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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你心如蛇蝎是个不折不扣的娼妇(火葬场来袭)(1 / 2)

沈歆被尉家兄弟抱在怀里,尉晚叶埋首在沈歆的胸膛舔吻,湿润的舌尖一直舔过漂亮精致的锁骨,含着微微凸起的喉结打圈,然后转了方向舔着沈歆的耳朵。

他声音暗哑道:“舒服吗?”

沈歆黝黑的眼眸里面雾茫茫,荡漾着碎光,像在哭又像太过舒服有些受不了,他小声叫着,春意十足。

这样的反应足够取悦尉晚叶,他低声笑着:“真想死在你身上……”

自从那次在御花园一起和弟弟逼奸了沈歆后,他愈发迷恋上沈歆,哪怕天子只外出一天半天,他和弟弟就得溜进后宫与沈歆偷情。

好在弟弟总领皇宫的防卫,许多将领都是尉长林的直系下属,还有很多是尉家的党羽,故而他们与沈歆私通的事一直瞒住了姜宸。

唯一不满就是,因为没有战事,尉长林陪沈歆的时间总比自己多,自己有时候还要跟随姜宸一起出宫去处理政务。

所以一旦有时间他就来找沈歆,尉长林有空也过来了,就一起玩沈歆,这段时日荒淫得让人脸红。

尉晚叶光想着那些画面,就兴奋不已,总觉得和沈歆在一起的时光短暂的尉晚叶忍不住低头去亲沈歆的唇。

尉长林有些急躁地催促:“快点,我要在前面”他也想亲沈歆的嘴巴。

鬓发微湿脸色绯红的沈歆声音细细道:“不要长林亲,要晚叶亲。”

稳重端方的尉晚叶脸都红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怀中的沈歆,心里好像一只小雀儿在横冲直撞翻滚着,又好像在夏日炎炎喝一碗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酸梅汁整个人都陷入极大的满足中。

尉长林一震,感觉天都塌了,不可思议地委屈大叫:“为什么不让我亲!”

觉得沈歆不喜欢自己只喜欢哥哥的尉长林委屈巴巴争辩道:“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千万不能变心啊!”

沈歆也有些委屈:“你亲我总是留下印子……”

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自作多情的尉晚叶恼羞成怒骂弟弟:“蠢东西!”

听到回答尉长林稍微开心一点,又生气:“之前也留印子啊!怎么突然不让留了?”

尉长林真的是属狗的,狗是喜欢在自己领地撒尿以示所有权,他就喜欢在沈歆白嫩纤细的身子上咬出一些紫青嫣红的吻痕出来,就好像这样沈歆就只属于他,别人看见了就不会再碰沈歆。

沈歆一顿,红了眼眶,竟然不再说话,默默流着清泪。

两兄弟面面相窥,停下来,安慰起伤心的沈歆。

被安慰许久的沈歆终于开口,他羞耻又无奈道:“那个好色的暴君,昨晚他终于按耐不住想欺辱我,我拼命挣扎,结果还是被脱去了衣服,他就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就狠狠打了我一顿!”

其实也是姜宸喝醉了来找沈歆,沈歆认为姜宸把自己当成了云汐,如果不是姜宸看见自己胸口上的痕迹清醒过来,他差点真的被姜宸上了。

不过当时姜宸的表情真的很精彩,难看得沈歆都害怕,姜宸一怒之下把自己挫骨扬灰。

可姜宸也只是皮笑肉不笑道:“没看出容湘这样不矜持,把自己夫君的胸咬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好像彻底清醒抛下沈歆离开了。

沈歆添油加醋一顿,成功惹起两兄弟的怒火。

在御花园知道尉家有反心的两个多月后,沈歆终于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远在宛国的尉侯即将另立新君的消息。

而且两国之间的路途遥远,这个时候姜宸的庶兄弟应该坐在宛国的皇位上了!

沈歆大喜,双臂抱着尉晚叶的脖子与他缠绵亲吻,然后哀怨道:“我将终身托付给你们,现在终于要熬出头了。”

尉晚叶两兄弟见沈歆喜极而泣也很开心,安慰好沈歆便离开了,回去盘算着什么时候起兵造反。

沈歆站在原地慢条斯理整理凌乱的衣服,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头望去,在一丛矮竹旁看见面无表情的姜宸。

沈歆瞬间心惊肉跳!勉强自己平静下来镇定自若道:“陛下何时过来的,吓了臣一跳……”

姜宸歪着头,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在你和那两个乱臣偷情的时候过来的……”

沈歆表情也变了,姜宸知道了!

