?可是我没讲笑话啊。”夏倾月一转身看到江辞在笑,不明所以。
江辞回神,漫不经心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那边的花,很好看。”
循着江辞示意的方向,夏倾月微怔。
学校花坛里,层层鲜花斑斓,色彩不一,花瓣和绿叶经微风拂递漾起浅浅的弧度,好似泛起涟漪的花潮。
夏倾月很开心,她让江辞帮她拍了很多照片,也拿着手机两人一起合照。
“咔嗒。”
手机亮起的屏幕变黑了,夏倾月不小心摁到了机身一侧的按键,再次点亮时,她长睫抬起,“江辞,花开了。”
花开了,很多品种的花朵都开了。
眸子里染上了拭不掉的情绪,夏倾月又重复了一遍:“花开了阿辞,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江辞当然知道,视线故意转向别处,“这个……”
夏倾月挽着他的胳膊,倾斜身子紧随他的目光,他看哪她就跟着他,“你知道,你快说你知道。”
小狐狸撒娇,江辞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呢。”
他这样说,夏倾月也不生气,重新点亮手机定了两张最快回京城的机票,“本来想在这边玩几天来着,但我又很想回京城,回我们的家种花。”
等桔梗花开,他们结婚。
在结婚之前,肯定是要求婚的呀,她觉得,她可以期待一下了。
……
夏倾月养伤的这段时间,她不用工作,也相当于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了。
虽说之前接下的廉岚女士的旗袍高定合作寻了他人委托完成,但职位方面,db公司的rton faith品牌服装主设计师的位子没招过新人,柳婳看重夏倾月的才华和能力,位子也一直给她留着。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正轨。
非忙碌的周末,夏倾月和江辞一起搬到了位于中央别墅区的新中式别墅里。今天空闲,刚好可以整理一下从欧纳华庭带来的东西——像日常的生活用品不用买,换全新的就行,带的是一些她很喜欢的摆件和画作之类的,最最重要的是她的daisy玩偶。
是江辞的母亲在小时候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江辞说,这些整理东西的工作可以雇人来做,夏倾月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告诉他:“可是,哪怕一些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和喜欢的人一起,这本身就是很开心的事。”
比如说,他们在前庭院外一起种的白桔梗,每天早上醒来,夏倾月都会去院子里看看,浇浇水啊,除除草啊。
琐碎的日常,但很温馨。
“江辞。”她自己的东西没带多少,整理一会儿就整理完了,夏倾月刚把daisy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欲想和他说些什么,“我差不多……”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刺破静谧。
江辞看了眼来电,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和夏倾月说了一声,而后去了室外接听电话。
视线跟着江辞,透过客厅几乎要落地的大面玻璃窗,夏倾月这才恍然发现夜晚已至,天际蓝黑,繁星璀璨。
没想到收拾东西这么久了,从下午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