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一定要甩掉楚翎!
叶轻鸿心中打定主意,然而真实践起来时,还是被某个粘住他就缠着不放的家伙逼到妥协。
楚翎跟着他来到一处荒废的树洞巢穴,美其名曰见他因自己受伤过意不去,一定要陪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在树洞外围设下阵法,最后两颗阵石摆放在自己身侧,叶轻鸿开始闭目运功疗伤,无视死缠烂打跟过来的楚翎。
楚翎倚在树洞口替他护法,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见叶轻鸿彻底进入无我忘我的打坐境界,微笑着摇头低语。
“阵法虽然能防住外边的危险,却没法抵御里面的麻烦,惊鸿还是太大意了。”
枯枝上的炬焱鸟缓缓挪动瞳孔,圆不楞登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楚翎手指轻点折扇,一道细小的红焰窜上指尖,弹向树洞上方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黑菌,黑蘑菇表皮的伪装被烈焰烧退,露出原本五颜六色的绚丽形貌。
二品毒草,致幻菇。
虽不至于要人命,但却会让修士陷入幻境中,自身灵力被吸走而不自知,还有可能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打坐中的叶轻鸿眉头紧皱,即使放在身边的阵石被楚翎使出的灵力触动,也没法及时睁开眼防范他的黑手。
楚翎走到他身后,手掌贴上他的背,缓缓将精粹的灵力注入叶轻鸿体内,坐在他身后帮他运功疗伤,舒缓他眉宇间的不适。
见到这一幕,炬焱鸟眨巴眨巴眼睛,把嘴里蓄好的火球藏了回去,鼓着腮帮子默默注视着两人。
片刻后,圆不溜秋的眼珠子忽然在一瞬间瞪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漆黑明亮的瞳孔倒映出两具逐渐重叠的身影。
落在叶轻鸿背后的手缓慢地下移,圈住他劲瘦的腰身,拉着他靠近身后之人怀里,肢体紧触亲密至极。
微仰的下巴被一只手抬起,发丝垂落下来的同时,温热的气息和嘴唇也覆了下来,唇齿相依,暧昧丛生。
叶轻鸿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挣脱不掉的同时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只好张开嘴汲取空气,就这么被人乘虚而入,舌尖受邀纠缠共舞,被吸弄得啧啧作响。
他在恍惚之间看到了楚彦临的身影,被圈住强制占有索取的熟悉感让叶轻鸿放下戒备,张唇配合火热的拥吻,软舌交缠,涎水交织,身体逐渐被亲得发软,靠在让他安心无比的怀抱中喘息低吟。
一脸茫然纯欲的诱态。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缠绵悱恻的湿吻,叶轻鸿喘息着喃喃问道:“楚彦临,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猜。”
叶轻鸿想了想道:“我猜我应该是要死了,你特意赶过来救我。”
楚彦临道:“嗯,被干死的。”
叶轻鸿:“……”
这个师尊有点不对劲。
可他给叶轻鸿的感觉又不似作假,气息和吻法为他所熟知,说话的语气也何其相似,根本不像是他人假扮伪装。
叶轻鸿记得他还在秘境里,可眼前却是妖兽车内的情景,画面如同梦境一般虚幻,只有他和楚彦临是真实的。
奇怪。
楚彦临揭开他的疑惑:“你陷入幻境里了。”
“楚翎干的?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叶轻鸿乖顺地把脑袋贴进他的侧颈里,闷闷地说道,“师尊,弟子在外面受人欺负……”
楚彦临捏了捏他的脸:“受了委屈知道喊师尊了?”
叶轻鸿自动忽略他的斥责,腆着脸皮在他脖子上蹭蹭,叹息着道:“师尊疼我,师尊最好了。”
“呵。”
叶轻鸿抬起脑袋,有些苦恼道:“但是现在……我要怎么回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其实他应该还在树洞里,只是被幻境所蒙蔽,不知道巨巨和楚翎在外边怎样了,他得赶紧想办法破除幻境。
叶轻鸿心有忧虑,不能在幻境中停留太久,楚彦临却是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腰带,手掌贴着他腰上的细肉摩挲,逐渐往向下延伸的人鱼线滑去。
叶轻鸿身体微僵,按住他的手:“等等,师尊,我还得回秘境……”
楚彦临打断他:“不是要我疼你?”
叶轻鸿欲哭无泪:“我说的……不是这个疼法啊。”
他此时实在是无心欢爱,只想从师尊这里赖点好处。
看在他倒霉了一路的份上,能讨到一两样法器符箓,足以弥补叶轻鸿受伤的小心灵,再不济直接送他出幻境也是好的。
可当敏感脆弱之处落到楚彦临手里,叶轻鸿还是情不自禁地闷哼低喘,舒服得腰肢都软了,宛如一汪春水瘫在师尊怀里。
自从进入秘境,他一直在四处奔波,紧绷的心少有松懈的时候,防妖兽防楚翎防随时会要他命的主角们。
也只有这一刻才得以真正放松下来。
挺翘的肉棒被他握在手掌中抚慰,揉捏按摩着来回撸动,没撸几下顶端就冒出透明的黏液,龟头被楚彦临包在手心里搓动,爽得叶轻鸿腰身颤栗,快感从性器顶端蔓延至小腹。
只是一个热吻就让他硬了,被富有技巧的手指抚弄自然是舒服得喘息加重,情动的低吟随着情潮伏起,手指攀上楚彦临手背,仔细感受他给自己撸动肉棒的动作。
“师尊……呃嗯……别……”
爽到极致的酥麻感让他难以抵御,可理智却在抗拒进一步沉溺欲望,叶轻鸿在双重抉择中为难,肉棒在手指地玩弄下充血硬挺,颜色愈发深重。
大抵是看出了他的忧虑,楚彦临在他耳边低语道:“莫慌,外面不会有事。”
叶轻鸿紧绷的弦在他消弭的尾音中断裂,追逐欲望的念头推倒了一切,他忍不住挺起腰身把肉棒送进楚彦临手里,渴求着激烈粗暴的爱抚,放浪地向他求欢。
“嗯哈……师尊的手……嗯……摸我下面……好爽……”
忽略掉外在的危险,楚彦临这个疼法其实很得叶轻鸿的心。
他喜欢看他高高在上的师尊,放下架子主动帮他抚慰欲望,这种成就感让他身心爽颤,征服他人的同时自己亦被狠狠地征服。
揉着龟头的手指沿着肉冠抚蹭,沾满了滑腻的前列腺液,在叶轻鸿放声呻吟的同时,攀到顶端摩擦钻弄小孔,作势要抠挖他敏感的马眼坑。
爽浪的快感让叶轻鸿腰肢巨颤,肉棒猛地弹动差点没忍住射出来,呻吟也化作拔高的惊叫,媚浪的嗓音喊得身后的人眼眸深沉。
缓住这一波猛烈的欲望,叶轻鸿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喘息低语,喷洒的炙热气息在无形中肆意撩拨。
“楚彦临,你怎么这么会啊……”
他伸出软红的舌头,贴着泛凉的皮肤舔抵,在楚彦临侧颈皮肤留下湿濡的痕迹,吻过耳垂含糊不清道:“以前……是不是也自己弄过……”
“师尊这样的人,自慰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叶轻鸿说着,忍不住自顾自地呵笑出声,埋头哑语道,“肯定性感极了……”
身下的手陡然加重加速,手指捏着肉棒收紧飞快擦动,像是为了惩罚他不知轻重的冒犯,强制让他进入极端欲望高潮。
叶轻鸿被他拿捏命脉,快感如海浪在体内急促涌动,将毫无防备的他拍打得狼狈不堪,下体的酥爽让他不住地颤动惊喘。
“呃啊!等——嗯嗯啊!师尊……慢点、太快了……唔嗯嗯……”
楚彦临置若罔闻,残忍地揉擦他的肉棒,把玉茎撸得火热透红,像是被欲望烧过的颜色,龟头的透明液体失禁似地往外蹦,流了他一整手。
叶轻鸿爽得快要哭了,眼尾湿红,嗓音颤栗,在他手背抓出难耐的红痕:“嗯嗯!慢点……师尊、哈……我错了……”
事后的求饶又怎会奏效,叶轻鸿就这么被他撸上高潮喷精,斑白的液体从铃口溅出,温度如同被搓红的肉棒一样热烫惊人。
叶轻鸿腰腹酥颤,大腿痉挛,失态而又失神,在欲望的爱抚下透着妩媚妖娆的味道,被狠狠地疼爱过后的身体无形中撩人。
射精了楚彦临还没放过他,擒着半软的可怜肉棒继续刺激,挑逗着龟头再次把他玩硬,速度和力度丝毫没有减缓。
叶轻鸿受不住地哽咽,艰难地抬起头去蹭楚彦临,喘息着舔他的下巴和唇角,断断续续地低吟讨好:“师尊,饶了我……呃、啊……我真的错了呜嗯嗯!”
