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每天脑子里只想着那事儿,他好几次锄着锄着草突然被从后面抱住,然后就是一番这样那样……
为溪洁癖的毛病不知自愈,搂着他在土里打滚,有时候他身上全是汗,为溪不仅不嫌弃还舔上了瘾,骞泽被搞得面红耳赤,偏偏还说不得。
他这边刚说两句不好听的,为溪立刻变脸,要么阴沉着脸坐那生闷气,要么就跑出去喷火,一连烧掉好几个山头。
火凤的臭脾气真是名不虚传,骞泽觉得自己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
崇明山产一种樱桃,又大又红,果汁饱满,骞泽很喜欢吃,可今天他去摘的时候发现一片樱桃树林全都化成了灰烬,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只鸟干的。
就因为他早上严防死守没让为溪得逞……
骞泽心里也憋着气,立刻去找为溪理论,结果话没说两句就被亲上头了,稀里糊涂地又滚到了床上。
自从上次教会他怎么接吻后,为溪的吻技突飞猛进,骞泽被亲得腿软,半推半就地让他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好在有百花蜜养着,他那地方才没被捣烂,反而在雨露的滋润下越发的水润饱满。
“你还我大樱桃!”
事后,骞泽一把将身上的人掀开,控诉道。
为溪很快又贴了过去,手指把玩着他胸前两点肉粒,嗓音沙哑中带着些慵懒。
“你喜欢吃樱桃?”
“你这破山上除了樱桃也没啥可吃的了。”骞泽被摸得又来了感觉,腿间涌出一股暖流,花心微微张开。
为溪的手掌在他的小腹上摁了摁,缓缓下移,抹了把湿乎乎的水后全数涂抹在他的胸前。
腥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骞泽有些激动,侧身将腿挎到为溪的腰上,滴出来的黏液把他的中衣浸湿。
骞泽在主动求欢……
为溪顺势挺身而入,他们在这种事情上越来越有默契。
从这以后寝宫里每天都有人送来各种各样的水果,很多骞泽连见都没看见过,味道更是不用说,清甜可口,比王母娘娘的蟠桃不差分毫。
他吃果子的时候为溪喜欢凑过来抢,明明盘子里有那么多,却专盯着他手里的那一个。
熟透的果子经不住折腾,俩人常常被糊一脸果浆,汁水流到衣服上,弄脏了一片。
为溪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这么多衣服,赤橙红绿青蓝紫能凑出一道彩虹。
骞泽知道鸟类都喜欢鲜艳,可是不是也稍微考虑一下他的审美?
而且他肤色不像为溪那样白,穿得花花绿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他只能挑着稍微素点的衣服穿,他是不敢和为溪提意见的,要是他表示出对衣服的丝毫不满,为溪就会借势发挥把所有衣服扔掉。
那只鸟表面正经,其实早就想裸奔了,还要带上他一起,俩人整天光溜溜地遛鸟,只是想想骞泽都觉得变态。
这样的日子久了骞泽就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春锄和雪客,不久前他们还勾肩搭背地插科打诨,现在他摇身一变睡到了神君的床榻上。
要是被那俩小童知道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闲言碎语他这些年听了太多倒不在乎,只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他常劝为溪低调些,可那只鸟倒好,花果花蜜翻倍地往寝宫送,衣服配饰更是堆成了小山,恨不得让整个崇明山都知道他俩那点事儿。
好在他不常出门,出去身边也总有为溪跟着,神君所到之处,外人自是要回避的,免去了他许多烦恼。
再次见到春锄和雪客是在一个午后,他正躺在长椅上纳凉,那俩人神神秘秘地走过来。
骞泽观他们的神色,与往日并无区别,甚至眉宇间还多了不少喜色。
“神君看你看得紧,现在我们见你一面可真比登天还难。”春锄抱怨道。
骞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整个崇明山几乎都围着他转,他看上什么东西只需一句“喜欢”,第二日起床准能在寝宫里看见。
想来为溪没少折腾他们。
“不过你可真有本事,神君可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上心过。”
雪客接话道:“不止是上心,神君身边就从来没有过人,所以现在崇明山上下都对你感激不尽,就差给你立碑了。”
骞泽忙摆手,“这倒是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春锄激动道:“不,你简直是劳苦功高,神君向来懒得过寿辰,族里的长老们好说歹说才规定每百年为神君举办一次宴会祝寿,正好几天后就是神君的生辰,今年有你在长老们打算大办一次。”
“啊?我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是不知道神君每次出席宴会待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烦了,谁都留不住他,后来更是露个面就走。”
“啧啧,你们神君这性子可真是……孤僻。”骞泽想了个合适的词语形容。
春锄还在那犟,“不是孤僻,是好静,神君不喜热闹。”
“行,你俩就袒护他吧,需要我做什么?”骞泽捏了粒葡萄扔进嘴里问。
春锄道:“你哄着神君在宴会上多待一会儿就行,按长老们的话说,崇明山也该热闹热闹了。”
“好,没问题。”
春锄激动得小脸通红,兴奋得想上前抱骞泽,却被雪客一把拉住。
他这才冷静下来,搓着手说:“我们听见神君同长老们商量要与你成婚……太好了,山上从没这么热闹过……”
“啪嗒”,一颗葡萄粒滚落到地上,骞泽瞬间变了脸色。
雪客和春锄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此时骞泽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玩大了,他得逃!
