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秦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破烂茅屋内,冷风嗖嗖吹着他的胳膊,是窗户大开,依稀瞥见外面简陋的院落。
这什么地方?
秦远心中疑惑,他记得昨晚开车出差,在塘镇遇到山体滑坡,砰一声巨响,一大堆石头混杂着泥土淹没他。
秦远瞬间心脏骤停。
所以,他当时死透了,现在这里又是哪?没等秦远搞清楚状况,身旁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夹杂着抽气。
秦远转头望去,一看到对方的脸。
秦远眼珠子都转不开,太漂亮了吧,明星吗?
少年肤色雪白,眉心有颗红痣,颜色浅淡,他脸色非常不好,唇角带着伤痕,掀开薄得跟床单似的被褥。
秦远目光一顿,看到自己粗黑宽大的手,还闻到浓重的酒气从被褥中扩散,秦远垂眸望去,神色一震。
少年清瘦的身体布满伤痕。
腿间精液中混杂着血丝,手腕有捆绑过的痕迹,血痕一圈一圈的,可以想象少年挣扎的激烈,四肢也多处青紫,这不是短时间内造成,而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少年至多十八岁,却遭遇性暴力,秦远倒吸一口凉气。少年若有所觉,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巴两下,缓缓掀起眼皮,看到秦远沉着脸,少年身体不自觉一抖,像受到恐吓一般,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声音却坚定道。
“我不去青楼。”
秦远一愣,没明白意思,正要张嘴询问,太阳穴突然刺痛,一大波陌生记忆涌入脑海,激得秦远顿时清醒。
原来他穿越了。
穿到架空的梁国异世界。
原主也叫秦远,是安山村的地痞。
躺在身边的少年是原主的夫郎江安,江安是个十九岁的小哥儿,来自偏远的平定村,嫁给原主不到一年。
……没错,是嫁给原主。
异世界有三种性别,汉子,女子,哥儿。哥儿不少为双性,身形比较纤细,眉心有孕痣,颜色艳丽的好生养。只不过到底是男人,始终不如女子生育率高,社会地位又低,一些给不起彩礼娶的贫苦农户才娶哥儿。
江安是原主娘,花三两彩礼说的亲事。
原主父亲过世早,母亲跟着哥嫂在郡城帮忙带侄子,没有母亲约束,原主又为人懒惰,不愿劳作,成天想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很快跟村里恶霸混着跑去赌博。
玩到二十二,原主穷得叮当响,脾气还暴躁,动不动打人闹事,村里没有不怕他的,以至寡妇都绕他家走。
母亲盼望原主成家,承担汉子的责任,她找媒婆说了亲事,原主还不乐意,因为他想娶米铺老板之子苏尘。
简直不知好歹!
母亲直言:“那就婚配。”
……原主瞬间怂了。
这个时代的人,思想封建,汉子二十三没成亲,本人要被官府抓去婚配。婚配对象,大都歪瓜裂枣缺胳膊少腿没得挑,指谁娶嫁谁,如果和离,还得坐牢。
村里都说,原主懒汉,只能让官府婚配,但原主娘心软,回村托媒婆给原主说亲,找了外村的哥儿江安。
两人成亲后,母亲给原主留下十两银子,让原主修缮房屋跟江安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惹是生非。原主表面答应,但原主母亲前脚走,原主后脚拿钱冲去赌博。
一连几天泡赌场,妄图以小博大成为地主,娶走心上人苏尘,然后在镇上买房让母亲刮目相看兄长羞愧。
……结果输得精光。
原主回家拿钱又赌,江安劝原主收手,原主就对江安恶语相向,抢走江安身上钱财,又心急火燎冲到赌场。
每次输了,原主不敢在实力雄厚的赌坊闹事,就对着江安非打即骂,发泄欲火,弄得江安身上没一处好的。
简直禽兽!
秦远止不住骂原主。
更离谱的是……
原主消失半月。
昨晚酗酒回来,又跟江安要钱,江安死活不给,原主勃然大怒兽性大发折磨江安一番,说要把江安卖掉。
……还真这么干。
原主将江安打晕卖到青楼,喜笑颜开去赌,但去赌坊路上被恶霸盯上,抢光原主的钱。原主拼命去夺,但被恶霸揍得鼻青脸肿,原主还失足掉入河中活活淹死。
秦远认为原主人渣,死不足惜!
可怜江安,离开原主这个禽兽,又落入青楼遭受摧残,不到两天,江安就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咬舌自尽。
理清来龙去脉,秦远深吸两口气,才没骂脏话。
耳边传来窸窣的声响,秦远转眸,发现出神之际,江安已经穿上衣物,爬到床尾坐在床沿,正要去穿布鞋。
秦远说:“去哪?”
江安昨晚被原主狠狠欺辱过,现在听到秦远低哑的声音,江安身体一僵,眼底流露出恐惧,小声跟他讲。
“做饭。”
“不用。”
江安面色煞白,身体居然微微发起抖。
秦远:“……”
暗骂原主畜生,究竟给江安造成多大心理阴影,他不过说句话就吓到对方,秦远放缓语气道:“我去煮饭。”
江安一怔,以为秦远酒没醒,却见他穿上衣物,大步离开房间,独留江安一脸诧异,握着木簪的手都在抖。
他想,秦远再提将他卖到青楼,他就跟秦远拼命。
因为昨晚的事让江安寒心。
甚至后悔当初稀里糊涂嫁人。
江安爹爹过世早,没多久父亲再娶,后娘肚子争气,第二年生下大小子,小子能传宗接代,被父亲当命根子一样疼。如此一来,江安在家彻底没了地位,哪怕在家做牛当马,什么累活脏话都干,也遭到后娘嫌弃。
到十八岁,后娘急切地找媒婆给江安说亲,要将江安嫁走。媒婆当时向后娘提到秦远,隐瞒秦远的名声。
只说秦远这汉子高大魁梧,一表人才,有房有地,干活卖力,最重要的是人也大方,给三两彩礼不用陪嫁。
后娘听说不用陪嫁,顿时心动,给江安定下婚事。
直到成亲,江安才发现秦远房子破烂,只有两亩地。
江安是个本分的人,没有埋怨,心想他一个村哥儿,不是什么富家公子,现在都嫁了,夫君家里穷也没事,只要夫君为人宽厚,踏实勤奋,他们的日子会好起来。
婆婆在的时候,秦远还算老实,每天去地里干活,要不上山打猎,一家人穷却过得平稳。但婆婆启程回郡城后,秦远就换一副面孔,成天不回家,要不就晚归。
江安以为秦远忙自己的事,也没追问。
后面赶集路上,碰到不少村里人,江安才听说秦远是地痞,安山村寡妇都不嫁他。秦远在本村讨不到老婆,所以托媒婆到偏远的村子给他说亲,找到急嫁的江安。
江安心中不安。
不信村民的片面之词。
直到秦远酗酒回来跟他要钱……
秦远走到厨房,发现原主家真的好穷,米缸干净,篮子只有野菜,一个鸡蛋,秦远煮了野菜,蒸了鸡蛋羹。
饭菜上桌,秦远在门外喊道:“江安,过来吃饭。”
江安昨晚没吃饭,还被喝醉的秦远折磨,现浑身酸痛饿得发慌,他扶着土墙走过来,看到秦远坐在堂屋。
如今正值初夏,秦远穿着布衣,他体型高大,肤色健康,虬结的肌肉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座山峰。面容英挺,沉着脸时很凶,手大脚也大,揍人非常疼。
往常吃饭秦远还喝酒……
但江安今天没闻到酒气,秦远还坐得端正。