姜宸语气平淡道:“终于熬出了头?云骄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昨晚他看见沈歆身上的痕迹就知道不对劲了,强忍怒火把事情推在容湘身上,今天偷偷跟随沈歆。

“学会兔子的温顺学会狐狸的狡猾,就是为了摆脱朕吗?”

姜宸看着沈歆,眸色沉沉:“可是,明明是你先爱上朕的,不是吗?”

云骄纠缠了自己那么多年,却在自己心动的时候背叛自己。

真是可笑啊,太可笑了!

姜宸的心都在滴血,他还笑着道:“朕从来没有说错过,你心如蛇蝎,是个不折不扣的娼妇……”

知道尉家造反的事情,沈歆也懒得装了,无论尉家有没有造反成功,输家依旧是姜宸。

他现在必须带着所有大军回宛国平定叛乱,他无法守住打下的庆国土地,可谓功败垂成!

庆国的复国近在咫尺,只是自己估计活不成了,沈歆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要体面一点,坦然赴死。

沈歆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他冷笑道:“此间诸事皆由你而起!”

如果自己真的是云骄,沈歆反倒不觉得那么委屈,他一直怀疑自己造的什么孽来到这个鬼地方!

沈歆无比怨恨道:“该死的明明是你!”

他这一腔的恨意如同一支穿越千山万水的箭,将姜宸的内心彻底粉碎!

姜宸从未如此深刻地感觉到与灵魂相距甚远,疼痛又让他存在,或许是自己可笑的爱,或许是冷酷无情的沈歆,他的心坠进寒冷冰窟里!

“陛下……”一位女官步入寝宫,发现寝宫里面空无一人有些疑惑,因为就在刚才姜宸还站在这里试穿婚服。

就在女官想离去时,内室墙角的木柜里传出轻微的响动。

女官还以为有只猫躲在里面,怕猫把柜子里的绫罗绸缎抓烂,急得快步上前,一把将柜门打开。

里面将头埋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的人被惊动得浑身一颤,抬眸看她。

女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躲在衣柜里的姜宸,姜宸在无声地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沾湿了他的脸颊。

沉浸在悲伤中的姜宸有些茫然,他被沈歆的冷酷折磨到失智,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软弱和痛苦才躲在衣柜里偷偷哭泣。

女官吓得腿一软跪在姜宸面前,将头深深埋下不敢再看姜宸,语气颤抖道:“皇后……皇后他不肯换婚服!”

无意间看见君王软弱窝囊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头颅马上就要离开她的脖子了。

清醒过来本来还想杀人灭口的姜宸知道沈歆反抗顿时大怒:“蠢货,去把容湘找来,让容湘给他更衣!如果他还敢反抗就告诉他,朕会杀了容湘,绝无虚言!”

捡回一条命的女官松了口气连爬带滚地退下。

姜宸本来还很生气,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会以沈歆的名义把尉家兄弟骗到宫中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又流出眼泪。

新制的婚服已经备好,两人的婚书即将昭告天下,姜宸就在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期待着告诉,告诉云骄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决心和他永远在一起……

但是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姜宸凄然大笑道:“哈哈!来吧来吧!婚礼即将举行!酒宴已经摆开!”

姜宸始终认为比死亡更痛苦的方式是折磨人的内心!

这就是姜宸看见尉家兄弟和云骄偷情没有当即发作,杀死他们的原因!

尉晚叶尉长林不是爱慕云骄吗!渴望得到云骄吗!

他要这两个乱臣看着,看着自己如何独占云骄!

…………

容玉亲自架着一辆驷马大车离开宫门,城门口跪了一地以为车里坐的是姜宸的守兵。

这段时间,姜宸日益器重容玉是众人都知道的事。

其实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姜宸这么器重容玉,姜宸十岁就来到庆国为质,后来的十年时间都没有回到宛国,在宛国他毫无根基没有忠臣良将辅佐,在庆国他又备受庆国上层的排挤,兢兢战战勉强发展出一些自己的势力,却只能够自保或者逃跑。

回到宛国后,他的母族孱弱无能,提供不了丝毫帮助,只有狼子野心担忧的尉家愿意帮他,他才有惊无险的打了一个翻身仗。

但他的名声不好,世人都知道姜宸弑父杀弟的恶名,他的皇位是不稳固的,权势是倚仗尉家,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和舆论同时他也看出庆国政治内部的孱弱和混乱,他发动战争攻打庆国。