他找上为溪不过是因为需要有人能帮他解决身体的需求,仅此而已,再多的他不想要,也给不了。
……
骞泽找到为溪的时候,后者正在书房里画画。
画纸上的人慵懒地坐在牡丹丛中,仰头望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画我做什么?”
骞泽嫌弃地挑挑拣拣,“一点都没画出我的英俊潇洒来,这里,你把腿给我画长些……”
为溪落下最后一笔,画卷自动飞到半空中,挂到了墙壁上。
骞泽这才发现除了自己的那幅四面的墙上还挂着许多画卷,大多是花和鸟,栩栩如生,为溪的画技很高。
“你喜欢画画?”
“以前喜欢过,后来觉得无聊就不喜欢了。”
万年的时间太过久远,画来画去都是同样的东西。
“画得不错,拿到人间能卖个好价钱。”
“你喜欢?”
骞泽点点头,为溪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画。”
骞泽怔了怔,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为溪把画笔放在他的手里,“你来画。”
“我……?我不会……”前世他拢共也没读过几本书,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进宫后被虞衡逼着学的,平时能拽上几句诗文已是不易,哪里会画画?
“我教你。”
骞泽拒绝,“算了,我还是自己画吧,画得不好你不许笑话。”
“你可以画我。”为溪主动坐到窗前给他当模特。
骞泽凝神贯注下笔,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画几下他就专注地盯着为溪看几眼。
“欸欸欸,腿怎么合上了?不是让你分开些?”
“快点分开,这样不好看,显得呆板……”
下一秒骞泽的声音戛然而止,为溪将腿岔开,露出中间撑起来的“帐篷”……
“你……还是把腿合上吧!”
骞泽暗骂了一句“精虫上脑”,低头闭嘴,不再胡乱指挥。
“好了,你来瞧瞧。”片刻后,骞泽把笔一扔,招呼道。
为溪凑过去看了看,脸色顿时僵住。
“怎么样?”
“这是什么?”为溪指着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东西问。
“你啊!旁边我还画了一只火凤,要是有红色的颜料涂上颜色就更好看了。”
为溪看着那只鸡不像鸡鸟不似鸟的不明生物,沉默了。
可看见骞泽那幅洋洋自得的模样,他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
骞泽躺在刚刚作画的桌子上,两条腿搭在为溪的肩膀上,身体几乎被对折。
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作响,忽而急促,忽而缓慢悠长,骞泽身体前前后后地晃动着,身下吞吐着为溪的巨物。
噗嗤噗嗤的水声渐起,盖住了断断续续的呻吟,白沫飞溅,滴落在画纸上,将火凤的眼睛晕成一片黑色的墨……
事后,骞泽趴在桌子上等待高潮的余韵散去,为溪执笔在他的后背上画画,骞泽被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弄了,好痒。”
“很快便好!”
骞泽累得不愿起身,便由他去了。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到画笔从他身上离开,接着他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为溪亲吻着他的后颈,轻声在他耳畔说:“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不等为溪反应,后背传来一股灼烧般的刺痛,像是要把他的皮肉连带着骨血一同烧成灰烬。
“啊——”
骞泽喊出声,下意识挣扎,却被为溪死死摁在怀里。
“很快就好,马上就不疼了……”
“你做什么?”