江安在秦远对面坐下,垂着小脑袋,窥向午饭,江安一惊。秦远这懒汉,跟他成亲后,平时进厨房都百般嫌弃,原以为秦远只热了干饼,没想到还做了鸡蛋羹。
秦远说:“吃吧。”
江安捏着筷子,只觉秦远古怪,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响,江安顺手拿过野菜汤,就着昨晚剩的干饼埋头吃。
……完全没碰鸡蛋羹。
秦远费解,脑海浮起原主的记忆。
原来鸡蛋肉类都原主自己吃,平时江安吃剩菜,最主要的是,原主也不挣钱养家,日常开支都靠江安做针线活负担,江安好不容易攒点钱,前天又被原主抢走。
江安才没钱买米……
秦远震怒,恨不能将原主鞭尸千千万万遍。
……可他偏偏穿到原主身上。
秦远受创,上天既然给他一次机会重来,为何要让他穿到渣男身上,因为心底有气,秦远没跟江安说话。
江安也习惯。
两人吃着简陋饭菜。
秦远无意间瞥到江安,就转不开眼,江安长得漂亮,乖巧地吃着饼子,他穿着粗衣,瘦得可怜,手腕都细伶伶的,连掉在桌上的饼渣,江安都要捡起来塞口中。
秦远瞬间破防,酸涩混杂着复杂情感击向胸腔。
秦远眼眶热意浮起,心里涨得厉害,他将鸡蛋羹摆在江安面前,撤掉他面前的干饼,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
“江安,吃这个。”
江安抬眸望向秦远,没料到自己能吃到鸡蛋羹,生怕秦远耍什么花招,他看眼鸡蛋羹,又看眼秦远,没动。
瞧着江安防备无措的模样。
蒙在秦远心头的迷雾消散,他为何纠结、懊恼穿到一个渣男身上,既然无法再改变身份,何不掌控当下。
他要做个好人。
给小夫郎一个家。
因为在原世界秦远是同志,只不过暗恋的人在国外结婚后,秦远备受打击,全身心投入工作,恋爱都没时间谈。现在穿过来,拥有强健体魄,有一个美夫朗。
还是男性婚姻合法的朝代。
……他还奢望什么。
秦远忽然笑了,心情都好转起来。
外头阳光明亮,江安看到秦远唇角笑意,心头越发忐忑,不明白秦远高兴什么,明明昨晚还吼着说又输了。
现在还连鸡蛋羹都不吃……
注意到江安表情,秦远敛起笑容,给自己找合理借口:“江安,我昨晚喝多酒,胃里不舒服,鸡蛋羹你吃吧。”
这理由合理,是秦远往日作风。
江安低头吃着碗里的鸡蛋羹,入口松软,比干饼好吃百倍,江安津津有味地吃着,快吃完,江安察觉秦远在看他,他顿时僵住,手指骨节都绷紧了,也不敢吃。
还是怕他啊……
两人都没说话,江安还警惕地握着陶瓷碗。
过了会儿,秦远决定打破僵局,一字一顿道:“江安,我错了,以前都是我混蛋,我以后再不会赌博。”
江安不为所动,垂眸间眼神还冷得像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安身心受创,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秦远说:“你在家休息,我下午到山上一趟。”
江安没说话,上次秦远这么说,还是跑到赌坊,钱花光了,才晃悠悠回到家,倒头就睡。所以此刻看到秦远吃完饭,马上拿了捕猎工具出门,江安就心如死灰。
他也想过逃跑……
秦远时常跑去赌博,白天都不在家。
可嫁过来那天,他的户籍证明被秦远藏起。
没有户籍证明,江安哪都去不了,只能困在原地。
但昨晚发生的事让江安死心,他想攒到钱远离秦远。
秦远离开家往山上走。
安山村青山环绕,村子坐落在山脚,周围种满稻田。
秦远路过田地劳作的村农,又蹙起眉头,他想起原主家两亩地,被原主租给别的农户,每年收三百文租金。
干活……
原主决不干活。
他成天想躺平,不劳而获。
有几个村民看到秦远走来,一脸鄙夷,冲着秦远喊道:“秦汉子,你今天这么早出门混啊,悠着点吧。”
……秦远羞愧至极,什么都没说,飞速跑掉。
家里的东西不够明天吃,秦远认为今天再不出去找点吃的,晚上他又得跟江安喝野菜汤。想起江安瘦弱的身体,秦远就不想野菜打发一顿,他先去山里找食物。
初夏的季节,山上一片青绿,离村子最近的一座大山,能吃得野菜都被挖得差不多,再往里就是杂草,石头。
秦远又翻到另一座山。原主懒汉,身体素质到极好,连翻两座山,秦远也不感到累,甚至有用不完的劲。
这座山原主没来过。
秦远在树干上做下标记,并在小动物留下脚印的地方放置捕兽夹,短时间内等不到猎物,秦远继续前行。
转悠半天,秦远看到野果子,可惜不少酸涩难吃。林子大,遮天蔽日的将太阳挡住,秦远走了几个时辰,想抓野兔野鸡却连影都没看到,倒是找到一些野竹笋。
因为没有人采摘过,一蓬蓬野竹笋在山林间扎根生长,这种嫩竹芽,没长成竹子前都能食用,搁现代都是一道美食。秦远挖了好多丢背箩中,直到筐里都塞满。
又在树干上做标记。
……下次再来挖。
树林大,秦远绕了半天,薅了些野葱大蒜捡到两个鹅蛋,在树下稍作休息,喝了些水。走出林子,秦远眼尖地看到前面树上有一只鸟,他放缓脚步,赶忙蹲下。
那只鸟肥硕,体大如鸠,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无知。
秦远埋伏在树丛边,手持弹弓,“啪”一声脆响,石头飞出去,精准击中树上的鸟,那鸟直直掉落在地。
“咕咕……”
秦远扑去用绳子绑住,细看发现不是野鸟,是一只鹧鸪,一种中药材,比野鸟值钱,一些达官贵人喜欢。
秦远满载而归,绕到放捕兽夹的那片林子,秦远发现什么都没夹到,看天色也不早了,秦远背着背箩下山。
他走得远,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村里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不少农户还在做饭,空气里飘散着饭菜香。
家里门没锁,秦远推门进了院子,院里没有人,秦远放下背箩,走到井边打水喝,顺便点上一盏煤油灯。
江安在屋里做绣活儿,听到外面发出的一些响声,心头一阵害怕,以为小偷进来,江安放下针线穿鞋出去。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秦远坐在院里,江安好似活见鬼一般,归根结底,秦远跑出去厮混就不会回来。
“晚上当然回家。”
秦远理所当然道,又找一个木盆出来。
“你饿了吧,我来做晚饭。”
江安一惊:“做饭……”
家里米都没了,所以秦远离开家后,江安也没闲着,窝在房间里锈手帕。江安想着多做些,过几天到镇上卖了换钱,再去买一些糙米,所以他晚上就没有做饭。
现在秦远回来,不仅没骂他,还说要做饭,要拿什么做啊,江安心里乱糟糟,忍着下体传来的强烈不适,慢慢走过去,见秦远蹲在井边,强壮的大腿肌肉绷着。
秦远献宝地指着竹笋说:“我们今晚吃它。”
江安瞪大眼,相信秦远去山里找吃的,可这些野竹笋,村里人都说不好吃,苦涩难咽,见秦远挖一大筐回来。
江安:“这些竹笋,怎么吃啊?”
他身姿纤细,蹲在秦远跟前,小小一团,乌黑圆润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竹笋,一副没辙的摸样,可爱又萌。
秦远看得开心,猜江安没吃过竹笋,他熟练地剥掉笋壳放盆里清洗,边跟江安说:“好味的,我做给你吃。”
江安半信半疑。
“我还抓了鹧鸪。”
秦远指着栓在木桩上的猎物,一脸高兴的跟江安说。
江安震惊:“……!”