只是姜宸赢了后依旧是个孤独的帝王,他的孤独来自于他没有真正信任可靠的属下。

姜宸很了解容玉,知道这是一个能安邦定国的股肱之臣,他本来是庆国的臣子,庆国亡了后他叛庆投奔姜宸,容玉被庆国旧臣所厌恶被宛国权贵视为眼中钉,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孤臣是姜宸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即便这把宝剑同时有割伤自己的风险,姜宸也不得不用。

在知道尉家兄弟和沈歆勾结谋反时姜宸必须要除掉尉家兄弟,同时要除掉军队里尉系的将领,而这件事需要容玉的参与和帮忙。

容玉架着的车是空的,门窗紧掩着,这辆驷马拉着的大车是天子车乘,看到的人都以为姜宸外出,然而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此刻姜宸还在宫中。

姜宸没有告诉容玉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一枚能调遣军队的虎符给容玉,让容玉去城外的军营把尉系的将领全部关押起来。

容玉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沈歆曾通过容湘告诉容玉,尉家有反心。

姜宸此刻的举动就是告诉容玉,尉家现在有变!

虎符在手的他自然不会乖乖听从姜宸的安排,他必须做些什么,好把宛国的内政搅个天翻地覆!

容玉架着车,表情平淡,内心的情绪却剧烈翻滚着,他等不及了,甚至握着僵绳的双臂都不自觉地发抖,容湘曾隐晦的告诉容玉,姜宸已经准备好了帝后规格婚礼,而皇后的人选不是云汐!

马车远去后,守城门的将士中有一人离开。

尉晚叶俩兄弟得知姜宸离宫的消息后不久,宫中的沈歆派人送信约他们两个来宫中,说偷偷拿到一枚姜宸的虎符要给他们助他们起事。

虎符是很重要的东西,谁拿着虎符谁就可以命令军队,军队甚至无权利质疑,要做的只能是服从!

哪怕是皇帝亲临,军队也只听从拿着虎符的人!

姜宸的十万大军,只有三成是他们能直接控制的,虎符这个东西对尉家兄弟太重要了!

此时姜宸又出宫了,知道沈歆拿到可以扳倒姜宸决定输赢的虎符后,尉晚叶和尉长林派人通知自己的党羽后,不再犹豫立刻进宫,熟门熟路往沈歆的寝宫去,推门便是一片灼目的红……

脸色苍白的沈歆穿着一身正红色的无比华丽的皇后婚服坐在席上。

而他身边站着同样穿着红色婚服的姜宸,一脸阴冷目光沉沉看着他们。

尉长林尉晚叶大惊,尤其是尉长林手一下子抚在腰间的佩剑上,几乎下一秒就要拔剑暴起。

随着他的动作层层帷幔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姜宸为了对付他们,尤其尉长林这员猛将,在殿中埋伏了不少刀斧手,殿外还有弓弩手。

知道大祸临头,尉家兄弟脸色都很难看,还是尉晚叶镇静一些,知道现在的处境不妙恭恭敬敬朝姜宸行礼,脸上皮笑肉不笑:“不知陛下召见有何要事?”

姜宸道:“尉卿果然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

他这话算是讽刺了,毕竟尉晚叶胆大包天,连天子的禁脔也敢染指。

尉晚叶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沈歆,见他穿着只有宛国皇后结婚时才穿的婚服心往下沉。

一直以为姜宸只是贪色,没想到姜宸是动了真心要娶云骄做皇后!毕竟姜宸亡了云骄的国,杀了云骄的父皇!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姜宸竟然要娶云骄!

沈歆垂目,不去看所有人,似乎对姜宸给自己准备的这场戏没有任何兴趣。

只有姜宸冷笑:“他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会去保你们!”

闻言尉长林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抽出剑刃,满脸杀气厉声道:“我的剑锋也未尝不利!暴君受死!”

从庆功宴那次后尉长林忍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真正拥有云骄,只能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偷腥!一直把云骄视为媳妇的尉长林见姜宸要娶自己媳妇爆发了!

尉晚叶知道拦不住自己的弟弟,他干脆也拔剑。

帷幔后的刀斧手纷纷出来,与尉家兄弟厮杀在一起。

兵戈激烈相交没入肉体发出沉闷的劈砍声,尉长林勇猛无比,一路砍翻数十个刀斧手直奔姜宸而去,尉晚叶则在他后面与袭击尉长林背后的刀斧手厮杀!