“下次还敢?”楚彦临启唇反问。
叶轻鸿被戳破得心虚,他当然敢。干这种事时感性本来就大过理性,他爽起来说话经常不过脑没分寸。
但是在楚彦临面前,还是得有所顾忌收敛。
叶轻鸿摸索着贴上他的唇,伸出舌头撬开唇瓣往里探,一边亲吻楚彦临,一边口齿不清地解释道:“我不是……唔,故意取笑师尊,只是……嗯啊……对师尊抱有歹心……”
“贪图你的美色,还贪图你的身子。”
楚彦临稍稍退离,低头盯着他道:“淫辞秽语,放荡不堪。”
叶轻鸿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追着他唇索要亲吻:“只在师尊面前放荡,给师尊当炉鼎当性奴,师尊想要了就来操徒弟。”
“怎生得这般……”
楚彦临无奈低叹,张开的唇被叶轻鸿轻易侵入,舌头刚一窜进来就到处撩火,舔他的齿关和舌头,火热的喘息哼吟紧随而至。
叶轻鸿主动了没一会儿,就被楚彦临反客为主,按着他的脑袋亲到快要窒息,下体的折磨终于回归正常频率,撸得他再次燃起酥麻欲火。
肉棒在楚彦临的亵玩下滚烫酥麻,乳白色的精液在反复律动中裹满柱身,龟头被手指搓弄得通红,马眼如同失禁往外冒透明黏液。
握着肉棒的手只是略一收紧,摩擦柱身表面凸起的筋脉,叶轻鸿就受不住地颤起腰肢,扣住楚彦临的手射了出来,呻吟声绵长而沙哑,肉棒弹动间马眼无力地吐露白浊。
叶轻鸿倚靠在他胸前喘息,涣散的瞳孔透着宣泄过后的懒怠,身下到处是他喷溅出来的精斑,不知道被楚彦临撸射了多少回。
“师尊,够了。”
叶轻鸿疲软的手指钻入他指缝中,与那只给他带来无上快乐的手交缠,亦是在试图阻止他。
微抬起脸颊蹭了蹭楚彦临的下巴,喉间嗓音低哑细弱:“弟子要被你疼坏了……”
肉棒焉哒哒地软在楚彦临手里,仅存的知觉尽是酥软,精囊似乎要被挤干射空,再撸下去恐怕就只能流出前列腺液,硬都很难再硬起来。
楚彦临停下动作,对上叶轻鸿沉溺于欲望的迷离眼神,潮红遍布的脸像是被快感醺醉。
他问道:“喜欢?”
“嗯。”叶轻鸿舒服得哼唧,一脸餍足道,“被师尊摸得好爽,比我自己弄舒服~”
楚彦临平淡道:“为欲所惑,道心不坚。”
“我这是正常生理需要,是个男人都有,除非下面用不了,何况……”叶轻鸿不满地嘟囔,小心地瞥了楚彦临一眼后,才敢细若蚊吟地继续下去。
“是你先勾引我的。”
楚彦临就是个闷骚焉坏的冰块,披着正人君子的皮不声不响地使坏,把他玩弄得狼狈不堪就算了,还要怪他生性淫浪。
顾忌着他老人家的面子和淫威,这些话叶轻鸿不敢拿到明面上说,但有时候见他心情好待自己也不错,叶轻鸿也会忍不住腹诽一二。
楚彦临虽然时常摆着冷脸,但对他其实还蛮好的,总让他忍不住胆大妄为,欲到浓时骑到他师尊身上作福作威是常有的事。
对于他的反驳,楚彦临并没有斥责什么,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抬起湿黏的手掌,贴上叶轻鸿的唇,指尖摩挲柔软红润的唇瓣。
“舔干净。”
命令的口吻。
叶轻鸿给他舔过阳物上的精液,但还真没舔过自己的,看着面前挂满乳白黏液的手指,心中莫名感到有几分羞耻。
但还是得按着楚彦临的意思办。
明明掐个诀就能清理掉这些,师尊非要他舔掉,无非就是在故意戏弄他,坐实勾引他的腹黑本质,还要报复他的顶撞。
坏透了。
叶轻鸿伸出舌头舔吮他的手指,从指尖舔到指根手背,湿热的软舌时轻时重地扫过,卷走覆在上面的精水。
把手指含进嘴里裹住吸弄,舔干净精液的同时,留下涎水涂抹的湿痕,舌头贴着修长手指磨动,像极了给他舔性器时的姿态。
楚彦临面色如常,不为所动,似乎完全没被他所影响。
直到叶轻鸿舔到他的手心,舌尖轻轻地在皮肤上滑过,扶着他的手埋脸而进,在掌中轻轻落下一吻又一吻,才略微讶异地挑眉。
叶轻鸿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师尊……一直在外面看着我吗?”
“偶尔留神。”楚彦临顿了顿道,“此番秘境之行不似往日,邪修和元婴修士强行入内干扰,你们在秘境中动辄容易招来祸端。”
“生竹心性谨慎,行事稳妥,尚且能安然应对险境,至于你……”
楚彦临阖目低叹,很无奈的模样,对他难以进行评价,毕竟没几个金丹修士会像叶轻鸿这么惨,刚进入秘境没几天就混得灰头土脸。
叶轻鸿倒是浑不自觉,这是他和原主的生死劫,过程总归是要艰难些的,他把楚彦临的手按进怀里,微微扬起唇角接过他的话。
“所以弟子才需要师尊的偏爱啊。”
他抬头仰望楚彦临,满脸依赖和孺慕之情,灿若星辰的眸子清晰映着眼前人的身影,像是眼里只装着他,厚着脸皮朝他撒娇乞怜。
“师兄还有诸位知己相助相伴,我就只有师尊一人。”
叶轻鸿揽住楚彦临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身上,经情欲刺激后声音又哑又娇,姿态亲昵至极:“弟子天资愚钝,是没用的小废物,没有师尊就是不行的,得要师尊亲自督促提携才能有所长进。”
楚彦临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轻叹道:“巧言令色,还是这么没规矩。”
叶轻鸿感觉自己真是被他骂免疫了,居然能从楚彦临一本正经的冷淡语气中品出几分宠溺来。
师尊向来是口嫌体正直的典范,嘴上对他有诸多不满,其实还是会满足他的需求欲望,端着架子给他开小灶的样子分外招他喜欢。
叶轻鸿都有点舍不得他了。
“师尊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叶轻鸿其实是想问他什么时候正式进入秘境,但转念一想这是书里的后续剧情,不能直白问出来。
虽然不知道楚彦临是怎么进来的,但叶轻鸿清楚眼前之人不可能是他本尊,灵鸣谷秘境承受不起化神修士的降临。
他想和师尊do一场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法实现了,不然楚彦临不会迟迟没有其它动作,只能亲亲摸摸聊以慰藉。
“现在。”
楚彦临说完那一瞬间,周围幻境肉眼可见地坍塌,如同镜面在叶轻鸿面前碎裂成块,抱着的人也开始变得虚幻。
“等等。”叶轻鸿莫名有点冲动,捧住他的脸道,“再亲一次,给师尊的道别吻。”
临别的吻火热痴缠,留恋不舍的纠缠,缱绻得险些让叶轻鸿溺毙在窒息的拥吻里。
他舌根发麻,身体发软,楚彦临彻底消散的时候,他也闭上眼陷入旖旎梦境当中,湿润透红的唇角微微上提,勾起舒适愉悦的幅度。
从叶轻鸿的视角来看,他是在和楚彦临接触,但在幻境外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巨巨眼睁睁看着他主人落入那个混蛋草包少爷怀里,衣服被脱掉了不说,还抱在一起亲亲我我,干一些羞羞的事。
亲密得叫人脸红。
巨巨举起它的小翅膀遮住眼睛,做出一个相当人性化的动作,然后偷偷地、透过张开的羽翼暗中观察眼前这一幕活春宫。
乍一看到的时候,它是相当震惊的,有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但是看到叶轻鸿貌似还挺爽,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制止的想法只好就此打住。
主要是它也没法阻止。
不知道楚翎暗中搞了什么名堂,他们周围散布着无形屏障,隔绝了声音和灵力的穿透传播,还把他主人迷惑住了,这种情况根本不是它这个低阶小妖兽能应对的。
巨巨只好按兵不动,等主人清醒过来再偷偷告密,同时在心中嘎嘎幸灾乐祸。
笑死,楚彦临居然被绿了。
叶轻鸿醒过来的时候,正倚靠在楚翎怀里,脑袋亲昵地枕着人家的肩,垂落的发缕缭绕纠缠,紧贴的皮肤感触温热,鼻尖萦绕着浅淡好闻的气息。
彼此依偎的姿势让他有一瞬间愣神。
旋即便猛地反应过来,推开身前还在闭目安神的楚翎,眼疾手快拔出身侧长剑横在他颈间,抵着脖子处的命脉。
“楚翎,你敢暗算我!”
打坐前叶轻鸿就在身旁布置了内阵,只要楚翎有异动他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如今阵石移位他却毫无知觉,还不小心着了幻境的道。
不知道这小子使的什么妖法。
楚翎被他推得惊醒,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闪过锐利剑光,颈间温热的触感彻底被冰冷取代,剑刃贴着皮肤威胁。
只需轻轻一划便足以取他性命。
没心没肺的楚少爷似乎对死亡的感知也慢了半拍,危险在前丝毫不见恐惧慌乱,揉了揉眼睛,无辜回应道。
“我没有啊。”
叶轻鸿手劲略微加重,剑身几乎要划破他的血肉,倾身直逼他的眼睛,冷声问道:“幻境不是你搞的鬼?”
楚翎眨了眨眼,抬手指指他们头顶上方,解释道:“你误会我了,幻境是树洞里的致幻菇弄出来的。”
“我本来是想过来帮你,一不留神被毒蘑菇释放出来的孢子影响,没能及时把你拉出来……”
叶轻鸿皱眉道:“你知道这里有致幻菇,还硬要和我呆一块儿,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
有危险瞒着不说,非要等到幻境已成才亡羊补牢,种种表现刻意又可疑。虽然他们是半吊子坑逼队友,楚翎没义务告知自己这些,但别忘了这货才刚向叶轻鸿表忠心。
说什么跟在他身边护他周全,其实是想趁机阴他吧?
他气势咄咄逼人,楚翎难免心虚,声音也低了下去:“我还以为……惊鸿是想拿来致幻菇来锻炼心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它们。”
叶轻鸿牙齿咬得咯吱响,楚翎这个马后炮的臭毛病,真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天性如此,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人无比气愤。
“别生气啦。”楚翎努力拉回好感,尽管叶轻鸿对他的好感可能仅仅是个位数,“看在昨晚我帮你疗伤一整夜的份上,惊鸿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叶轻鸿眼眸微沉,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果然恢复如初不见伤势,甚至比进入秘境前凝实了不少,浑身充斥着舒络的力量感。
难不成他昨夜真帮自己疗伤了?