以往秦远到上山打猎,最多抓到野鸡,回来还说累死了,让他赶紧做饭犒劳,结果今天竟然猎到一只鹧鸪。
江安以为假的,过去看了又看,鹧鸪肥啾啾团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安伸手戳它下,鹧鸪咕咕叫着扇起翅膀。
“真的啊。”江安惊奇。
秦远洗好竹笋,拿到厨房焯水。
江安担忧跟去,怕秦远不会做饭把厨房烧了。
秦远站在灶台前忙活着,他高大健硕,衬得灶台都变得小巧,看着是做体力活的人,切起菜又非常熟练。秦远备好葱姜蒜,焯水的竹笋切丝,起锅烧油放入姜蒜干辣椒,炒出香味倒入竹笋,再加酱油,盐巴翻炒。
香喷喷的味道在厨房弥漫。
江安呆呆看着秦远,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你会做饭?”他忍不住说。
秦远果断说:“会。”想起自己的行为跟原主反差大,他又说:“江安,你没嫁来之前,我自己砍柴做饭。”
江安觉得挺合理,也没再追问。
半个时辰后,秦远做好晚饭,葱煎鹅蛋,清炒竹笋,没有米的关系,热了两块干饼,还煮了一份薄荷汤。
菜肴卖相好,炒鹅蛋的香味往江安鼻子里钻,但秦远没动筷,江安就不敢动。秦远回屋坐下,看到江安想吃却不敢吃的摸样,心里酸涩:“吃饭吧,不用等我。”
江安低头“嗯”一声,尝了尝鹅蛋,松软香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香,又尝了竹笋,清脆可口,一点不苦。
江安禁不住说:“好吃,你好会做饭。”
秦远淡淡一笑,夹炒鹅蛋给江安:“多吃点鹅蛋。”
秦远在原世界是美食博主,拥有百万粉丝,早期靠着短视频,接商单,视频带货,二十五岁实现财富自由。
其他事他不擅长。
做菜秦远有信心。
吃好晚饭,秦远收拾碗筷,烧水给江安泡澡,又用剩的水冲澡。原主家是土坯房,比秦远在村里见的屋舍都破旧,院墙矮不说,还到处都是裂痕,随时会倒塌。
三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堂屋,一间卧房,除了堂屋之外,其他两间都不大,他只能跟江安睡一起。
秦远换好衣服,走进卧房,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到江安躺在床上,双腿大张,下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江安正粘着药膏,往自己股间探去,不经意间瞥见秦远高大的身影,江安惊叫一声,下意识蜷成一个球状。
因为受到惊吓,江安脸颊彤红,眼睛泛起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缩在墙角喊他:“秦、秦大哥……”
秦远心头悸动,没想到江安下身赤裸,又被自己吓得如此厉害,秦远放缓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擦、擦药。”江安嘴唇哆嗦,紧捏着上身衣物。
秦远一怔,蓦然想起醒来时看到江安下体沾着精液跟血渍,江安洗好澡,是想给下体上药吧。因为江安看到他走到床边,眼底就流露出恐惧:“我去外面擦药。”
“别去,晚上外面冷。”秦远在床沿坐下。
他高高壮壮,浑身肌肉隆起,坐下时床板“咯吱”一声闷响,那声音刺激到江安,他翻过身想要爬到床尾。
“没关系,我不怕冷。”江安说。
“跟我还见外。”秦远捉住江安光裸的小腿,心头乱跳,他手指碰到的肌肤,白皙细腻,上面还遍布吻痕,像雪地落下的一抹浅粉,蔓延至江安白嫩的大腿根部。
江安身体发抖,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秦远目光幽深地抓着江安,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淡淡药味,秦远抬眸望去,瞥见江安手中捏着一个药盒。
想到他们都成亲了。
秦远说:“我帮你擦药吧。”
江安泫然欲泣道:“我自己来就行。”
秦远想了想,摆出往常的强硬态度,说:“江安,你自己擦药不方便,万一伤口发炎,还得找大夫。”
这话戳中江安,以前秦远凶狠,花样又多,弄得江安下体受伤,卧床不起。不过两天,江安发起热症。那时秦母在家,她及时找来村里的赤脚大夫给江安看病。
大夫开了药。
江安躺好几日痊愈。
如今秦远古怪,家里又没什么钱,江安怕自己生病,秦远打什么坏主意,到时逃跑余力都没有,也就允下。
“好,麻烦你了。”
这么说的江安,怕得眼眸中又有泪珠打转。
秦远觉得自己禽兽,看到这样的江安,他的腹部反而涌起一股燥热,秦远深吸口气,压住身体上的冲动。
秦远令道:“把腿张开。”
室内点着油灯,江安强忍惶恐地敞开大腿,将羞于启齿的畸形下体袒露在空气中。秦远嫌弃他吧,发现他是双性人,秦远眼神猥亵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现在竟要给他上药,江安心中惊慌,悄悄瞥向秦远的脸,见秦远挑了药膏转过脸,又赶忙避开他的视线。
同时,江安双腿无意识地阖拢。
“别动。”秦远声音低沉,用没沾到药的左手,抓住江安纤细的脚踝往前推,抵在腿根处,瞳孔骤然一紧。
秦远初次见到双性人。
先前江安蜷着腿,阴影的关系,秦远没看清江安腿间的情况,此刻掰开江安大腿,借着光线看到他的秘处。
……实在好可爱。
小江安粉粉白白,玉茎尺寸正常,下方藏着女性阴阜,形状小巧,跟男性器官融合完美,没有怪异。只不过遭到粗暴蹂躏,娇嫩柔软的花瓣红肿,紧紧贴在一起。
连花穴都看不到……
秦远粘着药膏抹向阴唇,只觉那地方滚烫,而被他这么一碰,江安就抖的不像话,生怕秦远又要使劲揉掐。
“别紧张。”秦远安抚道。
江安睁开眼,正好撞上秦远视线,看到他眸底泛起心疼,江安心头一跳,不明白秦远怎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我以后不会弄伤你。”秦远低声保证。
江安怔怔看着秦远,有些茫然,直到下体传来一丝凉意,是秦远又粘着药膏涂抹在两瓣肿胀的花唇上。
药脂遇热融化,使得上药变得容易,秦远细心地上下涂抹,将两瓣阴唇都涂上药,见藏在期间的阴蒂也红彤彤,像熟透的果子,秦远拨开花瓣轻轻擦上药膏。
“唔……”
江安紧咬着唇,喉咙还是发出细弱的呻吟。
那地方比较敏感,被秦远轻轻碰触就传来异样的刺激,江安细白的脚趾蜷缩着,粗粝的手指还在阴蒂上打转。
“嗯……秦大哥……”
一股酸麻的空虚缓缓升腾,江安忍不住想要夹腿。
秦远掰开他的花唇,露出掩盖在深处的穴口,那地方靡丽,秦远看到也有些红肿,他粘着更多药膏探进去。
“这里要上药。”
“唔!疼……”
江安疼得脸都扭曲,他不自觉地挣扎,却被秦远按着打颤的腿根,将指头探入其中:“江安,忍一下。”
秦远放轻动作,粗糙的食指在穴内小弧度打转。
药膏止疼效果好,往常江安被秦远折腾得腰疼腿软,独自弄出体内精液就花费不少时间,上药也敷衍。
但秦远擦药细心,探入花穴的手指深入到自己都碰不到的地方,在疼痛的区域抹上药膏,原本火辣辣的肿胀内部被一阵清凉淹没,江安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
“不疼吧。”
男人粗大的手指灵活地在内壁翻搅。
“嗯……”
江安低哼一声,随着秦远手指的翻动,阴穴深处渗出一股液体,秦远缓缓抽动,将药膏捣成水渍,融合着江安渗出的淫水,不一会搅出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
“唔…秦大哥…不疼了……”江安腰身打着抖,玉白的长腿想要阖拢,又被秦远深入的动作弄得使不上劲。
更可怕的是他的前方也勃起。
“有感觉吗?”
秦远握住江安勃起的阴茎,那地方敏感得不行,秦远随意揉动几下,勃物就在秦远掌心苏醒,热得惊人。
“啊……你……”
江安忍不住呻吟,没想到秦远愿意为他上药外,还抚摸他勃起的阴茎,往常秦远不愿碰他的前面,做起来也凶,很少顾及到他的感受,但此刻秦远抚慰着他。
上药的动作也小心……
没有故意弄疼他,这让江安感觉自己是宝物,会被温柔对待,但江安心里又慌,为秦远带来的陌生感觉。
他伸手抓住秦远手腕。
秦远抬眸,看到江安躺在被褥上,因为情欲的升腾,他秀美的脸蛋浮起热汗,嘴唇也变成红色,像鲜艳的樱桃一般,漂亮得不像话,以至眼眶湿润地望着自己。
秦远心底涌起说不出的爱怜:“不难受吧。”
他揉弄着江安的性器,埋在江安花穴内的手指也在抽送,江安浑身热意,想让秦远停,但下体传来的快感占据着意识,从江安微张的唇瓣间溢出的都是娇吟。
“啊……啊……”
此时已经不再有痛楚,穴内变得火热柔软,秦远撤出手指,花蕊不受控地痉挛,像渴望吞噬什么似的收缩。
“喜欢这样?”