越来越多的刀斧手出现,尉家兄弟越来越来吃力时,姜宸提着王剑下场了。

沈歆终于愿意抬一下眼皮看看这场热闹的戏,他默默看着尉长林两个作困兽之斗,看着姜宸下场彻底把两兄弟打败。

最后浑身鲜血淋漓的尉长林尉晚叶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扔在席下不远处,所有刀斧手都退出宫殿。

姜宸走向沈歆,他的婚服也沾了血,有自己的也有尉家兄弟的,他肩膀上和手臂上都有狰狞的伤口。

他向沈歆邀功,指着手臂上的伤口说:“这是尉长林刺的,作为回报我在他胸口上刺了一剑!”

他指着肩膀上的血洞道:“这是尉晚叶刺的,我砍下他的右臂!”

他最后指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大笑道:“你的奸夫活不成了!”

在沈歆自始至终的沉默和冷淡中,姜宸慢慢笑不出来了,他握着沈歆的肩膀心痛道:“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呢?!”

他指着气息奄奄的尉家兄弟不甘道:“你的爱呢?你不是说什么将终身托付给他们吗?”

“哈哈哈……”

有人笑了,姜宸扭头看向地上的尉长林。

尉长林像是看见天大的笑话,放肆大笑,鲜血浸湿他胸前的衣裳,他整个人都像倒在血泊中一样。

姜宸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尉长林戏谑道:“见有人处境不妙,自然觉得可笑。”他笑帝王的失控。

连素来沉稳淡然的尉晚叶也在笑。

姜宸脸更黑了:“你又笑什么?”

尉晚叶面带嘲讽:“笑局中人痴愚,看不清自己!”这是笑姜宸的蠢。

两兄弟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齐齐道:“你以为他爱你吗?!”

刹那间姜宸脸上血色尽失,被两人质问的话逼到悬崖边。

他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云骄不是云汐,受到伤害可以被弥补。

云骄甚至不是以前的云骄,姜宸感觉不到他的爱,他只感觉云骄软绵温和的皮子下尖锐冰冷的刺。

他做这些的意义何在,究竟是宣告所有人云骄只属于自己,还是希望云骄能爱自己。

两者并存,却不尽人意,姜宸始终不敢深思其中原因。

姜宸嘴唇都气得发抖:“难道他就爱你们吗?”他急了他慌了。

笑声戛然而止。

尉晚叶看着一脸冰冷的沈歆叹息道:“自然不爱。”他何曾没看出沈歆的虚与委蛇。

他直视姜宸坦然道:“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我爱他!所以他想要什么我就去做!”

尉晚叶真的很爱沈歆了,一心想要得到他,不择手段地满足沈歆的要求。

连尉长林也很清楚沈歆的利用和伪装,他有些失落看着沈歆:“我见过他许多次眼泪,如果我死后他能为我流一次就好了。”

他喃喃道:“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

姜宸被这样直白的爱意惊得方寸大乱,忍不住去看沈歆的反应,他怕沈歆被感动,却见沈歆神色冷漠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怜的悲哀感!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小心翼翼的哀求。

“只要……只要你说你是被迫的,朕一切都既往不咎,以后我们在一起……”

他还是无法接受沈歆不爱自己的现实。

沈歆有短暂的失语,他始终不明白姜宸的爱意,只觉姜宸的情绪来得剧烈而汹涌,如同海啸般裹挟着他。

眼前的闹剧他也不明白姜宸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沈歆觉得荒唐又滑稽忍不住笑了,嘴角勾勒出冷冷的真正意味上嘲讽的微笑。

“在一起?”

沈歆笑吟吟道:“可是,我甚至从未爱过你。”他眼中的冷漠和嘲讽清清楚楚暴露无遗,使他如冰雪一般,令人感到彻骨的寒与清冷。

究竟在何时,曾经对自己痴心不已的爱人深情转薄,全然变心,深恶痛绝到要至他于死地。

怒火灼烧着姜宸的灵魂,沈歆的话冲散他最后一丝清明。

他愤然将沈歆一把推倒在地,开始撕扯沈歆身上的衣服。

姜宸扳开沈歆的双腿声音阴冷又压抑:“我本来想怜惜你,可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沈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压在姜宸身下,他失声尖叫:“姜宸!”

下一秒姜宸就无情地将他彻底贯穿!

“我在!”