可叶轻鸿对此一点印象没有,反倒是和师尊相处的那些内容记得一清二楚,让他想起来就觉得脸颊稍微有点热。
拿剑的手被楚翎握住,推离脖子上的危险地带,叶轻鸿神色一凝,刚想要把剑压回去,楚翎就开始惨兮兮地卖可怜。
“惊鸿,别拿剑对着我,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叶轻鸿淡淡道:“失手了就把你扔进妖兽腹中毁尸灭迹,省得你成天到晚居心叵测想暗害我。”
“我哪敢啊。”楚翎试着推开他的剑,哪曾想叶轻鸿这次手劲大得很,根本没法推动,他只好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遇事第一时间跟你说好不好?”
叶轻鸿冷哼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楚翎笑吟吟道:“信不信由你,一切都由惊鸿做主,我来给你当小弟。”
叶轻鸿一语扎心:“收小弟最忌你这种人。”
“为什么?”楚翎不解,还有点小委屈,“我对惊鸿分明是一片赤诚之心。”
“狼子野心还差不多。”
叶轻鸿嘀咕着,发觉他还扣着自己的手和剑,手指勾缠在一起莫名暧昧,他连忙甩开楚翎的手,没好气道:“干什么呢,想杀人夺宝不成?”
“我对这把剑没兴趣,对惊鸿倒是兴致盎然。”楚翎盯着他道,“你其实不是剑修对么?修炼剑法不能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使剑反而还成了累赘,惊鸿每次在我面前斗法,都会偷偷使它门秘术取胜呢。”
叶轻鸿谨慎起来:“你什么意思?”
楚翎轻叹道:“并无恶意,你无需处处提防我,我观惊鸿使用的本命法器,倒是有点像是异界流失至此的鸿蒙古物。”
叶轻鸿正襟危坐,鸿蒙古物听起来就是很牛逼的存在,可他既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底牌,又想从楚翎那里套话,端得是相当纠结。
楚翎没有以此为挟,坦诚相告道:“鸿蒙古物是数万年前古修士留下的法器,这些法器虽然神通单一,但材质珍稀,威力惊人,成形之时汇集天地灵气,即便传承了万年也未曾损毁。”
叶轻鸿好奇道:“异界……又是何处?”
“修士飞升前往的地方,你可以当作是上界仙门所在的灵界,你手中那几根金针应当是仙门遗留之物。”
楚翎道:“这东西虽然威力不凡,但炼化为本命法器还是稍欠妥当,本命法器自当附带与命主相辅相成的神威,威力和神威二者凡缺一皆不可取。”
叶轻鸿倒是想两者兼备,但这玩意又不是他想要就能有,能白捡这么一件宝贝,他已经相当满意了,兴许这就是他最近运气透支的原因。
楚翎想了想道:“古物虽然很难进行二次炼化,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倘若掌握了上古鸿蒙法器的炼制方法,兴许可以给你那件本命法器注入神威。”
叶轻鸿迟疑地问:“你有办法?”
“我不行。”楚翎弯唇笑笑道,“但你可以找你师尊试试,也许他有办法办得到。”
叶轻鸿点点头,实不相瞒,他也是这么想的,遇事有难找师尊准没错。
抿唇思索了片刻,叶轻鸿愈发觉得楚翎背景可疑,不像是七派内的寻常修真弟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可多了。”楚翎展扇轻笑,笑眯眯的眼神莫名让叶轻鸿感到不妙,可细看之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唇角微扬,继续道:“让我跟在你身边,惊鸿肯定不会吃亏,我会竭尽所能服侍你的。”
叶轻鸿一阵恶寒:“大可不必,你别帮倒忙就行。”
经此一闹,他们之间不可靠的关系勉强复原,叶轻鸿把剑收了回去,朝树杈子上的巨巨招了招手。
小肥鸟维持着干瞪眼的姿势盯了他们许久,看得叶轻鸿都有点背后发毛,怀疑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有外人在场,叶轻鸿没直接问它,把巨巨托在掌中,凭他们如今的默契,即使没有进行口头交流也能领会彼此的意思。
看到巨巨指着楚翎和他一顿激动的瞎比划,叶轻鸿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没等他领会巨巨透露的惊天大秘密,脚下忽然传来山崩似的剧烈震动。
古树受到猛烈冲击,随时可能会轰然倒地,连阵法也难以抵抗外界的动静。
叶轻鸿顾不得其它,收起阵法和灵宠就往外逃窜,刚找到安居的地方就撞上麻烦,他有些崩溃地叫道:“我靠,这回又是什么,修士还是高阶妖兽?”
“好像是元婴修士,还不止一位。”楚翎望了眼外边黑雾翻涌的古树参林,若有所思,“怎么办啊惊鸿,我们好像闯进邪修驻扎的营地里了。”
叶轻鸿:“……”
飘渺的浓雾黑云弥漫在密林里,鉴于之前那次难忘凌辱之夜,叶轻鸿没敢轻易闯入雾中,找了棵相对稳定的古树,藏进枝叶茂密的树杈。
他们这次还真闯进邪修大本营里了,视线所及不远处就是往来巡视的黑斗篷人,帽檐上诡异的川型图腾流动着绿色的幽光,一看就是归属于某个大派的邪修。
叶轻鸿抬起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楚翎:“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楚翎见多识广,走的还是歪风邪道的路子,说不定真知晓他们的来路。
对此,楚翎只是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魔道近些年兴起了几批神秘的势力,说不定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叶轻鸿回想了一下书中的剧情,发现这些根本就没有提及过,他无从得知。
不知道是剧情中原本就暗藏这些风云诡谲,还是因为当初他误打误撞碰见邪修的身影,导致这个世界开始自动补全新支线新内容。
反正自从他开始挣脱原主的剧情线,一切发展就变得不一样了。
有元婴修士坐镇,叶轻鸿没敢放出神识探视,只能靠师尊给的纳戒遮掩气息,用肉眼分析当前的情况。
这批邪修显然和白骨邪修并不是同一批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夜里大打出手,而且他们似乎没有大肆朝历练的弟子们下手,龟缩在这片隐秘的密林中,不知道在悄摸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很快叶轻鸿就看到了冰山一角。
黑雾渐至浓郁森冷,密林被笼罩得犹如黑夜将侵,藏在地下的阵法阵石闪烁出微弱的红光,叶轻鸿这才惊觉这群邪修们并不是闲着无事瞎绕地巡逻,而是沿着阵法的踪迹盘旋,仿佛在进行什么古老的祭祀。
叶轻鸿和楚翎就处在阵法中心边缘,想来刚才那股翻天覆地的震动感就是启动阵法闹出的动静,他的运气从某方面上来看还真是“爆棚”,一路进来居然没有被邪修们发现。
叶轻鸿对修真界的纷争漠不关心,无心阻止邪修们搞事,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被迫围观,离开或是跟他们鱼死网破都不是破局之法。
他阵法学得粗浅,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花来,倒是楚翎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对此物了解颇深,总是贱兮兮的眸子里难得显露出几分认真之色。
见叶轻鸿欲言又止,好似在犹豫要不要使用一下他这个不靠谱的人型百科书,楚翎好笑地率先透露内情。
“他们在布置传送古阵。”
叶轻鸿没在原主记忆里找到类似的阵法,或者说涉及空间挪移这一类的阵法,压根就不是他们这些修士能接触的,也只有得道飞升的大能才能触领悟一二。
“为什么要选择在秘境里?”叶轻鸿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他们是想把这里占为己有,往后随时能进入秘境中窃取资源?”
楚翎煞有其事道:“有这个可能。”
叶轻鸿盯着他平静的脸看了好几秒,总觉得楚翎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只是不便透露给自己听。
不过他比较无所谓。
对于这些麻烦事儿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叶轻鸿宁可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
但是嘴上不能吃亏。
“还说跟着我是一片赤诚之心,到头来一点诚意都没有。”叶轻鸿摇头叹息,犯着嘀咕道,“某些人啊,就算嘴上说得舌灿生花,也掩盖不了贼心烂肝的本质。”
楚翎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贴近的脸几乎靠到叶轻鸿的耳垂,热息流淌,嗓音低抑:“你真想知道么?”
“若是你想插手这些烂事,我自然是知无不言,只是私心作祟,不愿透露过多让你卷入纷争,惊鸿……能体谅我的用苦良心么?”
挽着腰侧的手、突如其来的靠近、贴近耳侧的呼吸和声音,让叶轻鸿在瞬间体验到鸡皮疙瘩窜起的不自在。
他抬起胳膊往楚翎那儿一捅,气息略紊,话不对音:“凑这么近做什么,把你的手收回去。”
“唔。”
楚翎还想说什么,被叶轻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两人闹腾的间隙里,邪修们的首领俨然冒头,凌空飞向阵法中央,宽大的斗篷迎风起拂,露出半遮半掩的面容。
其中一人看上去颇为眼熟,正是叶轻鸿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元婴修士,也是被他误以为是折辱自己的邪修元凶。
看到这货叶轻鸿就觉得下体隐隐作疼。
另一人叶轻鸿未曾见过,但从下巴处露出的森然白骨来看,对方应当是一名白骨邪修,只是不知为何他居然与这批人混在一起。
随着他们的出现,阵法隐隐冒出了骇然的气息,仿佛潜藏的深渊恶龙即将复苏,空中草叶尘土飞扬,让人心底无端产生不祥之感。
白骨邪修手臂一扬,两道鬼影从掌心驰跃而下,深深没入地面的阵法,墨色与幽绿猛然相撞,交织着相互吞噬相互壮大。
阵法拔地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图腾,中心部位空间逐渐扭曲,被黑暗吞噬出圆弧的形状,逐渐向周边蔓延,如同黑洞一般向外扩张。
纵然离吞噬点有足够的距离,叶轻鸿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吞没一切的阴冷气息,扭曲的暗色撕碎周遭的空间,在空中破开诡异的大洞。
叶轻鸿盯得一眨不错,没留意楚翎的手还抓着他腰,并且趁他不注意时,掐着他的痒痒肉来了一下,指尖从皮肉捏到肋骨,在敏感的部位逗起强烈的痒意。
把叶轻鸿掐得浑身激灵,差点没忍住惊呼出声。
尽管他已经足够压抑收敛自己的反应,奈何霉运始终缠绕在他身上,叶轻鸿不小心碰掉旁边的枯枝,“咔嚓”一声惊起他浑身冷汗。
俗套的暴露方式,风云变色中极度细微的声音,足以让两个位列元婴的修士大能警觉。
“谁在那里!”
