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低头的男人肩膀微颓,露出一个无助悲伤带着缺失感的窗口,吸引着人透过这个窗口去看,那种破碎的脆弱感。
怪可怜的,顾宇神差鬼使的走上前,手掌抚在男人的肩膀上:“你没……”
迷迷糊糊的沈素被推得抬头看他。
除夕之夜沈素实在悲伤,只好借酒消愁,喝大了又想起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于是脑子不清醒发了酒疯,拿着钱包冲出来送钱。
理所当然没找到老人,沈素跌跌撞撞乱逛,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迷迷糊糊想睡过去,又恶心得想吐。
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顾宇改变姿势,手掌掐上沈素修长的脖颈,力气一下子使出来,骨节都发白。
沈素脸一下子涨红,他发不出声,无力地扯着顾宇如钢铁般结实坚硬的手臂。
因为窒息而极度不适的沈素眼眸一湿,一滴眼泪就滑下来,砸在顾宇手腕上。
他的眼睛像是溺在了月光下的一汪泉。
顾宇如同被一滴眼泪灼伤,下意识抽出手,有些慌乱的看着沈素。
醉醺醺的沈素害怕地缩在墙角,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人,从受伤的喉咙里挤出细细的泣声:“你是谁?!”
顾宇已经收回杀意,心里找个理由,在大街上杀人会被人看见,而且沈素就这样死了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怨恨。
见沈素害怕顾宇冷笑不语,还故意凑近想要吓唬沈素。
沈素发出沙哑的惨叫:“我不喜欢你!你不要靠近我!”
沈素跌跌撞撞站起身,往空荡荡的马路上跑。
顾宇下意识抓住他,却被惊恐的沈素挣脱,沈素昏头昏脑低头跑,一辆小车呼啸着从沈素身边冲过,沈素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被绊倒在地上,空中留下司机带着酒意的脏话。
“你t找死啊!”
顾宇心一紧,怕沈素发酒疯提前死了,于是扯起沈素后脖子衣领把他带回家。
沈素被顾宇近乎粗暴地塞进后座,委屈地蜷缩成一团,缓缓睡去。
到了自己新买的别墅,顾宇又把沈素摇醒,睡眼惺忪的沈素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空空的。
他扁嘴:“我眼镜呢?”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沈素似乎还没有搞清现状,他蹙眉,那双黑眸如被一片山间的薄雾笼住,里面一片茫然。
顾宇看得后背又是一阵麻意,心里怪怪的。
沈素伸出手探向座椅下面左右摸索,嘴里喃喃道:“眼镜,我的眼镜掉哪儿了……”
他是一个近视眼,不戴眼镜就看不清,
顾宇在路边看见沈素时沈素就没戴眼镜,也不知道沈素的眼镜什么时候掉的。
但沈素还浑然未觉,声音轻轻的喊顾宇,语气软软地向顾宇求助。
“我找不到,你快帮帮我呀……”
顾宇脑海里闪过沈素曾经的一举一动。
那股麻意从后背直窜上头,顾宇心一颤,面对这样的沈素几乎有一种要逃离的冲动。
顾爸顾妈听到动静打开门迎接顾宇。
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跟着儿子后面有些不解。
“这是?”
顾宇想不出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下。
顾妈已经自动补好身份:“是朋友吧?大年夜还来咱们家玩。”
头重脚轻的沈素走路跌跌撞撞,顾宇是不会扶他,他只好抓住顾宇的衣角,迷迷瞪瞪进了顾家。
他一进来就被门槛拌了一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给顾爸顾妈来了个大拜。
顾爸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引得顾妈一句埋怨连忙去扶摔倒的沈素,边扶边开玩笑:“好俊的小后生,怎么拜年行怎么大的礼?莫非是想讨个红包?”
顾爸也跟着扶起沈素,无意间抬头看顾宇,顿时一愣。
儿子这是笑了?!
顾宇从父母手中接过沈素,不甚温柔地想把沈素当麻袋似的扛在肩头,顾妈皱起眉:“你这样他多难受,你把他抱起来呀!”
顾宇脸一黑,当时就想把沈素摔地上。
在父母两双直勾勾的眼睛注视下,这要是把沈素摔了,他能被念叨一晚上。迫于无奈只好把沈素横抱起。
进到楼上的客房,顾宇把沈素扔在床上,松了口气正打算下楼和父母看春晚,一转头顾妈正在门口站着。
顾妈训斥道:“你看你怎么照顾人的?!鞋子都不脱!衣服都不换!连被子都不盖!”