尉家兄弟眼睁睁看着,虚弱到说不出来话,呼吸一点一点轻了。

沈歆痛苦地呻吟着,这样的情事对于沈歆来说几乎是凌迟般的痛苦。

这个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男人是他一直要逃离,要报复,要挫骨扬灰的存在。

姜宸看见沈歆含着泪的模样,心里酸酸的,他之前觉得沈歆本来就很好看,哭起来更好看,但现在却心疼起来。

为什么就不爱了呢…………

为什么自己总是不如意,幼时成为质子扔到庆国受尽欺凌,好不容易回来父皇出尔反尔宠爱庶弟视他为弃子,甚至要把自己送回庆国平息云琮的怒火,自己只得造反,成功登基却背负弑君弑弟的恶名。

云骄是自己恨了多年的人,这个人明明曾经那么卑劣不堪无耻恶毒,自己却爱上了他,可在爱上他之前自己亡了他的国,杀了他的父亲,甚至把他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他的一生如此可笑,上天如此残忍,让他阴差阳错的犯下这样的错误,使自己所爱之人憎恨自己,永远得不到原谅。

姜宸喃喃道:“云骄……云骄……”

沈歆被逼到极致,他脑袋一下一下往后面的席子上砸,神智几乎错乱:“我不是云骄!别喊我云骄!”

他为什么是云骄!他明明是沈歆,他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故乡遥远到此生都回不去!

姜宸以为沈歆又像那晚一样,痛苦到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云骄,不愿意被自己爱,他强忍泣声:“你是云骄!”

如果不是云骄那会是谁呢?姜宸不信鬼神,在他眼中云骄只不过性格变了许多。

绝望的沈歆终于哭叫出来:“我是沈歆!”

“沈歆?”姜宸错愕停下动作,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一团乱麻。

什么沈歆?沈歆是谁!

沈歆陷入歇斯底里的悲鸣和哭泣,他哽咽道:“我要回家,我想我爸妈了,他们一定也很想我……”

姜宸强忍哀痛:“你父皇母后早已经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家人!”

沈歆无助地摇头,眼泪不断流淌:“你不是!我不爱你!”

姜宸双手捧沈歆的脸,艰难道:“我……”

他想说我爱你,可沈歆痛恨厌恶的眼神深深地扎穿他的内心。

姜宸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过脸庞,砸在沈歆的皮肤上。

迟钝的沈歆还分不清状况,他以为姜宸是迟来的深情,看着悲痛欲绝的姜宸他哭道:“我不是你恨的云骄,我是沈歆,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我才来一年多!”

“你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慢慢收住泪水的姜宸认真想了想迟疑道:“你是沈歆?”

沈歆绝望地点了点头,他一直担忧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被当妖怪杀了,他怕死,因为他回不了家,在这里死就真的死了。

现在他坚持不下去了。

姜宸心跳渐渐快了,重复道:“你是沈歆!你不是在骗我?!”

如果自己爱的人是沈歆!那么亡国之恨杀父之仇,岂不是……

姜宸心跳越来越快,呆呆看着哭到崩溃的沈歆,小心翼翼道:“沈歆?”

沈歆抬眸看他,却看见姜宸忽然开心起来,抑郁不虞的情绪一扫而光。

姜宸把自己的东西从沈歆身体里抽出来,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袍盖在沈歆赤裸的身体上。

他明明紧紧抱着沈歆舍不得撒手,面上还是彬彬有礼道:“之前多有失礼,沈公子勿怪……”

他伸手把沈歆散乱的鬓发撩到耳后,企图把几乎被玩坏的沈歆整理好。

然后他又按耐不住道:“在下仰慕沈公子至深,愿聘为妻,终此一生,白头偕老……”

想起沈歆是个男子,他又许诺:“我此生唯你一人,绝不会委屈你。”

这位帝王被喜悦冲昏头脑,开始幻想沈歆会爱上他,他沾沾自喜道:“我会退兵,在位一日永不侵犯庆国,而且江山是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姜宸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那么打算。

他以前只觉那些为了妖姬而亡国的君王太蠢了,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会因为迷恋一个人而把江山都败掉

可姜宸现在一想到自己可以给沈歆的东西,就兴奋得头皮发麻!