声音传来的同时,还有两股强大的元神扫射,几乎在转瞬之间就锁定住叶轻鸿,威慑的敌意让他喘息都有些难以为继。
“楚翎,我日大爷!”
叶轻鸿咬牙切齿,在危险来临的前一秒,撑起护盾挡住猛烈的袭击。
四面八方的元神威压刺得他脑子一阵一阵地钝痛,被劈碎的护盾还没来得及修补,就被连人带盾拽飞出去,狠狠摔在地面上。
准确来说,是摔在一堵肉墙上。
楚翎又给他当了一回肉垫,但这远远不足以抵消叶轻鸿想宰了他的念头,他就知道楚翎这厮跟在他身边没安好心!
叶轻鸿刚拿出武器,便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笼罩在自己身上,冰冷的锐意直渗元神,似要把他从里到外撕个粉碎。
“下界的蝼蚁。”
苍老沙哑的声音,宛若入棺多年的干尸,腐朽恶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叶轻鸿抬起头,撞见对方居高临下的姿态,字里行间透露出轻视不屑,似乎连捏死他都嫌脏了手。
他原以为这是白骨邪修的声音,没想到是那位脸缠白布的黑斗篷人,死气沉沉的模样居然比骨架子还严重。
死老头子看着完全不像是那夜猥亵他的人。
只是转瞬之间,对方就动了杀意,叶轻鸿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遏住喉咙,头皮发麻,呼吸困难,寒意爬满脊背。
他运转洄影诀功法,挣脱黑斗篷人的钳制,还未来得及祭出法器抵挡,发冷的身体便落入温暖的怀里。
“别怕,我保护你。”
视线被展开的扇子遮掩,叶轻鸿以为他想挡臂挡车,当即扣住他的手就要拉开,可遏住全身的压迫感却在这时候落空,似乎所有的恶意和杀意都被阻挡在外。
叶轻鸿松开手,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十指藏满蓄势而发的金针,师尊给他的千机引也被探入纳戒中的元神圈住。
“等等,留他们一命。”
白骨邪修开口,亦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怎么,你那边缺人手了?”黑斗篷人看向他,“打算把这两人炼制成傀儡?”
白骨邪修冷冷道:“傀儡再多又有何用,不打通虚空挪移秘洞,你我迟早要耗死在这里。”
“正好秘洞需要活物进去探路,不妨把他们扔进去试试,若是遇上空间风暴,我们也能避免损失。”
黑斗篷人桀桀笑道:“此计甚妙。”
下一刻叶轻鸿和楚翎就被他悬空拽起,脖子上扣紧元神枷锁,凝视的灵力打入皮肉中,像是穿透了他们的血骨死死箍紧。
叶轻鸿差点呼吸不上来,想拽也拽不掉脖子上的束缚,就这么被黑斗篷人扔向诡异扭曲的黑色漩涡。
说好了要保护他的楚翎比他还要柔弱无助,连抵抗吸力的能耐都没有,抱着他的腰拽着他往漩涡眼里掉,就是个拖他下水的坑货!
若是叶轻鸿一个人,说不定还能逃掉,摊上楚翎这么个猪队友,只能眼睁睁地被他拖入可怕的黑洞,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即将陷入至暗空间时,暗红的飞刃猛然从林中飞出,划破天际冲向即将跌入黑暗的两人,以闪电般的速度贴近他们身侧,在空中留下一道纤长暗痕。
楚翎挣开眼,朝暗处的人打去一道隐秘传音,原本飞向他们的索刃在空中有瞬间凝滞,旋即就转头揍向两位横空而立的邪修。
元婴修士们的斗法一触即发,惊天动天,密林中的邪修顿时乱作一团。
叶轻鸿这时候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空间撕裂吞没带来的压迫挤兑他的身体,两眼一抹黑快要被挤压变形的感觉让他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连窒息般的疼痛感都似曾相识。
黑洞内是怎样的世界,他会再次穿越,还是被黑暗吞噬?
叶轻鸿毫无头绪。
他只能攥紧手中的千机引,将希望寄托于小小的法器,尽管连催动的方法也不曾问及。
可虚无缥缈的寄托似乎真的有用。
暖流从掌心漫上身躯,缓解了深入脊髓的寒冷和疼痛,将他仔细贴慰地护进怀里,再也没有一丝风暴能触及。
恍惚中,叶轻鸿感觉有人抱住了他,不是手里的千机引在保护他,而是活生生、拥他入怀里的人。
在黑洞中感受不到时间和空间的流逝变化,直到从窒息的黑暗重回人间,叶轻鸿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趴在软绵绵的东西上大口喘息。
眼前光亮过于明盛,他不禁微微眯起眼,身下的触感绵软而暖和,像是他在现代里睡过的丝绒大床。
他这是……又穿越回去了?
叶轻鸿揉了揉眼睛,艰难适应眼前的光亮,因为在黑暗里呆太久的缘故,乍一见到天光还有些难以忍受。
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才惊觉光亮的来源并非天光,而是一大片金灿灿会发光的宝石,而他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处洞府,依稀能从宝石的缝隙中看出岩壁的踪影。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还活着,一颗巨大的头颅从底下冒出来,暴戾猩红的眼睛足以容纳叶轻鸿整个人,热气从黝黑的鼻孔和獠牙间喷发。
差点没给叶轻鸿吹得发丝凌乱衣摆飞起。
被吓懵的瞬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肮脏恶臭的口水如同雨水飘向叶轻鸿,黑绿色的獠牙瞬间扑了过来,要把他一口吞下。
“惊鸿,快躲开!”
叶轻鸿人已经魂飞魄散,身体却先一步因为肾上腺激素的飙升翻身闪躲,避开巨兽近在咫尺的袭击,从它肚子上一溜烟地滚向地面。
原来软绵绵的部位,是巨兽搭在肚子上的翅膀绒毛,他t的一落地就落到人家肚子上,不把它惊醒才怪了!
这次就算没有楚翎的科普,叶轻鸿也深知眼前这只妖兽绝对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光是体型就比之前他们遇上的三阶妖兽大了好几倍,扑面而来的威压更是让人胆寒。
而且从外表上来看,这玩意长得很像传说中的龙,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但凡跟龙沾边的生物血统和等阶绝对不会低。
叶轻鸿刚滚到地上,炽热的火焰就喷了过来,火光直接把洞府映照成猩红之色,宛如四处流洞的岩浆,炙热难忍。
他立刻窜向洞府边缘,避开巨兽口中喷吐的灼灼烈焰,屁滚尿流地跟着楚翎一起跑路,还不忘了狠狠剜他几眼。
“这是哪里?这玩意又是什么东西?”
楚翎一边匆忙闪躲,一边打量四下的情况,大声回道:“应该是传到秘境中央了,这是五阶巅峰期的深渊魔蛟,灵鸣谷秘境最厉害的妖兽之一,实力足以媲美元婴后期的修士。”
叶轻鸿快要吐血,打不过,根本打不过,有楚翎这个破绽在更加打不过!
魔蛟体型庞大,它的洞府更是广阔无边,整个地底似乎都被它挖空,堆满了各类金灿灿的宝石。
火焰在后边持续不断地喷发焚烧,背部的炎热感急剧攀升,幸而叶轻鸿是水灵根修士,对火焰有着天生的克制力。
一路逃过来他并未觉得有多难熬,无非是心理压力巨大,就是不知道身旁的楚翎感受如何,叶轻鸿此时完全顾不上他。
沿着洞穴逃了一圈,根本找不到出口离开这里,叶轻鸿也从一开始的逃跑转为思考该如何迎敌苟活,这么溜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但要打败这只修为有元婴后期这般强大的妖兽,叶轻鸿觉得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深渊魔蛟一个巴掌落下来都能给他拍死。
三十六根金竹化雨针齐齐上阵,在叶轻鸿手里宛若数道流动的金光,在烈焰的掩盖下悄然刺向蛟龙,打中裸露的腹鳞,那看似柔软的部位。
金针撞上龙鳞,发出尖锐的铮鸣声,威力无比的金针居然只能堪堪划破深渊魔蛟的鳞皮,并且在察觉到叶轻鸿的意图后,蛟龙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剩下的金针拍开。
五阶以上的妖兽,已经具备相当的智商,不会像其它杂鱼妖兽那样只靠蛮力莽打修士,叶轻鸿就算想偷袭都不一定得手,更别提他们之间悬殊的差距。
他咬了咬牙,控制被掷飞的金针拔地而起,绕到妖兽的背后,一边躲避它炎热的火焰攻击,一边找机会寻找下手部位。
叶轻鸿盯上的是深渊魔蛟的翅膀,生怕再次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意外,他挑中的是蛟龙左翼的翅根,三十六根金针数尽扎进翅膀根部。
这次蛟龙总算没再毫发无损,左翼冒出丝缕暗红色的血渍,深渊魔蛟仰天怒吼,贯耳的叫声惊天动天,被叶轻鸿的冒犯激起怒火。
龙身从幽暗的水池中爬出,原来刚才露出来的部分仅仅是它一半的身躯,在蛟龙面前,叶轻鸿和楚翎恍若飘零的树叶,几乎没有占上风的地方。
叶轻鸿控制着金针还想继续重创蛟龙左翼,一点一点把它瓦解,但蛟龙显然把他视为了眼中钉,根本不给他施法的机会。
龙身在洞府内盘旋呼啸而来,卷起一大片渊水烈焰,怒吼着奔向叶轻鸿,骇然热浪逼得他只能四下闪避,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被蛟龙追到洞府尽头,叶轻鸿使出一式洄影分身混淆妖兽视线,手里飞快掐诀召出两条虚幻的水龙,一左一右撞上蛟龙袭来的脑袋。
恰逢楚翎在这时候施展完符箓,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向蛟龙头,水火在空中交汇,竟生生把彼此的神威抵消。
只剩下一大片水雾浓烟,给深渊魔蛟熏了个别致烫染。
默契值为零!
