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咬牙道:“那你得问问你这个好儿子!”
沉季安看了眼沉文远,正色道:“你今日是不是又同你娘提出要将云栀接回来?”
此事沉文远也同他说过,只是当时他也厉色拒绝了,如今再问,沉文远已经做好要去跪祠堂的准备。
“是……”
沉季安却没如他所想的雷霆震怒,反而道:“此事我应允了,方才已让孙嬷嬷着手准备,明日便去城郊将你妹妹接回来,你莫要再管了,回去温书吧。”
沉文远和徐氏皆是一愣,前者一喜:“父亲当真同意了?”
徐氏则是气的站起来,指着沉季安道:“沉季安,你再说一遍!你要把那小杂种接回来?!”
“那是远儿的妹妹,你莫要一口一个杂种的叫着,成何体统?”沉季安不赞成的瞥了徐氏一眼,朝沉文远挥挥手:“我既然说了,那自然是真的,父亲何时骗过你?你先回房学习,明日云栀回来,你这个做兄长的可得做个表率,别让妹妹觉得你整日你不学无术。”
“是!孩儿这就回去温习!”沉文远压着心中喜悦,恭敬退去。
他一走,徐氏便冲着沉季安发泄怒火:“我不同意!那杂种若是你的血脉也还算了,一个家丁之女,你竟要将她接回沉府做大小姐,沉季安,你莫不是还念着程烟烟那个贱人吧!”
“你别急,且听我说。”沉季安示意下人退去,这才道:“自从老刺史离世后,官道之上我们没了依仗,这几月你也看得见,收益越发不如以往,如今新任刺史就要入城,我们必须将其拉拢,得到庇护才好。”
徐氏仍旧发怒:“这和沉云栀那个杂种有何关系?”
“和远儿一同回来的人这几日都在议论,说她生的万分貌美,乃是绝色。”沉季安压低声音道:“城中已有消息,这位新任刺史不爱金银珠宝,只爱美色,自燕京上路不过一月,已经收了十二位美妾,我已同孙嬷嬷说了,明日见到沉云栀,她若容貌一般,就将她带去荒郊随意打发了,若她当真生了一副天香国色之貌,便将她接回来,待刺史到了临州,再将她献出去,届时你我何须再愁生意没有好转?”
徐氏此人虽刻薄跋扈,但唯一好在能听进去沉季安的话,她消了怒气,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位刺史收了美人后,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无数金银入账的景象。
天边雨落得更急,有人道春雨润物,今年庄稼长势定然好极。
可雨势未停,是好是坏,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