骞泽脸色惨白,疼得满头大汗,“放开我……好疼……”
为溪安抚地亲吻着他的后背,就在骞泽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时,听见他惊喜的说道:“成功了,好美!”
“什……什么?”
为溪将调制的百花蜜涂抹在骞泽的后背上。
灼痛减轻,可后背仍像是被火烤一般,比别处体温高。
骞泽咬牙问:“你到底在我的背上干了什么?”
为溪变幻出一面镜子,骞泽抬头看过去,瞳孔瞬间缩紧。
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出现在他的后背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火焰之花,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金色和红色,宽阔而华丽的翅膀舞动着,带着一种超凡的力量和威严……
“这是什么?”骞泽声音颤抖着问。
“是我!”
“弄掉……把它给我弄掉……”
“弄不掉的,这是凤族最古老的仪式,上面有我的血,生生世世,千年万年,它永远会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
“你是我的……”
凤族极少动情,可一旦有了爱侣就变得自私而偏激,极强的占有欲让他们研究出了这样的仪式,不惜用最最珍贵的血液拴住对方。
从此,他们将共享寿命,同生共死……
背上的图案就像一根毒刺,让骞泽坐立难安。
为溪却是喜欢得不行,每日都要亲上几遍,有时候做着做着他会把骞泽转过去,边吻他的后背边狠狠艹他。骞泽也发现后入的姿势为溪更容易激动,现在他肩胛骨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为溪的疯狂让他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不等他想明白便到了为溪生辰的日子。
一大早崇明山上就飘荡起了歌声,夹杂着各种鸟鸣,婉转悦耳,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宫殿到处张灯结彩,红绸子染红了半边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看来他们平时真是被压抑狠了。
出席宴会的时候,骞泽鬼使神差地挑选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他印象中为溪最喜大红色,既然是祝寿,自然要迎合寿星的喜好。
出门他就傻眼了,为溪刚好也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袍,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不像过生辰,反倒像是成婚。
“我还是回去换一件衣服吧!”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骞泽不自在地说,平时整座山见不着半个人影,现在都冒出来了,里一层外一层,穿得花花绿绿,看着都吓人。
“这样就很好!”为溪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
骞泽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他身旁,众人起身行礼,此情此景……玛德,简直和上辈子给虞衡当皇后时一模一样。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的虞衡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骞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忙饮了一杯酒掩饰。
“这是用山上的浆果酿的酒,你可喜欢?”为溪依然不喜欢这种场合,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提出离席。
骞泽随意点点头,为溪见了嘴角微微上扬。
“你喜欢便多饮些。”
骞泽心想这鸟净说废话,自己喜欢自然会多喝几杯,用得着他多嘴,心中不由得烦闷,喝了一杯又一杯,这酒甘甜清冽,喝着丝毫没有烈酒的辛辣苦涩,他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眼前出现重影骞泽才反应过来。
“这酒……好烈……”
说罢他便脑袋一歪,倒在了为溪身上。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长老表情微妙起来,“仙君身上有凤族的气息,看来神君已经做了决定,恭喜神君,喜得爱侣。”
其他长老听见也附和道:“恭喜神君,我崇明山终于迎来另一位主人了。”
虽然是个男的,但有毛不算秃,他们神君可算是有老伴了。
道贺之声不绝于耳,为溪向来极少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笑意。
众人斗胆向他敬酒,为溪悉数应下,很快喝醉的人变成了两个。
宴会的气氛达到高潮,还是雪客机灵,和春锄一起扶着为溪和骞泽退场,否则非被灌晕了不可。