秦远挖了更多药膏,又将手指顶进去,这回没犹豫地插入两根手指,手指刚进去,里面的黏膜就缠上来。
“啊……别……”
秦远的手指进入到深处,抚摸过每一寸嫩肉,江安清晰的感觉到秦远的手指在体内不停抠挖,而花蕊深处也在流出淫液,江安又羞又窘,突然身体猛然绷紧。
“是这里吗?”秦远蹭过穴内碰到的那一点。
“啊……不要……”
江安下肢妖冶地扭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连带花穴也吸吮着秦远的手指,秦远碾过他体内敏感的那一点,不时揉弄江安挺翘的阳物,弄得江安止不住地呻吟。
眼角甚至沁出泪珠……
越发可怜可爱,秦远眼底情潮翻涌,手上动作加快,像将手指当做自己的凶器,蹂躏着江安私密的地方。
湿黏黏的水声连绵不绝。
江安只觉自己像被揉碎的果子,从体内不断流出汁液,阴茎还高高翘起,他想要自己去揉,手就被秦远挡开。
“唔……好难受……”
江安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秦远察觉他快要高潮,手指用力地搅动着嫩穴,没一会,江安喘息着紧抓住秦远厚实的肩膀,指甲微微陷进去,企图忍耐着,却不知被秦远蹭过穴内哪一处。
“唔!”江安呜咽一声,全身忽然一阵痉挛,就这么被手指插射,浓浓的精液喷溅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秦远硬朗的脸上,几乎一瞬间,江安反射性捂住脸。
以为秦远要打自己……
秦远撤出手指,心都抽痛起来。
好一会过去,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江安从指缝间露出眼睛偷看秦远,秦远没有怒容,还目光温柔看他。
“别怕,江安。”
秦远低头亲江安,炙热的气息落在江安脸上,两人对视间,秦远目光坚定地说:“江安,我不会再打你。”
江安怔怔看着秦远,他眼睛黑亮圆润,身上衣物凌乱地散开,清瘦的身体遍布红痕,下体娇嫩的花穴还流着大量淫水,眼神却又清纯,秦远禁不住亲了亲江安。
“以后我们好好过。”秦远认真说。
江安鼻子一酸,还是不敢相信他,秦远不是没用这些话哄过他,所以他声音沙哑道:“我身上没钱给你了。”
以为秦远哄他。
要骗他的钱去赌博。
秦远摸摸江安脑袋:“不要你的钱,以后我赚钱养家。”这么说时,他下身硬邦邦的,抵着江安白皙的腿根。
江安察觉到秦远的欲望,又听他这么说,只觉像床榻间的蜜语,又怕秦远折腾他,他鼓足勇气跟秦远说。
“……我下面疼。”
他今天走路都不利索,秦远纵使想扑倒江安,尽情蹂躏他,却也不想江安再受伤,他低声说:“我不乱来。”
随后抱着江安平息体内燥热。
江安心如乱麻,呼吸着秦远身上强势的气息,刚开始还比较紧张,怕秦远还是会“折磨”他,但半天过去,秦远没有胡来,江安就精神放松下来,没多久睡着了。
“真可爱。”秦远垂眸,默默看着江安的脸。
须臾起来拿帕子给江安擦洗下体,又抹上药膏,秦远才躺下合眼。
原主身子骨硬朗,但突然翻山越岭抓猎物,秦远也有些疲累,所以闭眼没一会,他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晨光微熹,秦远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好,浑身疲累都没了,秦远感到身旁有温热的东西紧挨着自己,一转头看到江安的睡颜。
他唇角伤还没好,浓密纤长的睫毛覆在眼帘,尖尖的下巴像白莲花瓣似的,实在太瘦了,睡觉都要蜷成团。
好像这样能吸取暖意……
归根结底被褥单薄,江安半夜冷,才往热源的地方凑。
秦远琢磨着得去镇上搞点钱……
江安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自己,外面天色大亮,不见秦远,他慌忙穿鞋跑出去,看到秦远在厨房煮早饭。
秦远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转头看到江安站在那,秦远淡淡一笑,说:“醒了先洗漱吧,早饭我做好了。”
江安一愣,原以为秦远大早上出门鬼混,没想到在厨房做饭,吃饭时秦远还像昨天一般,将煎鹅蛋给他。
“快吃吧,”秦远自己吃着干饼。
江安不敢吃,将盘子推向秦远:“你也吃点。”
秦远又想起原主吃独食,好的不给江安,说:“没事,我胃不舒服,吃饼子就好。”就原主的壮硕体型,饿两天都没事,反而江安看着营养不良,说十五岁都信。
江安说:“你不舒服吗?”
秦远神情认真:“是的,所以你吃吧。”
因为家里杂粮面要没有,连饼子都要没得吃,所以秦远吃完早饭,拎上昨天打来的鹧鸪说:“我出门了。”
江安本来还为早饭感动,见秦远又要出门,心中顿感消沉,江安不再洗那几个碗,追上去说:“你去哪?”
说完,害怕秦远呵斥他,江安往后退一步。
秦远看得心疼:“我到镇上卖掉猎物,尽快回来。”
“好。”江安稍微放心,站在门口目送秦远离开。
一个时辰后,秦远走到镇上,镇子大,街上店铺树立,人来人往。秦远擦去热汗,走进一家酒楼,掏出背箩里的鹧鸪给管事者,管事的眼睛一亮,认出是鹧鸪。
鹧鸪滋养补虚,有药用成分,平时难以猎到,管事者说:“我们酒楼收鹧鸪。”他给秦远三两银子买下。
秦远暗自盘算,认为有点少,没卖,他又按原主记忆到集市,那地方像现代的农贸市场,店铺不多,主要是各种做生意的小摊贩,卖菜,卖肉,卖小吃的都有。
秦远放下背箩,学别的摊贩摆摊卖鹧鸪。
镇上富裕的人多些,集市上能买到新鲜果蔬,山中野味,采购的仆人不少来集市买。此时正好巳时,秦远来的早,占了一个好位置,没多久,一个小哥问价。
秦远看小哥穿着讲究,跟寻常百姓不同,是会买好物的人,秦远笑着招呼道:“公子,这是我昨日到山里打的鹧鸪,还新鲜着,你要买,我按三两六百文给你。”
那小哥是府上采买人员,今年三十有二,难得有人叫他公子,再看秦远长得高大俊朗,殷勤地跟自己推销。
小哥心中高兴,面上还是为难:“有点贵,你让点价。”
秦远看出他有意买,说:“公子你看,鹧鸪滋补身子,家里老爷太太都喜欢,你买回去炖汤他们也高兴。”
然后说:“我家中贫苦,连翻两座山才猎到这一只鹧鸪,公子诚心要买,我再让一些,三两三百钱如何?”
小哥听闻,不好再讲价,始终鹧鸪不是乌骨鸡,经常能在集市买到,他为府上老小采买物资,管家交代最近买一些滋补的肉类,再看这只鹧鸪,肥硕又精神好。
小哥掏钱买了。
秦远本以为还得游说才能卖掉,哪知小哥爽快,他赶忙收钱,见小哥拎着鹧鸪没走,瞥向背箩中的竹筒,蹙起眉头:“你里面是什么?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
秦远反应很快,怕小哥以为鹧鸪有问题,那可不好,他拿出竹筒,打开盖子跟小哥说:“这是凉拌竹笋。”
他身无分文,担心来镇上卖鹧鸪,万一待到中午没卖掉,秦远早上做了凉拌竹笋,准备饿的时候当饭吃。
小哥瞧了一眼,红彤彤的,认出是野竹笋,但闻着麻辣鲜香,小哥意外能做成菜肴,奇道:“这能吃吗?”
秦远说:“当然,你尝尝味道。”
集市上免费品尝的小摊多了去,小哥不觉突兀,他捻起一块尝了尝,眼睛发亮:“好吃,真不错……”
现在天热,凉拌竹笋酸爽鲜嫩,搭配荤菜,府上的人说不定喜欢,小哥想买一份试试:“你的竹笋卖吗?”
秦远见此,心中有了主意:“这竹笋十文钱一份,但公子买了鹧鸪,竹笋当我送你,若喜欢改日再来买。”
小哥喜笑颜开,认为秦远很会做生意:“好的。”
现在兜里有钱,秦远心中踏实,立刻跑到几家店铺买了米盐酱醋,香料,干辣椒,棉被等,花掉一两多。
但还有油要买。
古时候的食用油多为猪油提炼。
秦远到猪肉铺买肉,那屠户四十上下,满面横肉,身材壮硕,看到秦远站在摊位前,屠户一脸凶光说。
“秦小子终于来了,还钱。”
秦远愣一下,屠户怕他抵赖翻出账本,吼道:“你之前赊账买肉,说好三月还,现在都过去两月还不还钱。”
伙计机灵,蹿出去拦住秦远去路。
秦远没打算跑,他翻翻记忆,想起原主先前想吃肉,来张屠户店铺赊账买过两次肉,账本上有他的指印。
一共赊账五百三十文钱。
看到金额,秦远松一口气,好在不是十几两,他赶忙掏出铜钱还给张屠户:“叔,这是欠你的肉钱。”
张屠户惊疑看着秦远,没料到秦远愿意还钱,以往秦远见到他撒腿就跑,他仔细察看了铜钱,确定是真的。
张屠户面色稍缓:“秦小子,之前你来买肉,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赊账给你,往常都没有赊账这种事。”
秦远和气道:“我知道,真是对不住。”原主在安山村风评差,一个赌博不干活的人,谁敢轻易赊账给他。
得亏张屠户跟秦父是发小,去年秦母在的时候常来光顾张屠户的生意,走前还委托张屠户多照看秦远。
正因如此,张屠户赊账给原主买肉。
见秦远清了欠款没走,张屠户道:“还要如何?”
“我买点板油。”秦远指着摊位上的肥膘,不等张屠户吼,先掏出铜钱给他,张屠户收钱装肉给秦远。
张屠户疑虑:“你赌博赚的吗?”