叶轻鸿一口老血差点没气呕,楚翎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手指再次给符箓注入灵力,殷红暗纹一闪而过,威力更甚的火球砸入浓烟,这次直接把蛟龙干趴。
叶轻鸿借机躲开深渊魔蛟的追杀,头也不回地掏出一大片攻击符咒补刀,退回楚翎身边的时候,战场已然变得十分狼藉。
他死死盯着浓雾遮掩的地方,尽管这次打了个漂亮的反击仗,他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以深渊魔蛟强悍的体质,这些攻击手段只是给它挠痒痒罢了。
依照有烟无伤的定律,蛟龙这次很快就能恢复。
果不其然,下一刻叶轻鸿就看到浓烟中亮起猩红的眸色,蛟龙从黑烟中飞速冲过来,口中酝起灼热火焰,龙身还未靠近他们二人,烈焰就先一步咆哮爆发。
这次它用上了翅膀,速度远比方才要快。
叶轻鸿和楚翎再次后退闪躲,要命的是龙翅居然在洞府中煽起狂风,一道道龙卷风似的风旋卷起满地宝石。
火焰和宝石在空中飞舞,风力的阻碍和杂物的乱舞让逃跑闪避变得极为困难,穿缩间叶轻鸿身上的衣物被刮破了好几道口子。
他不得不分神用起凌影剑,以缚龙藤影抵挡周遭的风旋杂物。
为了甩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深渊魔蛟,他还在逃跑的过程中使出御剑术,同时操控金竹化雨针抵挡蛟龙的进攻,不断地猛扎它受伤的左翼。
纵然一心几用,叶轻鸿始终提心吊胆,毕竟稍有差池就是万复不劫,他在秘境中少有打得这么艰难的时刻,心力交瘁却不敢有一丝松懈。
楚翎还在这时候踏上他的剑,逃跑时也不忘借他的力,简直绝了。
不过他虽然自带坑逼属性,但这次倒是没怎么给叶轻鸿拖后腿。
他专心御剑在洞府内闪避飞驰,楚翎就在后面施法攻击蛟龙,性命攸关之际,两人难得好好地打了一次配合。
叶轻鸿没太留神后边的情景,自然也就没看到楚翎用他那把扇子放出数道羽刃,在深渊魔蛟身上刮出皮开肉绽的细小血痕。
飙出的浓郁艳色全被扇刃吸收,深渊魔蛟的吼叫愈发愤怒狂躁,眼冒血丝呼吸粗重,两人一兽把这处洞府搅得天翻地覆,丝毫不亚于地狱中的厮杀战场。
叶轻鸿掏出丹药瓶倒进嘴里,给自己回了一口血,熟悉了闪躲蛟龙追杀的操作后,他迅速朝身后的人道:“我来拖住妖兽,你去找洞府的出口。”
楚翎每次都能出其不意地挖到至宝,运气比叶轻鸿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继续耗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叶轻鸿此时只能把求生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
楚翎迟疑了一下:“惊鸿,我觉得我们合力进攻,也许能战胜这只妖兽。”
“我们那叫进攻吗?完全是在给它刮痧好不好!”叶轻鸿绷不住叫道,“你没见我刮了半天,连它一根翅膀的毛都没拔下来。”
叶轻鸿原先还以为翅膀会是深渊魔蛟的弱点,逃跑过程中一直在用金针偷袭它的左翼,后面他就发现这点程度的攻击对蛟龙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刺出的伤口很快就在龙血漫出时自愈。
这只妖兽不仅躯体强悍,自愈能力还相当惊人,比他们厉害就算了,还是能打又能抗水陆空三栖作战的类型,若是不能把它一击必杀,深渊魔蛟很快就能恢复伤势。
楚翎看了眼被自己刮得奄奄一息的蛟龙,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只像样的妖兽,就这么空手离开实在可惜。
他道:“试试。”
叶轻鸿避开迎面袭来的风旋,被他异想天开的决定气得不轻:“你想死别拉着我垫背,我还要努力苟活下去。”
楚翎轻笑道:“放心,不会让你殉情的。”
笑,还有心思笑!
叶轻鸿恨得牙痒痒,后背传来一股推力,助他御剑急速窜向前方,四周景色在快到极致的穿行中模糊不轻,深渊魔蛟在一瞬间被他们远远甩到身后。
“金针,对准翅膀,斩断它的双翼。”
“没用的。”
叶轻鸿如是道,但还是控制金竹化雨针转道而行,在蛟龙后背悬空蓄力待发,难得有一次全力进攻的机会,就算打不出什么伤害,他也不想错失良机。
深渊魔蛟愤怒地煽动两翼朝他们飞来,羽翼上的绒毛化为烈焰幽火,卷起的狂风炎热灼灼,红眼转变为野兽一般的竖瞳,盯紧他们所在的位置展翅滑翔,以旋风的速度冲向他们。
“就是现在。”
三十六根金竹化雨针猛烈刺向蛟龙快到静止的双翼,叶轻鸿差不多耗尽了全力,但心中依然不乐观,已然做好再次补刀的准备。
可在金针落下的同时,楚翎用他的扇子刮起一道风刃,裹着金针狠狠打进深渊魔蛟双翼根部,叶轻鸿瞬间感受到本命法器的威力翻了两倍不止。
两人合力一击居然成功斩断了魔蛟双翼,在它背部切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失了羽翼的蛟龙轰然倒地,这次就算它自愈能力再强,也没法在短时间内长出另一对翅膀。
叶轻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慢吞吞地转过头,目光落到执扇而立的楚翎身上。
比起自己的狼狈,他看上去竟是毫发无伤,可那双隐隐约约透着红光的眼睛莫名让人不安,手中扇子的暗纹在这一刻全然暴露,浓郁血色凝聚成雾气飘然发散,将他整个人衬得又妖又邪。
比起裴煜更像是魔道中走出来的魔修。
叶轻鸿此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虽然早就猜到楚翎肯定没有平时表现得那么弱,但他真正暴露身份和实力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惊愕后怕。
亏他差点就被蒙蔽,以为楚翎真是个柔弱无力的大少爷,遇事只能由自己出头出力,到头来被这货连坑带蒙利用了一路,搞不好最后还要被他卸磨杀驴。
想到这里,叶轻鸿一阵心惊肉跳,他这条小命还真是坎坷多舛,妥妥恶毒炮灰剧本无疑。
“少发呆。”脑门忽然挨了一扇子,楚翎的声音响在耳侧,“我去牵制住魔蛟,你想办法把它解决掉。”
“我?e……”
叶轻鸿呆滞了一下,还以为楚翎终于要大发神威,结果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出力。
问题是他实在是打不动这头深渊魔蛟,顶多能给它刮刮痧,打一点皮肉伤罢了,谈何把它解决。
楚翎将扇子融入体内,双眸彻底变得深红,眉心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暗红印纹,浑身散发的气息从金丹初期迅速跃向中后期,抵达叶轻鸿看不穿的境界。
“我妖化之躯撑不了多久,若是用全力跟它对抗,很快就会遭受反噬。”他顿了顿道,“到时候你就真得给我殉情了。”
闻言,叶轻鸿勉强振作起来:“我尽力而为。”
有楚翎上去拖住深渊魔蛟,叶轻鸿终于得以喘口气,但他也没有闲在后边看戏,立马从纳戒中拿出仅有的一张高阶符箓——百炼伏樱剑。
师尊留给他的底牌,叶轻鸿一直没舍得用,现在这个紧要时刻终于派上用场。
暗金色的符箓飘到身前,叶轻鸿将灵力真元注入其中,灵力刚探入内部,就被符箓大力地吸取,甚至还能反客为主从他体内抽取灵力,大有把他压榨透的趋势。
叶轻鸿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催动高阶符箓给他带来巨大的虚弱,若是没人在这时候给他护法,蛟龙一招趁虚而入就能把他带走。
符箓表面的金光逐渐变亮,绽放出金灿灿的盛色,光芒很快盖住洞府内珠光宝气的宝石和冲天的烈焰。
随着灵力被不断吸取,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阈值,叶轻鸿发现自己慢慢能掌控手中的符箓,成千上万道骇然剑气受他的真元驱动,这般庞大恐怖的数量,难怪差点要把他吸光!