为溪修为深厚,出来被晚风一吹酒气便散了大半,他从雪客手中接过骞泽,掠过两个小童直奔寝宫而去。
……
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蜜色的坚实胸膛在清冷的光线下如同涂了油般发亮,而颈窝、深长的锁骨、腹肌和人鱼线则刻下浓重而流畅的阴影。最终,一切都流进他勒紧在腰间的衣袍里,如汇入秘密的地下湖。
一双手搅乱了平静的湖面,红色的衣袍散落在地板上,为溪打开他的双腿,随手折下一朵牡丹,将其插进腿间的密穴。
人在颤,花也在颤,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粗糙的花茎刮蹭到顶端最敏感的肉珠,瘙痒酸痛得让人发疯,但又有剧烈的快感如电火花般窜入脊椎,让骞泽连腰都直不起来,可怜兮兮地蜷起身子。
不容他躲避,为溪将骞泽迎面抱在怀里,直接把那朵花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不断向上拱动,骞泽脖子无力地后仰,晶莹的汗水划过眉角,咸涩的睁不开眼。他的嘴巴大张,叫声哑得不成样子。
花瓣被碾碎,紫色的汁水流出来,把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地方也染成了紫色……
骞泽受不了似的腰挺得越来越高,如弓弦般被绷到极致。他胡乱喊着,声音醇厚沙哑,为溪听了恨不得让他多叫几声,一只叫着才好。
看到他这样迷乱,为溪也要发疯了,眼珠里似乎泛起了血光,每一下的狂暴冲撞都恨不得打进骨血里,彻底难舍难分。
突然,耳畔响起一声长叹般的呻吟,骞泽的一切动作猛然静止,任由体内那如电流般的余韵释放。
为溪亲吻他的下巴,然后咬住骞泽的脖颈,似狼在交合时叼住爱侣。他架势摆得凶暴,到底未曾咬出血,复又用唇抵着骞泽搏动的颈动脉……
“呃啊……轻点咬……”
“虞衡……”
为溪骤然止住动作,随即掐上他的脖颈,手指不留情面地收紧,逼得骞泽无法呼吸。
审问一般盯着骞泽因窒息而涨红的脸,语气变得狠戾阴沉,裹挟着怒意:
——“你在叫谁?”
骞泽眼底渐渐恢复清明,他迎上为溪的目光,只见他眸如寒星,点点猩红带出萧杀之意,唯有被蹭肿的薄唇如饮鲜血,艳丽嚣张。
这般的皎皎如玉,光映照人……
“你不知道?”
骞泽勾起嘴角,缓缓说道:“我陪天帝虞衡历过一世情劫……”
“他也曾像你这般……让我欲生欲死……”
“啪……”一巴掌挟着掌风甩在骞泽的脸上,将他的头打得歪过去。
“抱歉,我错把你认成他!”骞泽舔了舔嘴角的血,笑着说。
“住口!”
为溪高高扬起的手在骞泽挑衅般的目光下迟迟没有落下,他双目赤红,猛地甩开骞泽,怒吼一声冲了出去。
九天之上划过一抹猩红,扰乱了一池星河……
骞泽从床上爬起来,裹上衣服落荒而逃……
柳树沟地处偏僻,方圆十几里地荒无人烟,就连孤魂野鬼都嫌弃荒凉不愿意来这里安家。
山坳深处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面供奉着一尊面目斑驳的神像。
神像前侧卧着一个青衫男人,此时正翘着二郎腿,从地上捡起一个半青不熟的果子放进嘴里。
“嘶~”骞泽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由奢入俭难啊,吃惯了崇明山上的奇珍异果,柳树沟这又酸又涩的野果还真是难以下咽。
那天他连夜逃离崇明山,至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起初他还忐忑不安,担心为溪找上门来,后来发现自己多虑了。
那样高傲的鸟,恐怕永远也不想再看见自己了。
骞泽冷笑一声,把剩下的野果扔进嘴里,他是个懦夫。
上一世的教训太刻骨铭心,他再也不敢去爱上一个人。
那只鸟也是,爽就完事儿了,他们各取所需,干嘛非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柳树沟环境恶劣,名贵的花树是活不下去的,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花和叫不出名字的杂树,夏天还热闹些,到了冬天雪厚厚一层能没过人的大腿根,那时候万籁俱寂,什么都没有了。
他起初回来的时候各种不适应,甚至生出了下山的念头,现在倒好了许多,只是这副被喂得太饱的身体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就饥渴难耐,扰得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从前过惯了的日子,此时他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哥哥!哥哥!我回来啦……”
门外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喊叫声,骞泽回过神,漫不经心地起身走出去。
“回来做什么,这里哪有你的饭吃?”
他靠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从上到下把外面的人打量了一遍。
身子壮了不少,脸上多了些肉,看来把自己养得不错。
“小野狗,我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回来,更不准带外人来扰我清净,你不听话!”