这并不是为了炫耀和虚荣,自幼以来身处糟糕危险的处境让姜宸有种深入骨髓的危机感,他工于心计,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图谋利益和回报,即便云汐这样单纯的人他都毫不留情。

可唯独沈歆不同,在沈歆面前他计较得失的理性一点点消失,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沈歆,让沈歆看到自己可以给他任何东西。

姜宸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会因为讨好沈歆而把江山都败掉,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丢了。

他笑着,笑容里一种不可理喻的疯狂和偏执。

“我爱你……”

他轻声道,伸手摸着沈歆的脸,对于沈歆的爱沉溺到连骨头都开始颤抖。

沈歆眼巴巴看着疯狂的姜宸,忽然问道:“你爱我什么??”

他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几个月时间姜宸突然说爱他。

姜宸认真道:“你说过的,丘比特必须蒙上眼睛。”

他在某些瞬间真正触碰到沈歆的灵魂,并为此爱慕难舍。

姜宸说:“我会用一生来回答你。”

面对倾诉爱语的姜宸,沈歆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寝宫里肆意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沈歆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他指着自己对一脸茫然的姜宸道:“你爱我?”

姜宸眼眸如同被惊动的小兽,看上去有些慌张又有些纯洁,就如同他青涩又浓烈的爱,其实他也才二十岁出头,比沈歆真正的年纪还小三四岁。

沈歆问完不出意料看见姜宸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种可笑荒谬的情绪浮上心头,沈歆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杀了云琮?为什么要灭了庆国,为什么要对我用刑?为什么给我下药?”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如果姜宸是对待仇人,沈歆还可以理解,但姜宸说爱他还伤害他,他就不能理解了。

沈歆直视姜宸的眼睛,轻声道:“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就在刚刚还以为沈歆不是云骄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的姜宸,被沈歆的话震惊在原地。他看着沈歆突然明白过来,眼前人是他已经被抛弃过,被折磨过,被辜负过的爱人。

所有的伤害不会轻易被弥补,甚至不会被原谅,沈歆说不爱他了,是因为真的没有爱过他,他不会原谅自己。

脸色惨败的姜宸喉咙干涩到说不出一句话,往事一件件掠过脑海,一幕幕画面都放大几乎挤爆他的眼球,回想起沈歆含着泪求他饶过自己的眼神,姜宸被刺到一般,瑟缩一下。

他声音沙哑:“那时我还没有真正爱上你,我会补偿你,我会永远爱你……”

他徒劳地一遍一遍说着,说到最后已然失声,接近哽咽。心也一点一点沉到海底。

爱意汹涌的尽头是悲哀满地的碎玻璃。

一切都来的太晚了,沈歆也是,爱情也是。

沈歆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被折磨到神情恍惚的姜宸一呆。

沈歆垂目,尽显温情脉脉之感,又重复道:“我好冷……”

说着他主动将手臂抱在姜宸的脖子上,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

这是被原谅了吗?巨大的惊喜砸得姜宸表情一片空白,他像喝酒喝断片了的人一样,整个人都飘飘然然。

就在姜宸被狂喜冲昏头脑的时候,沈歆手指动了动慢慢举起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

宫女把他打扮得像个成婚的女子,发髻都挽成女子样式,上面插了一些固定头发的簪钗。

简直就是耻辱!

与此同时姜宸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不远处胸膛都没有起伏的尉家兄弟身上,肩膀和手臂伤口的疼痛又清晰起来,他的目光渐渐凝固……

沈歆心如草木,擅长虚与委蛇,最是无情。

意识到沈歆又在逢场作戏的姜宸惨笑着,捉住沈歆拿着簪子要刺进他脖子的手。

姜宸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沈歆:“我该如何面对你?”

沈歆语气淡淡:“你死了我就原谅你。”他必须杀人以祭奠所有的痛苦。

姜宸眸底是晦涩顽固的灰,语气温柔:“朕偏不如你愿,朕要同你情深意长,长长久久过完这一辈!”

沈歆表情瞬间扭曲。

外面传来厮杀声,有人在殿外喊话。

“容玉带着叛军造反,已经攻入皇宫!”

姜宸也不管,眼里只有沈歆,甚至不看一眼外面的叛乱。

沈歆听到外面的吵嚷心里顿时一喜,大呼起来!

“容玉!”

姜宸气个半死,眼神凶恶起来,伸手去捂沈歆的嘴。

“沈歆!不准喊别人的名字!”

沈歆伸手去扳开姜宸捂着自己嘴的手。

姜宸干脆低头狠狠亲在沈歆嘴唇上,却反被逼急了的沈歆反咬一口,嘴唇被咬出一个口子。

吃痛的姜宸捂着自己渗着血的嘴,呆呆看着身下狼狈不堪喘息的沈歆。

这是沈歆正文完

姜宸看着一脸认真的容玉,嘴角勾出嘲讽的冷笑。

“那你知道你现在所效忠的人并不是云骄吗?”

