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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最后那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陈渡听出来了,却像没听到一样,对我说:“我就是来看看你跳舞。”

我点点头,去柜子里拿衣服时,听到谢远不无恶意地说:“你小心他往你高跟鞋里放钉子。”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高跟鞋,陈渡好像又哭了,声音很哑,带着点哭腔:“你别信他的,我就是还是不甘心,许衷凭什么就选择了我。”

我叹了口气,拿上衣服后回过头看着他,陈渡的眼睛里盈满了眼泪,一眨眼就掉了下来。

“我就是不甘心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好像已经认定了许衷是因为我才要跟他一刀两断的,许志国的反对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幌子而已。

于是我保持沉默,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在关上门之前,我听到谢远捏着嗓子模仿陈渡说话:“我就是不甘心嘛~”

陈渡哭得更厉害了,隔着门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脱掉t恤,觉得谢远没事找事,他弄哭了陈渡之后还要自己哄,不然把经理招过来,发现他把人带进了休息室,肯定会扣钱。

谢远最心疼钱了。

我其实不太理解陈渡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他是在跟许衷有了包养关系后,因为许衷个人的人格魅力而动的心,本质上还掺杂了有点复杂的利益互换——他得到了钱,许衷发泄了欲望,他会动心是在计划之外的事情。

即使因为许志国的出现和插手让许衷选择了跟他断绝来往,他又一门心思地认定了许衷只是借着他的由头来见我这件事,可是许衷给他的那张卡已经昭示了他们俩关系的真正结束。

从一开始就是你情我愿的包养关系,结束时也没有闹得特别难看。

我不认为陈渡的心动会是真的非许衷不可,而许衷给他的卡说不定都够他坐吃山空地过大半辈子。

这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能因为我不是陈渡,没办法设身处地地思考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也不能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所以得不到答案。

我看了一眼时间,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裤子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渡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谢远哄了半天也没哄好,可能也有些不耐烦了,正坐在一旁剪指甲。

我们都没再开口说什么,我侧耳听到外面响起来的摇滚乐前奏,于是走上了台。

3座依旧空无一人,我的动作攀附着钢管,踩着鼓点的节奏变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里。

我清楚他不可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而我想不明白的所有问题,也许能在和许衷见的那一面里问个清楚。

说不定当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以后,我再向许衷做出永不打扰的承诺,就能在第二天看到许衷坐在卡座上,一抬头就能瞧见舞台上的我。

哪怕他怀里又搂着会撒娇的漂亮男生,只要许衷没有再退出我的生活,那么这就都不算什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能听到欢呼声,鼓掌声,议论声,那些或狎昵或欣赏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评价的意味。

而我只是看着许衷曾经坐过的卡座方向。

只有他的目光和态度永远不一样。

摇滚乐停留在最高昂的地方,我鞠躬后就下了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这才感觉到肌肉在那一瞬间的酸软。

我回到休息室的时候,陈渡已经走了。

谢远抱臂看我,没什么表情:“你知道陈渡为什么要过来吗?”

我看着他。

谢远笑了:“因为他被你一个哑巴比下去了,他觉得不甘心。”

“两个选择”

谢远用看不出是什么意味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可能想从我脸上看到我的惊讶或者是疑惑的神色。

我微微侧过头,比划道:该你上台了。

谢远未必看得明白我的手势,但是他听到音乐的变化,就朝我笑了一下:“你是挺幸运的,从不同方面来说。”

我看着他上台的背影,感觉到了一丝后知后觉地荒谬。

我算幸运吗?

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我回到休息室后,打开手机,发现江肃洲在几分钟之前给我发了消息。

那个时候我还在台上。

【江肃洲】陈渡——就是许衷那个小情人,他怎么从休息室出来的?

【江肃洲】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忙的团团转,之前还跟我诉过苦,说杨明阳怎么还不招几个新人调酒师过来帮忙,倒有时间帮我看陈渡的现状。

我敲打着手机键盘,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我穿着t恤和短裤看着手机上的这两条消息。

有的事情告诉了江肃洲也没什么用,他帮不上忙,也只能陪着我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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