秦远:“不赌了,这是我打猎赚的。”赌博十赌九输,长期赌下去不会发财,只会赔得倾家荡产,这种赔钱的事秦远当然不可能再去做,他只想脚踏实地赚钱。
张屠户意外,再看秦远,一副痛改前非的摸样。
可能真不赌了。
因为秦远买猪下水。
以往秦远赊账都要精瘦肉。
猪下水这种东西他怎么瞧得上。
秦远也想买好肉,但还了张屠户欠款,再买肉钱又得穷,兜里没钱秦远心中发慌,而猪下水在古代不值钱。
秦远花三十文钱买一套。
路过包子铺,秦远饿得心慌,想想午饭都没吃,他过去买了三个馒头,一口气吃掉,其实还没饱,但再买又得花钱,想着回家能吃顿好的,秦远就继续赶路。
天气炎热,秦远背着背箩走到牛车前,他东西多,坐车回去快捷一些,但车夫看到他拎着猪下水,怎么都不让秦远上车:“你那东西臭死了,其他人受不了的。”
秦远理解,又无可奈何,只能回去也走路。
太阳渐渐挪向地平线尽头,江安坐在院落纳鞋底,察觉光线变得柔亮,江安看眼天色,发现已经快到酉时。
“我会尽快回来。”
江安想起秦远临走前说的话。
结果秦远早上出门,至今未归,只卖猎物,需要耽搁很久吗?抑或秦远恶习难改,一到镇上又跑去赌坊。
江安的心脏像被刀刺破似的,一下一下疼,伴着绝望。
因为秦远昨晚的温柔,让江安误以为秦远改变,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像终于看到曙光,可现在他的光灭了。
那滋味,远比深处黑暗还要可怕……
江安擦擦眼泪,又继续做绣活,想让自己忙起来。
过了一刻钟,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安警惕地望向门外,见秦远背着大背箩进来,手中拎着一个包袱。
“江安。”看到江安在院里等自己,秦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塌下一块,他跑过去对江安说,“我回来了。”
江安闻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纷纷滑落。
秦远脸色大变,赶忙询问:“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安心中委屈决堤,哽咽道:“我以为你不回来……”
秦远想说怎么不回来?
蓦然想起原主往常跑出去几天不归,江安在家等他到夕阳落山,看他还没回来,心里才会惶恐,而古代又没手机通讯,秦远无法告诉江安,他徒步回来会晚归。
秦远摸摸他的脑袋:“抱歉,我路上耽搁了。”
江安抬眸看向他,视线相对间,秦远看到泪水湿润江安眼眸,泛着晶莹的光泽,让人为之怜惜,秦远心脏怦怦乱跳,失神几秒,复又开口说:“江安,不要哭。”
“鹧鸪我卖掉了。”他告诉江安好消息。
接着又说:“我买了东西,今晚做好吃的给你。”
还买了东西?江安用衣袖擦擦眼泪,留意到秦远的背篓中不少东西,吃的用的,还有一床棉被。秦远让店家用藤条捆成豆腐状,再用布条包起,当包袱拎着。
“好软。”江安摸着被子,心里浮起热意,在老家的时候,柴房是江安的栖身地,他睡在干草堆中,没有像样的被子,有时半夜醒来,是被蹿进来的老鼠惊醒。
嫁给秦远,江安有了一个家,有了睡觉的地方,哪怕床褥破旧,江安也不敢奢求更多。可现在,秦远竟然买了新棉被回来,还说卖猎物的钱都用来买了家用。
惊喜来得突然,江安不知所措。
秦远还说:“你晒下新被子,晚上盖吧。”
现在太阳落山,阳光正好落在院内,还带着暖意。
江安回屋找来抹布,利落地擦拭一遍晾衣绳,再放上棉被晾晒,就听秦远说:“草席也晒晒吧。”
“好。”江安又跑进房内,抱出草席跟旧被褥晒。
秦远坐在井边,正在清洗猪大肠,看到江安将破被子都抱出来,秦远忍不住说:“旧的不要了,丢掉。”
江安不舍道:“还能用,不要浪费。”
秦远心头泛酸,他在原世界吃穿精细,看到江安勤俭的摸样,联想江安在娘家日子也不好过,才会十八岁被父母随便挑个人嫁掉,而后仓促的结束悲惨的一生。
现在他穿过来……
他要带着江安好好活下去。
“猪下水怎么吃?”江安蹲在他面前说,“秦大哥,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来煮晚饭吧,你回屋歇着。”
闲聊中,江安得知秦远回来走路,还背这么重的东西走两个时辰,江安想让秦远休息会,他来煮晚饭。
秦远笑了:“没事,我不累。”
看到江安担忧的摸样,他身上的疲累就烟消云散。
猪大肠洗起来非常麻烦,味道又冲鼻,但在原世界猪大肠是绝对美食。麻辣肥肠,红烧肥肠,爆炒肥肠美味下饭,并不比肉类逊色,秦远经常拿来拍美食视频。
秦远用淡盐水浸泡猪大肠,揉搓去味后,再将肠衣翻转过来,撕掉里面的油脂跟杂质,再舀水冲洗干净。
江安这时也烧好水端来。
秦远将大肠放到温水中,倒入适量白醋,反复搓洗去味,他衣袖卷至手肘,肌肉鼓起的手臂沾着一些油脂,此时秦远英俊的脸颊也坠着汗珠,却腾不出手擦一下。
“秦大哥,辛苦了。”
江安细心,掏出手帕给他擦汗。
秦远闻到江安袖间清香,又被他轻柔擦汗,秦远心中愉悦,像夏日微风吹在脸上,但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秦远尴尬:“我身上都是腥味。”
“没关系。”江安微笑,见盆里的水污浊,江安又端一盆温水给秦远,在旁给他打下手,择菜生火没闲着。
考虑到江安吃辣不行,秦远决定做红烧肥肠。葱姜蒜爆香,焯水肥肠倒锅中翻炒,肥肠出油变色,再放入香料,白酒,酱油,辣椒等,再盖锅盖转小火慢炖。
锅里的汁水咕噜噜冒泡。
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厨房中弥漫,引得路过的村民都饥肠咕咕,闻着香味咽口水:“这秦汉子家在煮肉吗?”
“他家穷得米都吃不起,哪来的肉能吃。”
两人说着,互相觑眼对方,加快步伐往家里走。
现在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江安望向在灶台前炒菜的秦远,眼中带着崇拜,只觉他好会烧菜。
连猪下水都做得如此香浓。
晚饭丰盛,有红烧肥肠,清炒野菜,蛋花汤,有荤有素有汤,还有玉米饭,是江安有生以来最好的一顿饭。
天色已经黑了,秦远点上油灯,见江安握着筷子盯着菜肴不动,秦远说:“吃吧,饭菜趁热吃,味道才好。”
江安轻不可闻“嗯”一声,经历昨天吃饭时,秦远对他的大方,江安不再是吃素的兔子,夹起肥肠放嘴里。
入口香醇浓郁,肉质鲜嫩,好吃得江安眯起眼,赞不绝口道:“好吃,镇上的厨师都做不出这么好的味道。”
秦远唇角勾起,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厨师。
父母过世早,高中时,秦远带饭上学,为省钱很少出去吃,这也导致他的朋友不多。后面大学毕业,秦远做起美食博主,成名后,也是每天拍视频,独自吃饭。
现在有人陪他吃饭,感觉很不一样,秦远眼含笑意,望着津津有味吃着饭菜的小哥儿,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一顿饭,江安吃得饱饱的。
饭后江安争着洗碗,秦远拎着木桶到井边冲凉,他皮糙肉厚又体热,洗冷水澡舒爽,反而江安瘦弱怕冷。
需要热水洗澡。
秦远冲好凉,将院里的棉被收起来,抱到卧房装被罩,待江安洗好澡进屋,见床都被秦远铺好,又一惊,以往秦远不做这些事,还总骂他笨,回来就跟他要钱。
但现在秦远干活赚钱,吃完饭,也没跑去喝酒,江安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又让他想将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秦远数着布袋里的铜板,扣除花销还剩五百文钱。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秦远抬眸见江安杵在门口,又被他惊艳。江安一身白衣,双眸乌黑明亮,长发未束,随意挽起垂在腰后,也清丽至极,宛如夏夜明月。
“江安,过来。”
秦远冲他招招手。
江安眼中流露胆怯,但秦远神情并不凶,相反静静看他,也没恐吓,江安迟疑片刻,走过去说:“怎么了?”
……不会跟他要钱吧。
想到此,江安心中浮起一丝绝望,不过转瞬,他的手被秦远握住,秦远将钱袋放到他的手中,声音低沉道。
“这是我今天赚到的钱,给你。”
江安瞪圆眼睛,没料到混不吝的秦远给他钱。
秦远知道自己的行为跟原主相悖,但江安是古人,认知有限,穿越这类事,江安听了害怕,反而让江安相信浪子回头改邪归正更易接受,所以秦远看着他说。
“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你用来日常开销。”
江安身体一颤,震惊地看他:“你认真的吗?”
秦远说:“是的,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他已经跟江安成亲,是夫夫关系,于情于理他都要照顾好江安。
江安眼眶忽然红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现在听秦远说起,他眼泪又滚下来:“你不会又想骗我吧?”
“不骗你。”秦远赶忙给江安擦泪,看到江安的泪珠子还是成串地往下掉,他心疼得紧,“别哭,江安。”
秦远说完,忍不住亲江安脸上的泪水。
江安被他的动作惊到,泪水都止住了,只长睫轻颤,乌黑的眼眸湿漉漉的,蒙着一层茫然的薄雾,激起秦远的保护欲,又升腾出难言的燥热,他低头吻住江安。
又软又甜。
秦远伸手箍住江安的后脑勺,贪婪地舔吮江安的唇瓣,两人都不擅长亲吻,亲得磕磕碰碰,一个不小心江安咬到秦远嘴唇,秦远嘶地抽口气,与江安分开稍许。
江安慌张:“咬到你了?”