叶轻鸿抬眸看向前方,楚翎身上的青衣已然变成血红色,不知是魔蛟流出来的血,还是他身上所受的伤,战局不容乐观。
见他做足准备,楚翎收回劈开蛟龙爪臂的扇子,脚步轻点从蛟龙盘旋之地抽身,跃至叶轻鸿所在的位置。
发狂的蛟龙紧随其后,咆哮着喷火吐血,满洞宝石在它的嘶鸣声中荡出剧烈回音,接踵而至的声波仿佛能刺穿耳膜和神魂,叶轻鸿脑中泛起疼痛难忍的尖锐剧痛。
他顾不上抵御,在妖兽冲过来的释放百炼伏樱剑迎击,铺天盖地的灵力从符箓内冲天而起,强盛的剑意淹没他的视线。
恍惚之间,叶轻鸿好似看到漫天飘落的花瓣,落英缤纷渐愈迷人眼,而在花瓣带来的圣洁光芒中,藏着无数道看似毫无威胁实则杀人无形的伏樱剑意。
蛟龙冲破眼前朦胧梦幻的花影,随后大张的兽嘴便被伏樱剑意贯穿,从嘴入肚及至龙尾,万剑穿躯而过。
爆开的血光被粉芒掩盖,轰然落地后被花瓣飘然掩埋,最终留下巨大的花瓣坟墓,依稀能透过粉意看到魔蛟身上漫出的血色。
洞府内陷入死寂。师尊帮他改过的百炼伏樱剑威力居然如此恐怖,全力一击便足以斩杀元婴后期的高阶妖兽,不知对上元婴修士又是何等利器。
叶轻鸿虚弱到了极点,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往下坠落,唯有手掌还剩点力气,紧紧捏着师尊留给他的千机引。
跌倒的身体被楚翎扶起,叶轻鸿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被刚才的声波震得不轻,直到现在脑海里还是一阵阵钝痛。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叶轻鸿推开楚翎站了起来,见对方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千机引,他心中一慌,连忙把珠子藏进纳戒中。
迅速的动作让叶轻鸿自己都没能看清千机引的异状,只在视网虹膜中留下一抹黯淡红光,也许是他的血把原本莹白如玉的珠子染红了。
叶轻鸿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楚翎摇了摇头,把体内的扇子抽出来,幻形而成的血扇重新回到手里,他妖魔化的特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掐了个诀身上的血衣便干净如初。
实力也跌落回金丹出期。
叶轻鸿像个好奇宝宝,有一堆想要问他的东西,又怕祸从口出招至杀人灭口,根本不敢像之前那样对楚翎颐指气使。
还是楚翎率先开了口:“不是魔修,是器修一道的秘法化身,只不过我修的是喋血灵脉,所以看起来比较像歪门邪道。”
叶轻鸿心说完全不像,你本来就是,但表面还得作出懵懂无知的模样:“所以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楚翎轻咳道:“没有,我真实水平就是金丹初期,刚才只是用秘法短暂提高修为罢了,过后是会遭受反噬的。”
叶轻鸿看他一点事没有,才不会信他的鬼话,楚翎在他这里的信任值已经跌至负值,可惜此时他们依然身处险境,他只能继续与虎谋皮。
有楚翎在很危险,可若是没了楚翎,叶轻鸿估摸着自己很有可能会立马歇菜。
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从纳戒里拿出一瓶疗伤丹药,抠搜地掏出两颗奉献给他,作出关心的姿态。
“那楚少爷……啊不,楚翎哥哥可得好好的养伤,这秘境深处危机重重,你我还得联手闯出重围,不能在这时候伤了元气。”
楚翎嘴角微抽,难得从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谄媚之色,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明明有足够的胆量,偏是一副惜命至极的怂样,也不知道这德性是怎么养出来的。
等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终于有精力清理洞府内的狼藉,到处散落的宝石对修士来说不值分文,叶轻鸿在意的只有五阶妖兽的尸身。
楚翎照旧只拿了妖兽血,叶轻鸿见识到了他那身诡谲的修行之道,此时倒是能理解他古怪的所作所为。
美滋滋把龙翅龙爪全收了,叶轻鸿来到龙尾后边,准备把尾巴也砍下来,随后他就发现卧龙之躯下边藏着两颗体积硕大的黝黑圆蛋。
“嚯,龙蛋,这玩意肯定比寒冰蜥王的蛋珍贵多了。”
叶轻鸿眼睛一亮,赶忙蹲下来抱起一颗足足有他环臂那么大的龙蛋,可用力抬了几下后,居然没能成功抱起来。
他这才发现龙蛋表面还裹着一层细腻紧实的鳞片,想来是深渊魔蛟用来保护后代的东西,叶轻鸿思索片刻后,拿出一根金针,沿着鳞片边缘小心翼翼地划开几道口子。
本该坚硬无比的龙鳞,此时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刺破,龙蛋宛若被戳破的气球,释放出一团难以言喻的粉雾,飞快在洞府内飘散弥漫。
叶轻鸿以为是毒,立刻屏息退开,可这股诡异的腻味似乎不是通过鼻息传递,而是直接渗入他的皮肤里,即使没有呼吸也能体会到那股甜腻靡丽的味道。
无奈之下,叶轻鸿只得看向楚翎:“这东西不是龙蛋?”
“确实是龙蛋,只是此蛋非彼蛋。”楚翎欲言又止道,“这是一只公龙。”
叶轻鸿:“……”
他顿时秒懂,此刻很想把碰过龙蛋蛋的金针和双手一并扔了,但比起这个,眼下还有更紧要的事。
“刚才喷出来粉雾没有毒吧?”
“没有。”
楚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弯起唇角,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惊鸿有没有觉得很热?”
“有点。”他这么一问,叶轻鸿就察觉到不舒服了,浑身泛起难耐的燥热,“好像比刚才被烧的时候还热,奇怪。”
“这就对了。”楚翎慢条斯理道,“你划破的部位应该是魔蛟的淫囊,还是积攒了数千年的淫麝之气,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他摇头轻叹,话里隐含兴奋:“龙性本淫,惊鸿很快就会变成一只小淫龙了。”
叶轻鸿听了前两句就知道这东西功效是什么,浑身的热意涌向下体,几乎让他瞬间变硬,欲望膨胀得迅猛而剧烈,灼烧着身体分外煎熬。
胜过世间任何一种烈性春药。
他面颊泛热,嘴唇殷红干渴,颤着手从纳戒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看都没来得及看就哆嗦着往嘴里倒。
原主对春药媚药这些东西颇有研究,囊中自然备有不少解药。
尽管身体的反应来得令他难以招架,但叶轻鸿并未有太多惊慌,解媚毒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就是这深渊魔蛟的淫囊淫性大得吓人,这才不到两分钟,他就热得想要扒光衣服,狠狠抚弄身下欲望高涨的部位,让欲火喷张的肉棒得到释放。
叶轻鸿跌坐到地上,重重喘息忍受欲望的折磨,微垂的脑袋发丝垂落,因薄汗的渗出沾染于额角,给他增添几分凌乱颓然的性感。
楚翎扫了眼他手中的瓷瓶,冰蓝色的丹药从瓶口滚落,带来丝丝缕缕清心镇神的凉意,缓解的作用聊胜于无。
“没用的。”他道,“魔蛟的淫麝之气一旦被吸入体内,靠外物根本没法解除,除非……”
楚翎话音微顿,看向叶轻鸿的眼神幽微深邃,戏谑之下欲念深藏。
“你怎么……一点事没有?”叶轻鸿忍得艰难,声气不稳,相较之下楚翎可以说是风轻云淡,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难不成这东西也看运气挑人折磨?
“我怎会无事。”楚翎在他面前蹲下来,眼底的暗红若隐若现,是忍到极致的表现,他抬手抚摸叶轻鸿的脸,“只不过有惊鸿陪我共患难,这点煎熬便算不得什么。”
“魔蛟的淫囊一人沾了无解,可若是有两个人,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他低低地笑了出来,手指撩开叶轻鸿汗湿的额发,露出情欲氤氲的眉眼,温热的触感在掌心蔓延,暧昧横生。
光是这点接触就让叶轻鸿咬住下唇狼狈避开,生怕自己会沉溺于触碰带来的适意,在这种欲火焚身的时刻,任何一点撩拨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会有办法的。”他颤声道,“我储物袋里有很多……唔。”
话音消失在紧贴的双唇中,看着陡然突破亲密界限的人,叶轻鸿瞪大双眼,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推搡拒绝。
想后退却被楚翎捏着下巴进一步深吻,舌尖卷起火热的缠绵,将他的口腔搅和得绵软酥颤,水声和低吟随吻倾泄。
“唔嗯……不……不能……嗯……”
抗拒的声音微弱断续,在这时仅有徒增情趣的作用,抓着楚翎的手扣得死紧,手背上青筋脉络清晰凸现,分不清是愤怒还是舍不得他退开。
欲拒还迎。
叶轻鸿被他亲得情迷意乱,脑子里一片糊浆,没了理性思考的能力,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变小。
身体在动作间触碰贴靠,慢慢地厮磨到一起,交颈拥缠渴求更多肌肤相亲,交织的火热在磨蹭中稍有减缓,身体的触碰摩擦舒服得令人喟叹。
叶轻鸿双手抵在楚翎胸前,缓慢攀到他的脖颈处,凭着最后那点意志力,分开两人粘在一起的唇,拉出暧昧的银丝,气喘吁吁。
“混蛋,说了我有办法……啊!”