姜宸不信鬼神,自然不会想到什么借尸还魂,他只觉得是真正的云骄已经不知所踪,自己所爱之人或许被人利用或者被人胁迫才冒充云骄。

他也看出容玉对沈歆怀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情愫,一想到如此,姜宸的五脏六腑被牵扯得生疼,是那一晚吗?自己把沈歆当成云骄下药送给容玉………

沈歆缩成一团,不敢去看容玉的脸色。

对呀,即便身体是云骄的,可自己的灵魂总归不是。

容玉想要保护的人是云骄才对……

容玉眼睛微睁,有些错愕:“你在胡说什么!”

姜宸将身后缩成一团的沈歆扯出来逼沈歆直视容玉。

“说你不是云骄!”

可倔强的沈歆偏不如姜宸愿!咬着牙道:“我是云骄!一直都是!”

容玉拔出剑,剑指姜宸,温文尔雅的君子咬牙切齿道:“放开他!”

姜宸松开沈歆,已提着王剑,一步一步下阶。

他大笑道:“来吧!赢了我,他就是你的!”

俩人相对而立,争锋而对,原本就紧绷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见姜宸带着杀伐之气而来,容玉制止了想一拥而上的手下们,他目光坚定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沈歆看得目瞪口呆,急忙朝容玉大喊:“容玉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情肯定是一起上,赶紧杀了姜宸。

“陛下恕罪!我容玉还没有卑鄙无耻到与一个受伤的人决斗还需要旁人帮助!”

容玉清澈的目光反而是让心急如焚的沈歆说不出来话。

姜宸在刚才和尉长林他们决斗中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喜服已经血迹斑斑。

沈歆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觉得容玉是知道现在不是讲道义的时候,所以他不知道容玉为什么执意和姜宸决斗。

看着沈歆关心容玉安危,感觉自己已经在这一刻就输得一败涂地的姜宸惨笑着举起剑。

毫不退缩的容玉迎着剑锋而上,他武功不如姜宸,不过姜宸此刻受了伤,俩人相对厮杀,一时间胜负难解难分。

两名宫装女子趁乱闯进殿中,看见里面的情况大惊失色。

容湘着急道:“我哥打不过他的!”姜宸的剑术比容玉好很多。

之前她给沈歆换好喜服后,偷跑出来找云汐帮忙劝阻姜宸,途中遇见乱兵躲了一阵子,所以来得晚了。

而云汐手中握着提了一路用来防身的长剑,面对眼前的场面又踌躇起来,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经历了那么多,理智告诉她是应该帮助容玉的,可很多无论是美好还是痛苦的记忆瞬间掠过云汐的心头,让她难以割舍,下定不了决心。

沈歆眼睁睁看着姜宸血越流越多也越来越疯狂,容玉逐渐被压制,身体多处都被刺伤,姜宸更是如血海里捞出来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

眼看姜宸将剑刺向容玉的胸膛,而容玉因为牵扯到伤口的动作越来越慢,沈歆惊慌失措,只是他现在虚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对手持利剑还在犹豫的云汐尖叫道:“云汐!杀了他!”

这句话是沈歆用尽全部力气几乎撕心裂肺地吼出来的,姜宸听得明明白白,动作一滞。

云汐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着姜宸的背,终于她举起剑狠狠刺了下去!

利刃没入温热的肉体!

姜宸想笑,却再也没有力气扯动嘴角,嘴角不断涌出血液。

整个世界一下子无声寂静,人潮一下子远离他,缤纷的色彩苍白凋零。

他失去所有的光,世界又成了黑的。

好冷……他发出无声的长哭,他还是失约了,无法和沈歆永远在一起。

云汐怔怔松开剑看着姜宸倒下,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双手,紧接着她踉踉跄跄跑向沈歆,然后扑进沈歆的怀中大哭起来。

“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地将脑袋埋在沈歆怀里,沈歆犹豫了一下,伸手抚摸她的发髻。

“没事了,妹妹……”

容玉走向沈歆,他受了伤身上也沾了血,不敢去碰沈歆,怕弄脏了沈歆。

沈歆却以为他在意之前姜宸的话,刚想自暴自弃说自己的确不是云骄。

容玉将委屈的沈歆揽入怀中,叹了一口气:“不用解释了,如此相差甚远我早该意识到……”