顾宇往那一站,就被顾妈训得没脾气,心里无比后悔把沈素捡回家。
见顾妈上前想照顾沈素,顾宇黑着脸主动上手,他可不想自己的妈妈伺候沈素。
顾妈看见儿子终于认真照顾沈素给沈素脱鞋换衣服才放心下来,满意的下楼了。
顾妈一走,顾宇就放肆了。
为了给沈素换衣服,他将沈素的衣服扒个精光,沈素只剩一条内裤被丢在被褥上。
然后,顾宇被沈素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肉晃了一下眼。
沈素身材曲线柔润,长腿细腰,背又白又瘦。
顾宇承认沈素又瘦又白的背很漂亮,还有两个像水涡一样的腰窝,很戳性癖,明明不是同性恋的自己看着鸡巴都快硬了。
偏偏沈素就是一个顾宇想起来都要碎尸万段的仇人。
等狼狈的顾宇从隔壁更衣室拿来睡衣给沈素换上时,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沈素拼命往顾宇怀里钻。
纵使是温暖的南方,冬夜让裸露的皮肤如浸在凉水中寒冷。
沈素语气颤抖委屈道:“好冷……”
顾宇有些慌张的把沈素胡乱塞进被子里,才松了一口气逃到楼下。
怀里温热的身子紧紧贴自己,顾宇再无法压抑勃发的情欲,心脏狂热地搏动,无礼地将那人压在胯下,硬起的狰狞在雪白挺翘的双丘肆意顶弄纵送,酣畅淋漓的情事让顾宇满足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他急促地亲吻那人颤抖的光洁后背,说尽猥亵之词,极力释放自己的粗暴野蛮,刺激得那人泣声涟涟,摇曳腰肢企图从顾宇胯下爬出去。
“我讨厌你,你不准靠近我……”
浑浑噩噩的顾宇听着声音耳熟,扯着那人翻过身,凑近仔细一瞧。
梦中朦胧的雾散去,梦里人的脸格外清晰。
温润尔雅,莹秀如玉,只是哭红了眼,无端流露出那种叫人心拧成一团的脆弱感。
顾宇一瞬间惊醒,伏在床沿剧烈地干呕,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病态,竟然在梦中对沈素做这样的事。
顾妈急匆匆推开顾宇的卧室门,看到狼狈的顾宇心疼地叫了一声。
“啊呀!儿子!”
顾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给缓过气的顾宇端了杯温水。
“你怎么把身体作践成这个这样?!”
顾宇喘息着大口吞咽温水,才解释道:“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没看见沈素的脸前是个缠绵悱恻的春梦,一看见那张脸顾宇头皮都要炸开了。
顾妈深吸一口气:“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顾宇这一年变化实在太大了,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顾宇勉强一笑:“没有的事,怎么会呢?”
他找了个借口:“就是公司的事太多,太忙了。”
顾妈一怔,有点悲伤:“儿子你虽然挣了很多钱,可却不快乐了。”
顾宇自嘲:“妈,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我很满意。”他必须往上爬,才把沈素推入深渊踩在脚下。
顾妈伤感不已:“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爸爸毕业被分配到厂里上班,那个时候我喜欢诗歌,你爸爸喜欢拉手风琴,下班回来就一起探讨文学和音乐………”
顾妈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而你现在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样子,整日忙忙碌碌,竟没有一点空闲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真的快乐吗?”
顾宇嘴角的笑意僵了,他闷声道:“我不是只为自己而活,我是担忧你们。”
他的内心没有安全感,唯恐自己重蹈旧辙,被权势富贵倾轧,所以他必须逼自己成为新的权贵。
…………
徐霖正要拿沈素的脏衣服送去洗衣店洗,他抖了抖衣服,一个红包掉在地上。
徐霖沉默了几秒,捡起红包用眼神询问旁边的沈素。
沈素无父无母,长辈勉强算罗锋这一个老丈人,只是因为和罗清感情破裂又没去罗锋家,怎么就收了一个红包。
沈素也一脸懵逼,徐霖手里的衣服他当然记得,他正是穿这套西服在除夕之夜的街头放飞理想,只是他连怎么回公司的都不记得了。
怎么记得谁给他塞了个红包。
“你还真给他一个红包啊?!”顾爸皱起眉,有些无语。
“他就算儿子的朋友也没必要给红包!按习俗,儿子带女朋友回来拜年给一个红包还差不多!”
顾妈有些不乐意:“真小气!给一个红包怎么了?!又不要好多钱。”
“咱儿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过?”