楚翎不知何时扒了他的腰带,手掌钻入裤中捏住他的命根揉搓,翘起的坚硬肉棒一被包裹就兴奋地弹动起来,撸动带起浑身颤栗的快感。
“哈……等等……别……”
叶轻鸿的声音立马就弱了下去,舒服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最要命的部位被他如此粗猛爱抚,根本无法产生拒绝的念头。
楚翎低头亲吻他的唇角,舔掉淌露的透明涎液,双眸透着诡异的暗红,哑声哼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惊鸿宝贝,魔蛟的淫麝之气只能靠交合解决,再拖下去你要爆体而亡了。”
听到有可能会死,叶轻鸿在迷离中燃起一分不切实际的希望,他把千机引召唤出来,落入掌心的珠子散出沁人心脾的凉意。
然而下一刻楚翎便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把叶轻鸿视若珍宝的千机引夺走,纵然此时正被欲望折磨得神志不清,可失去唯一的倚仗还是让他瞬间慌了神。
“嗯啊……还给我……”
楚翎本意也不是要抢,看他可怜得紧,脸红唇红眼睛也红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顿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马上就还。”
他没有把珠子交到叶轻鸿手里,而是扒开他红润的唇,将半个拳头大的珠子塞入他口中,占据口腔所有的空间。
舌头没法推出来,被涎水弄得湿盈一片,如同口球沦为玩弄叶轻鸿的道具,呻吟声顿时化为委屈的呜咽,就算想骂他也骂不出口。
衣衫被扒了个干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随着手掌的抚摸燃起酥颤的快意,两粒嫣红的乳珠点缀在胸前,被指尖掐住揉捏亵玩。
叶轻鸿仰头闷声哼吟,双眸被快感冲刷得茫然,下颌与脖子绷出漂亮的弧线,突起的喉结落入楚翎嘴中,含着凸起的部位舔抵吸吮,留下湿濡红痕。
舌尖一路向下,舔过锁骨和胸膛,叼起一个朱果咀嚼品尝,牙齿磨着果肉挑逗,酥麻疼在胸口飞快蔓延,背后不禁躬起颤栗。
被手指快速搓弄的肉棒贴上另一根火热硬物,紧靠着摩擦攒动传递快感,色情的磨枪带来的不止是更上一层楼的舒适,还有心理层面上的刺激。
叶轻鸿只低头瞧了一眼,便湿着眼睛挪开视线,喉间的低吟愈发难耐,大腿微微颤栗着,即将濒临欲望崩决。
顶端的肉冠被反复顶蹭,马眼还被手指搓弄着,敏感点悉数受强烈刺激,湿黏的前列腺液不断从铃口渗漏。
“唔……嗯……嗯嗯!”
通红的肉棒被磨到极致,叶轻鸿受不住地抖腰射了出来,白浊喷得下体一片狼藉,欲望得到短暂释放,又以更猛烈的势态卷土重来。
这次没等他眼神聚焦,楚翎便把他压到身下,拉开裤子分开双腿,性器顶入臀缝中间,戳到湿热的穴口,几乎毫无征兆地贯入肉洞,挺进紧致销魂的穴道。
下体被粗大的灼热硬物猛然撑开,深深嵌入身体内部,在他还未适应的时候就开始抽送肏干,肏进快感更为显着强盛的深处。
叶轻鸿像被顶坏的性爱娃娃,身体猝然绷紧成弦,生理性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被干得身体失控姿容狼狈。
不是因为疼痛和不适。
叶轻鸿没有感受到一丝疼意,只有铺天盖地的快感,足以把他淹没的恐怖快感,像是干涸燥热的田野迎来甘霖,被进入满足的感觉近乎让人痴狂。
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想要被猛烈地贯穿、被粗暴地肏弄,让强烈的快感取代灼灼热浪……
叶轻鸿勾住楚翎的脖子,主动抬腿缠上他劲瘦的腰,晃着后臀迎合他地插干肏入。后穴贪婪地吞吐进出的阳物,淫荡得理智全无,只剩逐欲贪欢的淫性本能。
含着珠子被迫张开的嘴流出涎液,爽浪的闷哼声随着下体的拍打此起彼伏,叶轻鸿急促地喘息着,含着呻吟长长的吐出气来。
滚烫的身躯像是被数万只名为欲望的虫子啃噬,血液里奔涌着源源不断的欲火,灼烧他的理智和仅存的意识,只有楚翎能带他带来解脱和快慰,将所有欲望的折磨转变为酥爽快意。
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双眸被刺激得泪湿发红,满脸被欲望氤氲的潮红色气,如楚翎说的那样,沦为只知道享受欢爱的小淫龙。
“嗯啊……唔……嗯嗯……唔!”
缠绕在男人腰上的腿随着挺动的幅度晃晃悠悠,在啪啪的抽插中几次差点滑落,脚背绷成直线,圆润的脚趾时蜷时张,完全不受控的本能动作,舒服到了极点。
下体在激烈的拍打肏干中得到满足,身体却还在难耐地发热,渴求更多肌肤相贴的触碰。
叶轻鸿紧紧拥住楚翎的身体,一边随着顶撞的力度晃荡,一边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身躯,皮肤晕出薄薄的细汗,在摩擦中亲密地蹭到对方的肌肉。
耳边就是叶轻鸿绵长舒爽无比的闷吟,随着插干的力道时低时高时而崩溃长吟,被千机引堵住的口舌呜咽着吐露声气,好几次被楚翎顶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可怜可爱的惨样让楚翎心情大好,帮他取出了限制口舌的珠子,叶轻鸿被堵塞得够呛,得到自由的瞬间就开始大口喘息,媚长的呻吟断断续续地勾人。
“嗯嗯哈……好……嗯啊……舒服……再来……额嗯嗯……”
刚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便又禁不住欲望的诱惑,不长记性地抱着楚翎的脖子压下来,想与他亲吻痴缠唇舌交津。
楚翎自然没道理拒绝他的邀欢,噙住那双被吮得红润饱满的唇大肆品尝,攻城略地占据口腔,把他的舌头吸得软麻无力,软塌塌地挨在嘴里任由楚翎吃他的舌头。
亲得脸色涨红,唇瓣碾磨,难舍难分。
直到快要断气,叶轻鸿才得以解脱,嘴唇被亲得微微肿了起来,知觉酥麻的嫣红舌头色情半吐在外,缩都缩不回去。
肉道深处被楚翎接二连三地撞击,打着圈儿研磨敏感点,激起层层延绵不绝的快感,过电一般漫过滚烫的身体,让他难以自抑地颤抖,发出舒服的鼻音,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情动哭腔。
“嗯哈……那儿……啊啊……好爽……多肏肏……唔啊啊!”
穴心受到重重地蛮撞,前列腺被坚硬滚烫的龟头擦得快要着火,叶轻鸿受不住地挺起腰肢剧烈晃动,弹软的臀肉紧紧挨着楚翎的小腹,淫水喷溅的骚洞把他那儿喷得一片狼藉。
翘起的鸡巴也戳在他腹肌上,随着用力地挺腰被狠狠摩擦,龟头溢出的前列腺液把楚翎的腹肌涂抹得亮晶晶,淫荡而又色气。
楚翎被他勾引得难以自持,贴着叶轻鸿软滑的屁股狠肏了几下,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抓住他的腿压到他胸前,折叠的身体让后臀挺翘得厉害,整个根部深深顶进淫液飞溅的洞口,亢奋地拍打钻弄。
“啊……嗯……好深……舒、舒服死了……啊啊……”
身体毫无保留地向楚翎展开,迎接狂风骤雨般地撞击,在欲海中沉浮颠簸,神智昏聩地发骚,爽得不能自已。
连续而猛烈的暴击前列腺,酥颤感让叶轻鸿爽得哆嗦发抖,满是水雾的双眸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紧贴的身体中磨磨蹭蹭,淫腻汁液喷吐得浪荡。
手掌在楚翎隆起的后背肌肉上摸索抓弄,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在被顶上巅峰的那一刻,指尖更是深深地陷入肉里,拼了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高潮的到来让身体变得更为淫荡,叶轻鸿流着眼泪吐着舌头,下体剧烈地痉挛颤抖,肉棒和后穴喷溅出淫靡的液体,空气中泛起浓郁的精水味道。
绷紧挣扎的双腿被楚翎掐得紧紧的,那种仿佛要将他整条腿都掐断一般地、又痛又麻的触感,化为实质的控制欲,几乎令叶轻鸿兴奋得不能呼吸,浑身都在酥爽中打颤。
掀起极致高潮的欲浪。
叶轻鸿头颅后仰,急促地抽气,呻吟拉得媚长难耐,被欲望宠幸得浑身潮红火热,满脸薄汗痴痴的欲态。
被压着狂干的姿势,让他毫无主动权,连想要的触碰都只能靠对方低头亲吻他时,才能短暂地拥有,被动的受人施舍怜惜,多少有些做得不够尽兴。
叶轻鸿揽住楚翎的脖子,喃喃地叫道:“让我……嗯哈……在上边……嗯啊啊……”
楚翎不依,他便在模糊的视线中捧住楚翎的脸,艰难地抬起脑袋亲吻他的唇,只磕碰到了唇角,暧昧地贴蹭,像猫儿求欢似地撒娇。
“我想……嗯……骑你的……啊……肉棒……在上面骑……嗯哈……”
“好色的小淫龙,这么渴求男人的肉棒。”楚翎低笑着骂他,但还是抱着叶轻鸿坐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肉棒上享受。
骑乘的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为紧密,性器连根没入地嵌入叶轻鸿体内,龟头完全没入敏感区域,在骚心里稍微一磨蹭就能带来剧烈的快感。
叶轻鸿还有点纳闷,怎么眼前这人也乐忠于骂一骂他来调情的小情趣,可满脑子快感的他实在是无心思考这些,下体被深深肏入的爽麻感吸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叶轻鸿趴靠在楚翎肩上,主动晃起屁股吃他的肉棒,臀肉起起伏伏吞吐男人的性器,次次吃到最深处才不舍地拔出来,淫液在结合的部位纠缠牵连,重复着单调却又爽到颤栗的动作,乐此不疲。
啪啪撞击声从下体传来,叶轻鸿满足地贴着他的身躯扭蹭,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肩,下巴贴着他的脖子厮磨,紧靠的胸膛让敏感的乳尖都得到了抚慰刺激,舒服得令叶轻鸿呻吟不断。
“哈……好棒……顶得好深……再用力一点……呃啊啊!”