没等沈歆反应过来,他轻声道:“我好想你……”

沈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们在一起……”

完结章

云琮对沈歆是彻底绝望了,自那句惊天动地的“予独爱莲”后沈歆行事越来越荒唐,和年轻臣子厮混。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甚至想过给沈歆强行娶妻。

沈歆也是被老爹折磨得不轻,明明都知道自己和容玉在一起,还非逼自己娶容玉的妹妹容湘。

被逼急了沈歆开始闹绝食,差点没把自己饿死,这场闹剧才落幕。

云琮不想把太子逼死,一跺脚一咬牙,重新选妃,给自己选!

真应沈歆之前说过的老话,大号养废了只能养小号了。

云琮甚至考虑过让云汐将来的孩子在沈歆百年后继承皇位,可云汐也不听话,比沈歆还有主见。

云琮含泪充盈后宫。

…………

“父皇明明不过四十岁,却一直孤零零的,我都心疼他。”沈歆咬了一口容玉递过来的水果,清甜在口腔里蔓延,他满足地眯上眼,狠狠饿过一回后他每次吃东西都有幸福的满足感。

容玉弯着眼睛:“父亲打听到消息,我的妹妹也被选中入宫了……”

沈歆大惊,顿时被呛到,咳嗽得脸都红了:“咳咳,容湘要成为我父皇的妃子?!”

容玉摇了摇头:“不是,容湘早许给了曲家,她快出嫁了。是我另一个妹妹,她是父亲的妾室所生,性子温柔乖巧,她曾见过陛下,是自己要求参加选秀的…………”

容玉出身钟鸣鼎食的世家,族群庞大,他光嫡亲的兄弟姊妹就不少,更别提庶兄弟姊妹。

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容丞相,沈歆憋着笑:“没想到你父母还挺厉害,生了那么多。”

这个时代娱乐匮乏,有钱人无处消遣,可不就只能关门造娃。

容丞相的妾室不多,耐不住容雅生育能力强。

容玉显然不能被开这样的玩笑,涨红了脸,羞得几乎要掩面而去。

沈歆伸手折下床边小柜子上花瓶里摆放的一支海棠,又拽住几欲落荒而逃的容玉衣袖,嘴里叼着海棠的枝凑近容玉的脸,海棠的枝条不长不短,枝头上娇艳欲滴的垂丝海棠,妖艳的粉红色在花瓣上层层渲染,无比风情。

就在容玉以为沈歆要亲自己而慌乱羞涩之际,沈歆偏过头微微避开与容玉的正面相对,在容玉几乎擦肩的距离,枝头上的海棠花轻轻碰上容玉的唇。

这若即若离的距离,极度暧昧又极度浪漫。

沈歆半开玩笑着撩拨道:“不知容公子能否让我怀上,也省得我老父亲操心。”

容玉抱起沈歆往床榻上走。

………………

沈歆的节操是一点一点没的。

他和姜宸尉晚叶尉长林三个都厮混过。

虽然是酒后乱性,但沈歆也不讨厌他们,还想着重用他们。

所以沈歆白天把他们当臣子,晚上把他们当妃子,只不过他是被压的那个。

容玉虽然是醋罐子,但容家家教甚严,见容玉和沈歆在一起后就把容玉往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方向培养。

建设理想国之路漫长遥远,沈歆没有节制的玩了一段时间,痛下决心开始禁欲,他揉着因为有些肾亏而酸痛的腰肢,劈头盖脸地挨个骂人。

直到轮到容玉时,沈歆才歇了火气,和颜悦色道:“听说容湘最近生了一对龙凤胎,今天要带着孩子回来省亲,我和你一起回家去看看……”

尉长林不服气:“明明容玉也缠着你行床笫之事,你怎么不说他?”他嫉妒了,坏事都是一起干的,怎么就容玉不挨骂。

尉晚叶手臂捅了捅他,低声道:“你打不过他,别惹事。”沈歆对容玉的偏爱是众所周知的,尉晚叶心里再发酸,也只能接受。

他目光转到姜宸,看见姜宸语气无比自然地插入沈歆和容玉的谈话。

姜宸一脸怀念道:“没想到容湘都生孩子了,我还记得幼时她追在你和容玉身后的样子,个子小小的,像个矮冬瓜。”他和沈歆容玉一起长大,自然接触过容玉的妹妹。

沈歆听了,也唏嘘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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