他的嘴唇比寻常男子红,娇嫩宛如蔷薇,秦远盯着江安的唇瓣,眼睛无法挪开半分,声音低哑道:“不疼。”
下一刻,秦远重重地吻住江安,不再浅尝辄止,非要撬开他的齿列,缠住江安湿软的舌尖,狠狠地舔吮。
“唔……”
江安心脏乱蹦,双手虚虚地搭在秦远胸口,沉浸在唇齿交缠中,两人交换的津液来不及咽下,顺着江安唇角溢出。秦远还在粗鲁地翻搅他的口腔,宛如猛烈的风暴,侵袭着他的感官,江安被吻的快要喘不过气。
他呜咽道:“唔唔……放开……”
秦远离开江安的唇瓣,给他呼吸的空当,薄唇沿着江安白皙的脖颈往下,在他皮肤上轻吮,大手也在江安的胸膛四处揉摸,摸得江安气息渐乱,又探向他下腹。
“江安很敏感。”
江安“唔”地叫出声。
秦远覆在江安勃起的阴茎上,隔着里衣描绘那地方的形状,江安急促地吸气,那根极少受到爱抚的勃物被娴熟地挑逗,快感攀升上来时,江安腰都软了几分。
“唔……秦大哥……”
纤细的身躯被秦远压在身下。
秦远扯开江安腰带,露出藏住的躯体,江安瘦弱,却没瘦到皮包骨,他肤色白皙,皮肤软而光滑,秦远吻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瞧见胸口点缀的两颗乳尖。
恰似雪地上的果子,鲜嫩多汁,让人想咬一口。
秦远埋头含住乳尖,这地方先前被狠狠肆虐过,秦远的舌尖在上面轻轻打圈,“滋滋”声弄得江安心乱跳。
“啊……嗯……”他喘着气,抬手搂住秦远。
秦远舔着他的乳尖,大手探进江安裤腰摸向下腹,江安肤白细腻,宛如上等瓷器,手掌碰上去就想要摸他。
秦远爱极他的身体,手指无意间碰到江安股间的花穴,那地方软热,秦远隔着亵裤又揉又摸,江安的身体瞬间有了强烈反应,轻声叫道:“唔……秦大哥……”
“这里还疼吗?”
江安闭着眼,睫毛轻颤,声音轻得像根羽毛:“不疼。”
这无疑是一种邀请。
秦远心中狂喜,飞快剥光江安身上的衣物,而后迫不及待地分开他玉白的长腿,位于腿间的秘处令秦远眼都不眨,体内的欲火也在沸腾,化为实质地撑起裤裆。
江安身体轻颤,即便不是初次被秦远看光秘处,还是为秘处裸呈在秦远眼底感到羞耻,他不安地扭动身体。
“别动。”
秦远箍住江安大腿,看到先前肿得可怜的阴阜,恢复如初,是江安年轻的关系吧。擦药又休息好,阴阜重新变得娇俏粉嫩,缝隙间的花珠探出头,动情的关系,穴口隐隐流出晶莹的液体,无形中散发着勾人的气息。
“你真漂亮,江安。”
秦远嗓音低哑,胯下勃物硬得好似烙铁,只想插进江安的缝隙中,但想到原主过往在这件事上粗暴,秦远隐忍着渴望,直接俯身舔上花户,惊得江安叫出声。
“啊……脏……”
秦远的舌头略显粗糙,却又湿热,舌尖沿着粉嫩缝隙上下舔了几遍,分开花唇,在精巧的肉蒂上挑逗舔舐。
“啊……别舔……唔……”
江安发出呻吟,忍不住扭动臀部想要逃离。
“明明喜欢吧。”
秦远眸色深沉,看到粉色的嫩穴流出淫水,干脆更进一步,抱紧江安挺翘的臀部肆无忌惮地舔弄穴口,看到花穴痉挛般翕动,秦远就将舌头伸进去迅速搅动。
“啊、啊……秦大哥……不要……嗯……”
江安不住娇吟,勃起的阴茎高高翘起,秀美的脸变得酡红,他被秦远舔得舒服,又觉得这种行为羞耻。他想要抵抗,但秦远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他的腿根,埋在他的腿间舔来舔去,弄得江安咬着唇,身上越来越热。
“啊……别……嗯……”
酥酥麻麻的快感持续从下体扩散,江安平坦的小腹抽搐,屈膝抵在秦远的肩膀,却被秦远趁机抓住脚踝往上抬起,这一下,江安白皙的小腿搭在秦远肩膀上。
秦远尽情舔弄他的花穴。
“呜呜呜……不行了……啊啊……好热……”
江安哭叫着,小屁股一下一下拱起,他只觉花蕊中源源不断流出液体,被埋在腿间的汉子舔得泥泞。他浑身热得可怕,而后被秦远的舌苔扫到肉粒,江安下肢绷紧,花穴抽搐几下,一股蜜液喷涌,打湿秦远薄唇。
秦远盯着在高潮中痉挛的花穴,看着那地方在春水浸润下娇艳欲滴,他探出舌头,将穴口液体卷入口中。
下一刻,秦远山一般压在江安身上,吻住他嘴唇。
“唔……”
江安尚未回神,就被秦远夺走气息,唇舌交缠间,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明白那是什么,忙推开秦远。
“你的东西也嫌。”
秦远戏谑看他,那双望着他的深黑眼眸宛如浪潮,翻滚着欲念,而江安也明显感受到秦远的身体变化,那紧紧抵在他腿根的滚烫之物,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似乎再难忍耐,抵着他的腿根有力摩擦。
“想要你。”
江安略微惊恐。
秦远脱去衣物,露出高大身躯,他身上虬结的肌肉块垒分明,暗藏无穷力量,胯下巨物耸立,粗黑的勃物看起来非常凶悍,狰狞的筋脉盘绕在柱身上,秦远捞起江安细白的长腿,壮腰下沉,抵在他泥泞的峃口。
“唔……别……”
江安脑海浮起过往经历,秦远挺着可怕的勃物肏得他死去活来,他经常被弄出血,哭着求饶,不要再做。
“我不弄疼你。”
低哑的声音响起,江安抬眸看到秦远凑近亲他的额头,鼻子,嘴唇,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混杂着秦远身上散发的浓烈雄性气息,令江安脑袋晕乎乎。
秦远硬得发烫的勃物在江安腿心间戳弄,磨蹭着充血的阴阜,穴口濡湿着每被蹭到就紧缩,秦远实在忍不住,缓缓地往里插入,娇嫩的峃口瞬间被撑到最大。
“……呜呜!”
江安瞳眸一紧,白皙的身子激烈地拱起。
“好紧。”
秦远额上青筋暴突,包裹住他的甬道实在狭窄,紧紧箍着他,秦远恨不能将江安拆吃入腹,却又怕把那地方捅坏了。他暂时停止进入,一面用粗糙的大手抚摸江安胸乳,一面在穴内浅浅抽送,并耐心地安抚他。
“放松,不疼的。”
他眼底烧着情欲烈焰,动作间却温柔克制,江安还是痛,却不像往常那般无法忍受,他的耳廓被秦远吸吮,乳尖被粗粝的指腹揉搓,酥麻的热意扩散,江安微张着嘴唇,溢出绵软的低吟,转瞬呻吟被秦远吞到喉咙。
在深吻跟抚摸中……
江安感觉某种陌生的东西在心头悸动。
秦远开始耸动腰杆,一下一下侵入花穴,每次退出又进得深些,秦远还用手指拨弄江安前方的分身,撩拨得江安的性器直挺挺,穴内也含住灼热勃物吸吮。
秦远爽得头皮发麻:“你真棒,江安。”
江安眼睫微湿,茫然地望着秦远,不懂他怎么夸自己。
“你里面又热又软,真舒服。”秦远胸腔发热,捧着江安的脸颊,目光深沉道:“把我全都吞进去如何?”
江安低吟一声,细瘦的双臂搂住秦远脖子。
秦远摸着江安,在他体内缓缓抽送,江安感觉到勃物的雄伟轮廓,将他体内塞得满满当当,每次秦远抽出一些,摩擦甬道内的黏膜,江安下体就窜起一阵酥麻。
难以想象那么粗大的东西插进来会有感觉,在秦远的抽动下,江安身体闷热,像期待他能激烈一些,双腿情不自禁绞住秦远的壮腰,穴内深处也流溢着淫水。
“你里面湿了。”
秦远察觉到他身体变化,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雄壮的腰身大幅度摆动,依稀可见粗黑的勃物插入得更深,将娇嫩的花穴撑得没有缝隙,只能紧含着硬硕的阳具。
“呜呜……秦大哥……”
江安眉眼间流露出难耐神色,秦远手向下摩挲他的阴蒂,捏在指间揉搓玩弄,江安猛地仰头,两条分开的细白长腿都抽搐得不成样:“啊……那里别……”
“想要我进去吗?”
