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你跟他见面
【谢远】他没淋雨吧?
他没怎么遮掩自己对陈渡的在意。
我感觉挺稀奇的,扭过头看了看许衷,如果许衷知道这件事,他会说什么呢?
我想不出来,干脆低下头继续回复谢远。
【我】淋了,一身水
谢远好一会儿没有发消息过来,我下了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重新烧了一壶开水后,准备给许衷煮粥。
我熟稔地淘米煮饭,刚插上电饭煲的插头,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连跳出了几条消息。
也就只有许衷会不顾及我是哑巴的身份,给我打一通得不到任何回复的、近乎是单方面通知的电话。
其他人哪怕再焦急,也只会给我发一连串的发消息。
【谢远】他走的时候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
【谢远】他只跟你说了许衷的事情吗?
【谢远】你在看手机吗?
【谢远】算了,你去照顾许衷吧
我看着这几条消息,很难想象他和陈渡每天都在交流什么,又为什么会因为许衷而吵起来。
我懒得回复,他也说了要我去照顾许衷,于是我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守在电饭煲旁边,偶尔看一眼时间。
水又烧开了,我倒了水,打开房门,从缝隙里看了看许衷。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厚厚的被子几乎要盖住他的下巴,我看得出来他还没睡醒,不过退烧药和那两杯热水应该起了效果,他的脸上总算不再泛起难看的潮红,这让我轻轻舒了口气。
我回到厨房,盛了粥,把杯子和碗放在床头柜上,有细细的风从门缝里漏进来,有点冷。
即使我已经放轻了动作,还是看到许衷被动静惊醒,掀起眼皮,眼睛里的流光一闪而过。
“原来是你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家里出现了一个田螺少年,比明叔请来的保姆还要能干。”他低声说,看着不太清醒,目光缓缓看向床头柜上那碗升起白雾的粥,“这是我的……午餐吗?”
现在已经过了两点,说是午餐也不那么恰当,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也有点饿了,就点点头。
“你吃了吗?”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哑。
我摇摇头,看到许衷惊讶地挑起眉,立即点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见我一脸担心,就挥了挥手:“我感觉自己应该……快退烧了,不需要你喂我。”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本来要去拿碗的手。
许衷带着笑看了看我,他拿碗的手有点抖,但是还稳得住,这才放心地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碗粥。
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
我皱起眉,以为谢远又给我发了消息,点开后才发现是陈渡。
【陈渡】许衷知道许志国准备把许钦言从国外接回来这件事吗?
我想起许衷还没有完全退烧的脸,说了实话。
【我】还没有
【陈渡】你一定要记得跟他说
【我】嗯
我以为话题到此为止,谁知道陈渡又犹犹豫豫地发了条消息过来。
【陈渡】谢远没跟你说什么吧?
【我】这是你们俩的事情
陈渡就没再给我发消息了,我站在厨房里犹豫了一下,下个不停的雨水从窗户的缝隙里滴滴答答地落了进来,天色还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光。
我把跟谢远的聊天记录转发给陈渡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陈渡】?
【陈渡】谢谢
我关好了窗户,确认呼呼作响的风被关在了外面后,匆匆忙忙地将碗里的粥喝完,再走回房间里。
许衷正从药板倒出了两颗胶囊,看到我两手空空地走进来,拍了拍身旁的床:“你要坐上来吗?”
我点点头,许衷闭着眼,就着水把胶囊吞了下去。
他的喉结微微移动,我坐在床沿上,就像十几分钟之前守着睡着的许衷那样,看着他吃完了药。
“你坐过来一点。”
我缓慢地眨眨眼,向他靠近。
“你又要给我测体温吗?”
我的脸一下红了,我把温度计塞进他衣服里的时候,他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