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必要如此么?
兰恩注视着探出舌头,专注的银龙。月光洒落在它身上,鳞形似淡银色的镜。
龙平和时或许是种很美的生物。
他不禁生出些复杂来。
衣服被往上批了点,黑纱被舌头濡湿了片,贴在皮肤略有些奇怪。朋友好像不觉得“冷”是托词,又好像明白,但仍忍不住去关注。
他那拙劣的谎言实际早被看穿了吧?
胸乳遭到着重对待,乳头慢慢变硬,还在被反复舔过后产生些许酥麻的电流。
腿有些发软,法师顺势坐住。
他抚摸地面的手心产生点水雾,略微发红,却没染上多少碎石尘埃。
确定这还算干净的兰恩在地上躺平,十指在腹部交叉平放,以审视的目光仰望着龙,看着它如何趴下,展开翅膀包裹住他。
谁会让一条龙这样看他?
这很危险。
“以人类的模样抱住我,好么?”兰恩在这片不算黑暗的庇护中说:“我想确认你是真实,而非短暂的虚幻。”
龙应允了。
于是温暖的躯体紧紧抱着他。
也许太过温暖,令法师罕有产生几分脆弱,略微摸不定自己的心。
抚摸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兰恩冷静想,无论多狂野荒诞,打动人心,错误就是错误。
于是他松开手,看着那些点缀在黑色的幕布上的星星,不再犹豫。
“你还记得我们外出冒险,然后不慎掉进陷阱的那次吗?”
“嗯。当时我们都很狼狈,当时好不容易爬出来,不知是谁先笑的,我们又掉进了水里,最后一起爬出来,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你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应该算我首次对你心动吧。你那时看着很骄傲,和我有段距离。但你笑后,我就不觉得你那么遥远了。”朋友坦诚道:“不过,它是种子,我没想过它会发芽,以为是太好笑了。”
兰恩笑着摇摇头。
他承认自己那时算看多,以为世界是围绕着自己而转。不过自失败接连产生,他意识到了这种想法的可笑。
如今法师很清楚,他对真实的异世界是多么渺小——哪怕存在所谓的“救世主”。
“现在呢?”兰恩问朋友,眼睛清楚映出朋友的模样,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人。
男人捧住他的脸,印下一吻。
他的声音黯然又无奈:“你还是那么遥远。我们真不能跨过这步么?”
那一刻,兰恩以为是真实的朋友在问他。
心慢了半拍。
法师没有回应,但这就是另类的“答案”。
“这就是你啊。”朋友说:“赋予希望的同时,又在他人寻求时毫不犹豫否认。你搞错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你能理智拒绝它。”
“温柔不乏残酷,这恰恰是你让人心动,难以释然的地方。”
“我们真是朋友么?”
男人抓住兰恩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脸上,眼中满是伤感。
虚幻和在这刻与现实接轨。
兰恩别过头,不看他。
过了许久,朋友失望地松开手,发出叹息,然后继续亲吻着法师的面颊。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他闭上眼睛,诚恳道歉:“对不起,兰恩,先前是我太粗暴。我想,这只是个梦,一切会回归正轨的,对吧?”
兰恩愕然。
未等他继续追问,他听到朋友说:“让我们最后一次相拥吧。自那以后,我会恪守身为朋友那条界限,不再逾越。”
不知出于何种触动,法师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就好。
朋友就是朋友,不该成为爱人。
在规划好的未来当中,兰恩未做好任何身份逆转的准备。但为何得到对方承诺后,他的心却为此感到失落和难过?
但那份低沉和酸涩又算什么?
昔日的骑士目光温柔,好像是在替身下的人包扎伤口,而非解开他的衣服,把手指插入肉穴当中,猥亵拨弄。
他回来了。
兰恩不会认错那个人。
是他,是那个与他一起进行横跨半个大陆,在风雪中穿行,在泥沼中互相伸出援手,在战斗中信任且托付后背的人。
不会有错的,他怎么会认不出他理智时的模样?
最后的侥幸消失了。
法师怔怔地凝视着男人。
亲吻是柔软的。
指尖冰冷,又显得滚烫。它在皮肤上轻轻划过,带来阵阵让人战栗的触感。
他一直都在这样幻想吗?
呼吸暂停了。
偌大的荒谬感填充在兰恩心中。
连何时被性器进入,法师都没察觉。他只是看着他,仿佛要把这张脸深深镌刻。
“兰恩。”他听见他说:“我爱你。”
硬挺的性器慢慢捅开紧致的肉穴,它和第一次相比,简直温柔得过分。
喘息声比想象要来得大一些。
快感如水慢慢汇集。
他哭了吗?
在眼睛被遮住时,兰恩还是在想,他感受到的那一瞬的湿润是否是对方的泪水。
法师很迷茫。
他真如他说的那般残酷么?
一个男人为了他而哭泣,对方还是个本该恪守誓言的圣骑士,一条本该贪婪,却压抑了本能的,希冀他回头或坚定拒绝的银龙。
他的犹豫不决,大概是错的。
与其永远披着那无聊的、自诩朋友的假象,不如直接掀掀开它,哪怕鲜血淋漓都比这来得要痛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