秦远亲着他的脸颊,插在他穴内的肉棒也在秘处摩擦。
“唔……要你……”江安意识迷离,被欲火点燃的纤细身体变得敏感,不知羞耻地渴求男人的疼爱。
秦远眼神火热,下身快速耸动起来,只想埋在江安湿软的身体内,为此他抽出一半,就迫不及待插到深处。
江安白嫩腿心的花穴经过拓张,里头濡湿紧致,插起来分外顺畅,秦远握住江安纤细的腰肢,不停歇地耸动,次次都深入根部的顶弄,撞得江安头晕眼花。
“唔……慢点……啊啊……”
原本顽强抵抗的花穴接纳他的侵入,快意随着抽插直冲凌霄,秦远完全无法克制,归根结底他在现代还是处男,真枪实弹做起来,理性也在快感中荡然无存。
他拱着健腰,凶狠地挺进,肏得江安的嫩穴发出黏腻的声响,两瓣充血的花瓣裹着狰狞的粗黑肉棒翻进翻出,秦远又猛地拔出,拖出飞溅的淫水,又直插到底。
“啊啊……太深了……唔……”
江安被撞得不停前后耸动,两条长腿绞缠着秦远的腰杆,这一下插在嫩穴的勃物又涨大一分,又热又硬得像烧铁棍似的,将江安雪白的腹部都顶出肉棍的形状。
“秦……啊啊……”
江安张着嘴喘,白皙的胸脯剧烈起伏,秦远的胯部紧抵着江安的屁股,大力肏干,根部的粗硬毛发反复磨蹭着阴蒂,一波波酥麻蔓延至脚尖,江安浑身战栗着哆嗦,穴内不受控地痉挛着收紧,绞得秦远肏得凶猛。
“你吸得好紧……”
木床咯吱咯吱作响,秦远高大健壮,整个伏在江安身上,将娇小的江安遮得严实,两人身体紧密相连,秦远抵着江安的腿根激烈耸动,操得结合的地方啪啪响。
“啊……嗯……慢些啊……”
江安双腿大张,承受着秦远强有力的进犯,只觉要被他捣坏了,同时也被异样的兴奋撩拨着,以至前方的勃物也随着秦远的捣动一晃一摇,断断续续流着水。
秦远盯着江安,见他脸颊烧红,眼眸水汪汪的,含着哀求又藏不住春意,秦远就下腹越发灼热,他揉弄着江安胸前的乳尖,紧贴着他的屁股,深入浅出地捣动。
“现在什么感觉?”
秦远粗喘着在他耳边问。
“唔……好热……好大……”
江安眼神涣散,身下湿得一塌糊涂,哼哼唧唧娇吟。
“是夫君在里面。”
秦远爱怜看他,低头吻着他白皙的胸膛,在原有的吻痕上落下暗红印记,同时毫不留情地插着江安的花穴。
“唔啊……别插了……啊……太粗了……”
江安被顶得抵在床头,再无逃脱余地,他浑身热得可怕,没想到床事如此舒服,那羞耻的地方被秦远粗长的勃物插得一片火热,秦远插得狠时他感觉要坏,慢一些又无法缓解穴内麻痒,当他全部撤出里面还空虚。
“舍不得我?”秦远再次挺入。
“啊……秦大哥……呜呜……”
空虚的身体再度被填满,江安忍不住呜咽,下体那个可耻的花穴就夹着汉子的巨物不住吸吮,生怕它撤出。
“欠操。”
秦远抓着江安的腰胯猛干,只因肏得过深,坚硬的龟头顶到某处时,江安呼吸一窒,秦远也发现他的身体内部变化,每次顶进去就转往江安敏感的地方碾过。
“啊……啊啊……不行……秦大哥……啊……”
江安腰肢扭动着,细白的手指也陷进秦远宽厚的背肌中,秦远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换个姿势吧。”
江安还没反应过来,秦远翻身换了体位,变成秦远躺在床上,江安骑在他腰上的姿势,姿势的改变使得体内勃物插到深处,江安双手撑在秦远胸膛,借力抬起下身,但被秦远箍着腰肢,往他湿软的穴缝中捣动。
“啊啊……太深……嗯……”
江安热汗淋漓,腰软得直不起,所以尽管他骑在秦远壮腰上,也没有主动权。秦远轻而易举托着江安腰臀,狂暴地撞击他的花穴,两人结合得又深又紧,江安浑身抖颤,被秦远揉着圆润饱满的臀,不断往他胯上按。
“啊……秦大哥……呜呜……好满……”
江安感觉秦远巨大硬硕的勃物在体内肆意侵占,像要将他里面都捣软一般,不间断抽插、翻搅,插得穴内春水泛滥,酥麻难耐,嫩穴也死命地箍着秦远的阳具。
“我干得你舒服吗?”秦远一个重肏,直挺挺的粗黑勃物消失在江安腿窝间,摩擦着内壁深处的敏感软肉。
“啊……舒服……唔唔……”
江安下身又热又涨,传来微微酥麻,他咬着唇,不自觉张开腿,渴望得到更多,就连勃起的阴茎都冒出粘液,他忍不住去摸,就被秦远撞得上下颠动,连抚摸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还被秦远肏得发出哭泣似的呻吟。
“呜呜……秦大哥……啊啊……给我……”
秦远被他叫得热血沸腾,强壮的手臂拖着江安腰臀,暴风雨似的狠冲猛干,啪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江安的软臀与秦远胯部不停相撞,捣得他下身热麻,眼神也逐渐涣散的蒙上水雾,沉醉于欢爱,又只求解脱。
到中途,江安受不了地趴伏在秦远身上,手指胡乱在他胸膛抓出血痕:“啊……别插我了……呜呜呜……”
秦远也没停下抽动,动作甚至越来越猛,好似脱缰的野马,震得床铺“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又将江安推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怒涨的肉棍上,又去揉他的分身。
“……啊啊!”
堆积在内部的快感攀上顶峰,江安浑身热烫,腿间挺翘的勃物抖动两下,一股精液喷洒在秦远腹肌上。
高潮带动花穴不住收紧,秦远被他夹得失控,掐着江安屁股,狠狠在他体内抽插百下,畅快地尽情释放。
“好棒……宝贝……”
粗大的肉棒连根没入江安的花穴,滚烫的精液炮弹一般射到花蕊深处,江安眼角泛红湿润,双腿大张,白皙的膝盖抵在秦远雄腰两侧,被他射得腿根都在打颤。
“唔……好烫……”
秦远回神,看到江安表情,大手揽住他纤薄的肩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江安乌发散乱,呼吸急促,白皙的脸蛋如瓷,浮着两抹红晕,看起来格外明艳诱人。
秦远低头,轻吻江安汗湿的脸颊,鼻尖,嘴唇,舌尖钻入江安敞开的唇缝,舔过他的齿列,热情缠绵一番。
江安被吻得唤不过气,推着秦远的胸膛。
秦远分开稍许,抵着江安的额头,瞧着他通红的眼睛,秦远以为弄疼他,又轻轻吻下他的嘴唇:“难受吗?”
看到秦远怜惜地看他,江安心头温暖:“不难受。”
两人汗津津相拥,秦远撤出勃物,浓浓的精液混杂着淫水淌出,浸湿江安白嫩的腿根,红得红,白得白,格外刺激眼球,秦远忍不住揉着江安裂缝上的花蒂。
“啊……别揉……”
江安不自觉抖颤,他高潮后的身体还很敏感,被秦远粗粝的指腹揉弄私处,一股燥热冲向下腹,连带花穴深处也传来难以忍耐的空虚,迫使他想要夹紧双腿。
“想要?”
秦远目光猩红看他,然后握住江安脚踝,抬起他无力的长腿压到胸口,看到被巨物撑开操的花穴阖拢,秦远覆着薄茧的手指插入穴口,抠弄着江安湿意泥泞的甬道,搅得那地方发出响亮的水泽声,像极巨物翻搅。
“啊……别这样……啊嗯……”江安听着羞耻的声响,垂眸看到的却是秦远用手指玩弄花穴,羞得无地自容,却又难掩被手指抚慰的感觉,占据他光裸的躯体。
“别插……啊……”
秦远的手指在内壁中抽动时。
江安不自觉收紧内壁,腰臀也迎合地扭动。
“真软啊。”
两根手指有力地搅动花蕊,紧裹着他的软肉就蠕动着吸附得更紧,秦远体会着手指触摸到柔软内壁的美妙,在繁复的花穴中穿梭,不时往江安敏感的地方蹭过。
“啊啊……”
过于剧烈的刺激使得江安腰身打颤,花穴深处涌出一股淫水,让江安联想到那地方被巨物填满的快感,意识带动身体的渴望来势汹汹,江安羞耻地哭,手往下抓住秦远的手腕,泪眼涟涟说:“唔、别再弄了……”
他眉眼漂亮,唇瓣好似玫瑰,哭泣的摸样勾人,小屁股还蜷缩成一团,秦远想要狠狠蹂躏他,又想要疼爱。
秦远亲着江安的脖颈说:“要我进去吗?”