顾妈眼神满是期盼:“肯定相处得很好的朋友,希望他能让儿子以后开心些。”
沈素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压根没听见一对夫妻在旁边争辩。
沈素既然不承认红包哪里来的,徐霖也没追问,只是记了一笔在心里。
下过雪后,天气又暖和起来,一点薄雪早化了,太阳也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热得路上的行人都脱了外套,更有贪凉的年轻后生光着膀子走路。
房间里开了空调,太阳又照射入室,就连怕冷的沈素也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无聊地翻着一本外国。
徐霖在他对面的办公桌整理往年的各种文件报表。
其实没必要的,徐霖忙忙碌碌间还抽空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沈素有些心虚。
他喝了几口牛奶,舔了舔嘴巴挂着白色的奶渍,温暖和舒适暖洋洋地包裹全身,沈素眯着眼睛打了个哈切往后一靠,眼皮越来越沉。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徐霖窥视着沈素头一点一点弯下睡着了。
徐霖走上前,垂着眼看着昏睡过去的沈素。
沈素被温暖的阳光晒得脸颊晕着淡粉,修长的脖颈弯起的弧度脆弱不堪,仿佛一折即断。
白衬衫干净鲜洁,在强烈的光线下有些半透明,隐隐露出肌肤的颜色和身躯曲线。
徐霖的视线停留在沈素胸前,只见沈素胸前两粒乳珠或许是因为温度和布料摩擦下立起,在衬衫下顶起一个不堪的弧度。
徐霖慢条斯理地解开沈素的衣扣,将那碍事的衬衫扯开,细细窥视沈素暴露在空气的胸口。
粉色的……很漂亮……
他挑眉伸手随意拨弄着,欺负得沈素原本平稳的呼吸已经有些不稳,眉尖微蹙。
徐霖眸色一深,干脆用指尖狠狠一拧。
沈素浑身一颤,唇舌间逸出一声含着痛楚的呻吟,即便如此他也无法从昏沉的梦中挣扎醒来,他喝的牛奶里被放了一点迷药。
徐霖有些失控了,他厌烦顾宇为了报复沈素故意拖着时间,他想早点吃到沈素。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
徐霖觉得有些燥热,伸手扯了扯领带,眼神专注地看着身下的沈素。
被肆意亵玩的沈素眼睫微微颤动着,呼吸略微不稳,仿佛下一秒就醒来一般。
这种认知让徐霖愈发难耐,黏糊糊舔着沈素娇嫩的耳垂,发出沙哑的低笑,声音磁性又温柔。
“真是可惜呢,我不喜欢奸尸,你要是现在醒来,我就强奸你……”
提前对沈素下手,会被顾宇当作破坏计划,徐霖一直觉得自己有这个耐心能忍到最后。
可是…………
徐霖眼神也晦涩起来。
好想进去,将沈素占有吃掉……
馋得眼珠子都快红了的徐霖屏住呼吸,在即将失控的边缘,沈素在颠簸中,头软软往旁边一垂,昏睡得死沉死沉。
徐霖一顿,哑然失笑,他狠狠吻在沈素嘴唇上。
“算你走运!”
…………
“沈素……”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沈素眼皮颤了颤。
好困啊……昨天熬夜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复而低笑:“不过,也无所谓了……”
有人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沈素吗?!
迷迷糊糊的沈素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睁开一点眼睛,将视线投向说话的人。
只见对面而坐的徐霖表情十分倨傲……
倨傲?!
沈素一愣,眼睛一下子睁大,呆呆看着露出这种表情的徐霖,仿佛面对一个将所有事情都握在掌心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
心里有些不可思议,他以为徐霖一直是那种内敛诚恳忠厚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会露出这样倨傲冷峭的一面。
他迟疑了一下,轻声开口唤道:“小徐?”
徐霖眨了眨眼,一笑,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老板,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天都快黑了。”
之前的表情好像是沈素的错觉。
沈素眨了眨眼,犹豫道:“你刚才在和我说话吗?”
徐霖又恢复正常了,沈素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梦。
徐霖自然一笑,指着手中的钢笔诙谐道:“我可是一直在和工作你侬我侬。”
沈素忍不住一笑,一下子又放松下来。
他刚想站起来又发出吸气声。
“嘶~”
徐霖一慌:“怎么了?”
沈素神色有些难堪,摇了摇头:“不,我没什么?”
