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情,还是无所谓,亦或者,他会想替她根治吗?
李神医是祁府请来的,诊治过后自然也要去祁府回禀,只是可惜,她不能看到祁容听到后会有什么表情,也就无法根据他的反应,推算他对她的兴趣能多少。
门开风进,祁府内灯火摇曳,李神医将白日里的诊断又同祁容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道:“虽然诊不出沉姑娘为何吐血,但老夫却诊出了另一桩事。”
“这姑娘体内骨头断过数次,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从脉象来看,是自幼时就受过极大的虐待,这才积累下一身的毛病,虽然不致命,但到底伤身。”
屋内烹煮着热茶,雾气袅袅升起,只是没等染上男人清冷的眉眼,便被窗外的风吹散开来。
“能治吗?”
“难……”李神医叹了口气:“全是些积累数年的旧伤遗症,若想全部根治,花费多少药材先不论,单是时间上,没个三年五载都没甚效果。”
“我知晓了。”祁容递过去一杯热茶,道:“辛苦李神医。”
虽没说治还是不治,但这句辛苦,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李神医又叹了一声:“我尽力而为。”
烛火在风中拉扯出狰狞的光影,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饮过热茶后,李神医踏着夜色离去,祁容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
李神医乃临州城当之无愧的医界圣手,他的诊断自然不会有错,可作为沉家大小姐,即使自小生在老宅,又怎会遭受非人的虐待毒打?沉季安难不成不管?
早听闻这位沉大小姐尚未满月便被乳娘偷盗出府,如今沉家说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算命先生的卦象,才对外宣称,但现在看来,这里面只怕另有隐情。
夜风袭来,衣袍簌簌作响,祁容垂眸看着扬起的袍角上那点点鲜红血迹,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截纤细腰肢惊人的绵软,他蜷了蜷手指,狭长的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