身下的男人忽然掐住他的腰臀发力,狠撞淫浪的骚屁股,晃出一波又一波色情的肉浪,穴口被拍打成媚红色,糊满了淫液经反复摩擦形成了的白沫。
妙不可言的爽浪让叶轻鸿惊喘连连,身体愈发绷紧,被楚翎顶得直往上窜,像是要被他彻底干飞,才刚刚高潮完又有被他肏到顶峰的趋势,肉棒高高地翘了起来。
“唔唔……啊啊……爽死了……又要……哈啊啊!”
楚翎这次也忍到了极限,在他后穴里快速冲撞起来,双手掰开他泛红的屁股瓣,肉棒深入浅出地干进骚洞中,整个根部都深深顶进了白沫飞溅的洞口。
骚心越干越紧地包裹将他们推上高潮,叶轻鸿失控一般在楚翎身上挣扎颤抖,被他按着不许挣脱逃离,被迫承受了猛烈的快感冲击和滚烫精液的注入,被射得眼珠都有点翻白,拉高的媚叫夹杂着接受不住的啜泣,小腹一片酸涩爽麻。
强烈的快感让他爽得意识模糊,瘫在楚翎身上颤抖痉挛,腰臀大腿麻颤不已,使不出力继续起伏摇晃,但还有楚翎顶着他紧缩的骚浪后穴插干。
很快又唤醒了新一轮的欲望。
两人紧拥着倚靠,迎合彼此的动作欢爱,私处不知疲倦地碰撞交媾,叶轻鸿在楚翎身上颠簸抖动,呻吟声渐渐变得嘶哑,不知道被射了多少轮。
后穴涌出的淫水全变为白浊,臀肉也被拍撞得通红,爱欲横流,淫靡不堪,火热的性事在洞府内经久不绝,不分昼夜地重复、延续……
意识逐渐清醒,酸麻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知觉,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翻涌,交缠的身体,火热的触碰,欲望的狂欢……
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叶轻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并不是梦,而且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不小心碰了魔蛟的淫囊后,他便沦为欲望的奴隶,和楚翎干起了颠鸾倒凤的荒唐事。
彻底清醒过来时,他的身体倏地变得僵硬无比,察觉到了下边奇异的感触。
那并不属于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却牢牢镶实在自己体内,散发着灼灼热意,存在感强到不容忽视。
叶轻鸿忽觉眼前一黑,大脑瞬间就宕机了,根本不愿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楚翎,你这个混蛋。”他牙关微颤,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你给我……拔出去!”
睡过就算了,毕竟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叶轻鸿还能找理由说服自己揭过这事,可他睡完后怎么还一直插在自己体内!?
火热的肉棒深入软麻的后穴,紧密地连接嵌合,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昏睡,下体早已适应了彼此的存在。
后穴吸含的力度刚刚好,严丝合缝地将射进去的东西堵在里面,一滴都没流出来,叶轻鸿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热潮。
楚翎被他弄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却先一步有了动作,抱着叶轻鸿顶蹭了数十下,把肉棒推入更深的地方。
私处紧密地契合,迸出酥麻颤栗的快感,楚翎爽得低声叹息,欲望很快勃起膨胀坚硬,深入浅出地戳弄软热的穴道,舒服得根本不想停下来。
叶轻鸿哪曾想他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被突如其来的顶撞弄得失声哑叫,满腔的怒火被他撞散,还多出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酥麻畅快。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快感,何况是被淫囊侵染过的叶轻鸿,但身体沉溺于欲望,不代表他心里就能接受这样的事。
他艰难地抬起酸麻的手,抵上楚翎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推开身上欲望复苏的男人,就被楚翎反手压到头顶,不容忤逆的禁锢。
叶轻鸿的反抗彻底让他醒了过来。
楚翎低头盯着身下的人,墨发散而凌乱,潮红的脸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怒火,嘴唇被吮得深红,微肿着更显红润饱满,白皙的身体尽是欢爱后的痕迹。
屈辱狼狈的神情,让人无法自抑地产生欲望,只想狠狠地欺负玩弄他,让他流露出更多脆弱难耐的表情,沉迷于自己带给他的欢爱快感,然后……
成为他的禁脔,往后再也离不开他。
后穴被干得酥软至极,轻轻地律动就能带来细密的快感,甬道再次被蛮横地顶撞贯穿,肉棒抽送间爱欲横流,巨大的快感甚至让叶轻鸿感受到了恐慌,不由自主地随着逐渐加快地撞击闷哼战栗。
双手受制让他无法推拒,双腿在重重地插干中酥软无力,轻而易举就被楚翎撞开,后穴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承受硕大灼热之物猛烈的快感鞭笞。
“混蛋,你出去!嗯……不要再……哈……别顶了……滚开啊!”
叶轻鸿只能在嘴上骂他,沙哑性感的声音软而无力,还有被肏干时受不住地呻吟夹杂其中,听起来毫无威慑力,更像是欢爱时的调情。
“唔……”楚翎沉吟片刻,喘息着道,“不是惊鸿说的,想要我的肉棒么?”
他忍着笑意继续道:“我一直听你的话没拔出来,肉棒在你后穴里呆了很久,舒服得你都晕过去了,惊鸿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给叶轻鸿刺激得眼尾发红,七窍生烟,被干得呻吟不断也不忘骂他:“奖励个头,你给我……嗯啊、停下……我才不想要你那根脏东西……嗯嗯轻点呜啊!”
前列腺被龟头抵压着狠狠研磨,只进不出地深干撞击,残忍地逼出潮水般剧烈快感,像是为了惩罚他的口是心非,给叶轻鸿肏得崩溃失声浪叫,涎水无知无觉从唇角滑落。
楚翎低头轻吻他汗湿的额,与凶狠的动作完全不同的缱绻温和,哑声叹道:“可是惊鸿吸我吸得好紧,小穴咬得拔都拔不出来,吃我的脏东西吃得很欢呢。”
叶轻鸿眼角渗泪,浑身打着颤,受不住地叫道:“不行、别顶了嗯啊啊……出去、出去啊……楚翎……求你……啊啊!”
楚翎腾出一只手,捧起他泪痕湿透的脸,狎昵地抵着他的额头,亲密得呼吸交织撩绕:“是要到了对么?”
“嗯哈……别……不要……呜呜啊啊……”
叶轻鸿摇头呻吟,眼中一片狼狈,大腿夹紧了楚翎的腰,试图阻止他继续深肏,却被轻易地顶开挤占,热情的反应让对方愈发疯狂狠撞。
压在头顶的手得到自由,两条腿也在同时被分开紧紧按到胸口,身体折叠成曲折的姿势,小腿架在楚翎肩膀上,迎接后穴暴烈可怕地拍打撞击。
臀肉被撞得晃颤不止,淫液扑哧扑哧飞溅,弄得两人交合部位泥泞狼藉,快感强烈得叫叶轻鸿神智全无,爽到只会张唇尖声媚叫。
手指在地面拼命地抓挠,划出可怜无助的抓痕,在猛烈地肏干中抵达绝顶高潮,身体难耐地后仰拱起,被快感逼到了极限。
随着顶撞前后晃动的性器喷出稀薄精液,后穴也流出大股淫水,混杂着射进去的精液,从穴口冒出热烫的乳白爱液,湿汗淋漓的释放。
前边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精液喷完就是透明的前列腺液,可肉棒还硬挺着没有软下来,硬邦邦地竖立着,全靠后穴释放和享受欲望。
叶轻鸿气喘吁吁,双眸失去焦距,如同被干坏了的性爱娃娃,在楚翎身下失去了活力,只有后穴还含着他的肉棒蠕缩,瑟瑟发抖地含着男人的阳物吞吐。
楚翎这个禽兽大概也看出来他累得快不行了,动作短暂地放缓慢,抵着深处的敏感区域细细钻磨,给叶轻鸿缓冲的时间。
他放下叶轻鸿的腿,俯身亲吻他的脸颊,暧昧亲昵,稀罕得不得了:“舒服么?惊鸿宝贝。”
叶轻鸿喉咙攒动,缓缓回神,声音嘶哑,一字一顿道:“混蛋,禽兽,畜生。”
“别骂了。”楚翎抱着他轻蹭,话里噙着焉坏的笑意,“惊鸿现在这幅样子,骂我只会让我更加兴奋,又想按着你狠狠操一顿了。”
叶轻鸿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变态!”
怀里的人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神气,楚翎果断压着他动了起来,肉棒戳弄软热的湿穴,身体力行地践行刚说出口的话。
叶轻鸿软成了一滩春水,即使楚翎这次没限制他的手脚,也没法阻止他挺腰深入自己,被干得浑身潮红酥麻,后穴被操坏了一样流水不断。
“混蛋,这样欺负我……”他哽咽着呻吟,委屈而无助,只能在嘴上凶巴巴地威胁叫骂,“等我出去,一定要让师尊……呃啊,把你碎尸万段!”
楚翎忍俊不禁,满足而愉悦地低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亲了亲叶轻鸿的唇,玩味地说道:“我拭目以待。”
叶轻鸿像是受了惊吓,侧头避开他痴缠的吻,被楚翎硬掰回来加深探入,舌头在叶轻鸿口腔里肆意舔弄挑逗,勾着他的软舌咂吸交缠。
直至被吻得舌根软麻,气息殆尽,楚翎才将他松开。
叶轻鸿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红着眼睛道:“唔!你……哈、混蛋,师尊那么厉害,弄死你呃啊……绰绰有余……”
回应他的,是楚翎肆无忌惮、混着喘息的声音。
“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你师尊也不会来救你的,惊鸿宝贝不如从了我。”
“唔唔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