他伸出手想碰碰自己的胸口,又强行忍住。
怎么胸口有点刺痛,他皱眉,难不成冬天还有蚊子。
隐隐的刺痛让沈素感觉莫名其妙,他也没纠结太久,准备和徐霖一起做晚饭。
刚走进厨房,电话响了。
接通后,另一头传来陈颖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老公,我摔倒了,起不来……”
哭声非常地惨烈,沈素扶着额头丢下刚穿上围裙的徐霖扭头就走。
徐霖似乎还想拦住沈素想说些什么沈素挥了挥手,只丢下一句要去见陈颖。
他站在门口看着沈素匆匆离去的背影,灯光打在他宽厚的背上,而脸孔却浸在阴影中。
沈素跑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愣了一下莫名打了冷战。
直到冲下楼开上车,沈素想起那一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还嘀咕:“怎么感觉生怕慢一秒就被怨鬼缠住一样。”
他又想徐霖自然不是厉鬼,是一个干事利落的好员工,可能是环境原因吧,厨房的灯太暗了,走廊的灯又坏了,搞得像鬼片现场。
心里乱七八糟的沈素赶到自己给陈颖买的小洋房,打开门进去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倒在大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
沈素以为陈颖昏迷了,结果跑过去一看陈颖是睡着了,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
他把陈颖喊醒又抱回床上,生气又无奈:“陈颖,你妈呢?你不是说你妈妈来照顾你?”
陈颖和沈素聊起过她的妈妈很爱她,含辛茹苦将她抚养成人。
冻得瑟瑟发抖的陈颖委屈道:“她刚才走了,我想追上去,急得连拐杖都没有用……”
走到客厅她就疼得摔倒,再也没有力气跑
站起来。
陈颖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我摔倒了,我喊她,她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沈素开口及时打断越想越委屈又要嚎啕大哭的陈颖,他不可思议:“你妈怎么这样对你!这太过分了!”
断腿的女儿摔在地上,母亲狠心到连头都不回地走了。
陈颖摇了摇头,憋住眼泪哽咽道:“真的不怪她,她知道我们的事……”
“我妈当年和我爸分开,就是因为我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们的事?什么事?沈素懵了几秒听到陈颖后面的话才恍然大悟,自己现在是出轨的渣男,陈颖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沈素无语:“你既然知道你妈排斥你做这样的事,你为什么还让你妈住进这所房子?”
陈颖只是一个刚毕业才几年的年轻女孩,就是工作再怎么挣钱也肯定是买不起这样昂贵的小洋房,换谁都会怀疑这买房的钱怎么来的。
陈颖抽了抽鼻子,声若蚊蝇:“我和我妈说房子是借银行的贷款买的,以后要还房贷,本来她都快信了,埋怨我不和她商量,怕我以后还贷压力大……”
沈素感觉头痛:“然后呢?她怎么就知道了?”他都快跑路了,陈颖又给他惹麻烦。
陈颖委屈巴巴:“你给我买的包包从国外寄回来了,是我妈签收的。”
陈颖妈妈又不是傻子,拆开包裹看到国外寄过来的名牌包包就知道自己女儿的钱来路不正,怒不可遏一逼问,陈颖就招了。
沈素给气笑了:“你是非得炫耀一下吗?明明知道你妈是什么样的人还故意气她!”他就不该来的,一切都是陈颖自作自受。
妈宝女爆哭:“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妈这些年太不容易了,我只是想让她住上这样漂亮的房子!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委屈的陈颖扑在沈素怀里失声痛哭:“我喜欢我妈妈!我爱我的妈妈!可她现在不要我!她不喜欢我了!”
她的眼泪哭湿了沈素胸前的衣服,姑娘落下的眼泪也打懵了沈素,沈素颇感愧疚:“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只能徒劳安慰悲痛欲绝的陈颖:“你别哭了,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等她气消了就回来了。”
其实他也说不准,陈颖的妈妈因为丈夫的不忠诚才坚决离婚,并未再嫁选择独自抚养女儿,这样的女子有独一份的勇气和坚毅,必然有不可破的道德底线,也可能无法忍受女儿犯下同样的错误才决然离去。
陈颖哭累了就死死抱着沈素的手臂睡着了,沈素想走也走不了,一脸生无可恋地和陈颖躺在一张床上。
此后几天,在陈颖又哭又闹下,沈素都没走成,一直到过了初八,公司必须开张,她才放过沈素。
而沈素回到公司第一天正收拾行李跑路,税务局上门说接到匿名举报沈素公司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问题,然后一堆穿着制服的人员涌进会计室开始查往年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