骞泽板起脸说道,这是他从山脚下捡回来的小狗,喂了不少灵丹仙草,渐渐的化形成人。
这小野狗哪里都好就是吃得多,他养不起就胡乱编了个由头把它骗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骞泽轻飘飘一句话竟让小狗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想求你救救佘七,你别生气。”
“旺财,站起来!”小狗精身旁的男人说道。
“可哥哥还没原谅我。”
男人大步上前想把小狗精拉起来,没想到小狗精怕骞泽怕得厉害,不仅没站起来反而扯着男人一起跪下。
骞泽眸光流转,看明白了俩人的关系,不由得多打量了男人几眼。
长相和气质倒是过得去,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富家子弟。
“这就是你在城里找的男人?小野狗,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他有名字,不准你叫他小野狗。”
骞泽笑了,这脾气可不怎么样,再说旺财是什么鬼名字,还不如小野狗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骞泽问。
“李贺棠!”男人不卑不亢地答道。
骞泽转而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地上一条半死不活的金色蟒蛇上。
“当初你下山的时候许诺,要带着多多的钱回来给我盖一座大大的土地庙,如今钱没见到一分,拖一条死蛇回来合适吗?”
旺财羞愧地把头埋在胸口,“佘七……不是死蛇,他还热着呢!”
“求哥哥救救佘七,他是一个好妖,不该就这么死了。”
骞泽走近瞥了一眼,开口道:“五百年修行尽毁,他的内丹被谁挖走了?”
听完这条蛇的遭遇,骞泽心头隐隐作痛,他眼底闪过一丝悲悯,嘴上却无情。
“蠢货一个,他自己都不在乎生死,救回来做什么?”
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原来是这般让人看不起。
突然一个满头黄毛的男人跪下说:“在乎的在乎的,佘七特意让我找旺财求助,说明他还想活,高人在上,求您发发慈悲救他一命。
骞泽看着齐刷刷跪成一排的人颇为无语。
“小野狗,你给他吃了灵丹?”
旺财点头,“只吃了一颗。”
骞泽看到这条蛇就想到了从前的自己,“罢了,一切皆是因果,把他交给我吧!”
救一条蛇精对骞泽来说不是难事,这些年为了炼制忘情丹他死皮赖脸找太上老君拜师,炼丹的技术三界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一粒极品灵丹足矣保住它的性命。
骞泽大方地往那条蛇嘴里塞了七八粒灵丹,然后施法帮它吸收灵力。
片刻后,骞泽推开门走出去,就见门前的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叫李贺棠的男人这次倒是积极,立刻上前说道:“刚才是我不知礼数冒犯了哥哥,初次见面不知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骞泽偷偷扫视了几眼那些东西,嘴上却轻哼道:“我向来不喜红尘俗物。”
无视李贺棠难看的脸色,他伸出手,一条十厘米长的黄色小蛇安静地趴在他的掌心。
“他元气大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
佘七灵识尚在,强撑着抬起头在骞泽的掌心叩了叩,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骞泽却看也不看一眼,将他甩给旺财。
“行了,你们下山罢!”赶紧走吧,他好看看那些盒子里都是什么。
“我们开了一夜的车,哥哥让我们留一晚行不行?”黄毛开口求道。
黄毛身边的男人也附和:“是啊哥哥,天马上就黑了,现在走也不安全。”
李贺棠:“哥哥如不嫌弃,我愿出资重修土地庙。”
旺财:“哥哥……”
“住口!”
骞泽脑袋嗡嗡的,一个个跟母鸡似的就知道咯咯咯咯……
“只一晚,明日一早你们就下山!”
骞泽甩着袖子离开,盘算着要是重修土地庙倒也不是不行……
……
山里气候多变,夜里便起了风。
四个人加一条蛇艰难地挤在小破庙里,骞泽轻轻叹了口气,设下结界挡住外面的大风。
从前他为情所困,时不时就会发脾气,用喜怒无常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是这只小野狗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两个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漫长而枯燥的日子……
现在想想他对这只小狗实在算不上多好,骞泽反思了片刻,飞身跃到树上。
月朗星稀,又是难熬的一夜……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凤鸣,不再像之前那般动听,而是裹挟着愤怒和怨气,声声刺耳。
骞泽猛地抬头望去,只一眼整颗心便攒成一团,酸涩发胀。
为溪仍旧穿着那件红色的长袍,只是衣摆和袖子被刮破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耳畔,看起来有些狼狈。
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他,眸光冰冷如寒霜,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宛如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修罗,令人不敢直视。
“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