江安脸颊烧红,被他弄得心痒难挠,雌穴紧紧裹着他的手指,像要将它搅到深处,发现秦远不为所动,还稍微抬起腰肢,几不可闻地低吟:“要……要你……”
秦远只觉他撩人,将手指从溢出蜜液的花穴抽出,换上那根狰狞勃发的巨物猛力挺进,插进去就狠插深送。
粗长的肉棒在江安的嫩穴间飞快进出,秦远胯下饱满的阴囊“啪啪啪”抽打着江安的下体,江安被干得仰头呻吟,手臂抱着秦远宽阔的后背,承受他凶猛进犯。
长夜漫漫,屋内春意浓郁。
两人缠绵厮磨,待秦远尽兴,江安早已昏睡过去。
两人身上汗淋淋的,睡着也不舒服,秦远起身到厨房烧了水,拿帕子给江安擦拭身体,看着江安纤细白净的身体上布满自己留下的痕迹,秦远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觉好眠无梦,秦远醒来神清气爽。
与之相比,江安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腰酸背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江安的脸腾地热起,床上只有自己,不见秦远,不会跑出去鬼混吧,江安心中突然一慌。
他下意识翻翻床头,看到枕头下的钱袋还在,里面的铜钱也没跑,江安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他想,暂时相信秦远几分吧。
外头响起鸟叫声,江安回神,起来穿好衣衫。
来到院落,江安闻到一股香辣气息,厨房那边还传来不小动静,江安好奇过去,看到秦远在厨房炒油辣子。
不知他怎么处理的……
炒得油辣子香,还不会闻到呛鼻子。
秦远正将野竹笋拌好,察觉到来自后方的视线,转头望去,瞧见江安站在门,小小一团,神色紧张看他。
江安说:“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早饭都做好了。”秦远放下筷子,赶紧跑去扶他,“你先休息吧,厨房我一个人顾得过来。”
江安看到他眼底的关切,心里洋溢起暖意,他瞥眼锅里的辣椒油,忍不住感叹:“你炒得辣椒好香啊。”
秦远说:“用来凉拌竹笋。”
江安这才发现木盆里好多凉拌竹笋,正要问缘由,锅里的粥涨了,咕噜噜挠着锅盖子,秦远过去掀开盖子,笑道:“粥煮好了,江安去洗漱,我们一会吃饭。”
待江安洗好回到堂屋,秦远也端来早饭。
香浓粘稠的白粥,搭配凉拌竹笋,还有煎的杂粮饼,目前经济条件有限,秦远说:“早饭我们吃清淡点。”
江安看着白米粥,神情都有些惶然:“很好了。”
普通农户常年吃粗粮,大米精贵,吃到也熬煮得稀稀拉拉,米粒都没多少,哪像秦远煮得浓稠清香,配上凉拌竹笋,非常可口,江安连连夸赞:“真好吃。”
秦远眼底浮起笑意:“慢慢吃,小心噎着。”
江安乖乖地细嚼慢咽,想起秦远凉拌的一盆竹笋,他们也吃不完,现下天热,凉拌笋子也不能久放,江安不免说:“秦大哥,你怎么凉拌了好多竹笋?”
秦远说:“我打算拿到镇上卖。”他早上起来就在做凉拌竹笋,上次去山里摘的笋子多,秦远想着就他跟江安天天吃也得好几天,不如凉拌好拿到镇上卖。
江安听说他要做生意,神情怔一下,因为知道秦远懒惰,以往打猎回来就得歇两天,很少连续出去干活。
秦远看到江安眼中的惊异,解释道:“咱们家房子太破了,我想多挣点钱,等有足够银两,我们修间新房。”
当初秦母留下银子让原主修缮屋舍,是因房子建了三十年,土坯房泥墙不牢固,到三十年得修缮一遍。不然往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虫子到处爬,这日子没法过,所以秦远想赚钱的念头不是一时兴起。
江安知道秦远的想法后,心中喜悦,尽管他不懂生意上的事,可秦远踏实做事,不再想着赌博致富,始终是好兆头。所以吃完饭,江安主动帮着秦远收拾东西。
临别时,江安站在门口,目送秦远离去的背影,秦远走出一段路,回头瞧见江安的小身影还在门口立着。
秦远突然被戳到心窝子,心中又酸又软,他挥手冲着江安喊道:“小安,我天黑前会回来,你快回屋吧。”
听到这话,江安身体晃了晃,没再守着地回屋里。
天空湛蓝,乡野里的天气就是好。
秦远为省钱,也为锻炼身体,没坐牛车,背着箩筐往镇上赶,一些村民看到秦远这么早去镇上,议论纷纷。
“这是去干活吗?”
王婆子说:“干什么活跑镇上,秦汉子懒得不行,跑出去就没影,我看就是去赌,不然哪那么早起床呢。”
“对啊,你们不知道,我上次路过秦汉子家,看到他夫郎都在院里砍柴做饭了,那懒汉还在炕上睡得不起。”另一个人接话,满脸都是不屑,却又说得起劲。
秦远假装没听到他们八卦。
原主在村里恶名昭彰,还穷困潦倒,别人看到他也不想搭理,秦远也没上赶着凑过去,更不想去辩解什么。
嘴长别人身上,秦远管不了,但日子是自己的,他现在只有赚钱的想法。因为决定留下,他要承担汉子的责任,不说成就多大的事业,至少得让江安吃饱穿暖。
秦远脚程快,一个时辰不到,赶到镇上的集市,上午来买菜的多,集市上热闹非凡,秦远找了空位摆起摊。
别人都是摊车,秦远用背箩替代桌子,放上凉拌竹笋。每当有人路过,秦远也学着旁人吆喝,逐渐有人来问,不过一听笋子十文钱一份,有些摇摇头:“贵了。”
日头越来越高,秦远都没有开张,好在吆喝有用,因集市人流大,不时有人过来问秦远卖的什么东西。
秦远笑着说:“婶子,这是凉拌竹笋,香辣爽口,可以下饭吃,也能夹到馒头里吃,婶子您尝下吧。”
秦远夹起一块给她。
大婶尝了尝,香辣脆爽,比想象中好吃,她当即买两份,秦远没有秤,竹筒装一份十文钱,第一单成功。
陆续有人来买,镇上的人有点钱,乐意尝试新鲜东西,秦远又给人免费品尝,尽管有的尝了不买,但现在天热,凉拌竹笋酸辣开胃,不少尝了,还是会买一份。
到正午,木盆里的凉拌竹笋下去大半,秦远出一身汗,心里却高兴,他将竹笋重新拌下,又数带来的竹筒。
还剩十三个。
足够装剩下的竹笋。
这些竹筒一碗水大。
大都原主买酒、买杂粮时送的,一直堆在木柜生灰,早上秦远翻出来,认为适合装竹笋,就清洗后带来。
秦远刚放下竹筒,一个男人着急地跑到摊位前。
秦远瞥见来人,起身招呼道:“要买点凉拌竹笋吗?”抬眸看到来人,秦远一愣,来人是昨天买鹧鸪的哥儿。
那哥儿看到秦远,喜笑颜开:“太好了,你来摆摊了。”他看眼盆里的笋子,竹笋红彤彤的,色泽诱人,哥儿却略显疑虑道:“这跟我昨天尝到的竹笋一样吗?”
“一样。”秦远利落夹起一块给他品尝。
哥儿品尝后,赞不绝口:“好吃,不过辣一点。”
秦远微笑:“嗯,我加了辣椒油。”秘制的。他昨天在镇上逛了圈,发现当地人卖的食物重口偏辣,他跟江安吃的凉拌竹笋不辣,但摆摊卖,得符合市场口味。
哥儿笑:“难怪很香。”往常的凉拌菜辣嘴子,但秦远做得凉拌竹笋,香而微辣,一吃就上瘾,想到府上的人更喜欢,他马上说:“你剩的凉拌竹笋卖给我吧。”
秦远惊讶:“全要吗?大概有十份。”
哥儿说:“对,我全要了。”
谈话中,秦远打听到这哥儿叫张溪,是李府采购,老爷是当地富户。昨天张溪带回去的凉拌竹笋,意外受到老爷跟少爷们的喜爱。张溪今早来集市买,但路上有事耽搁,到了集市不早,又不确定秦远是否出摊。
张溪心焦的不行。
好在逛到街角看到秦远的摊位。
秦远听闻,高兴地拿出竹筒装。
“我有食盒。”张溪将食盒递给秦远。
古时候的人买菜,有的带食盒装熟食,这节省不少竹筒,秦远乐意这么装,装出11份,多的一份秦远也没算钱,当送给张溪的一份,张溪心里美滋滋:“多谢。”
临走前,张溪特地问:“你明天出摊吗?”
秦远颔首:“嗯,我还来摆摊。”今天卖完凉拌竹笋,秦远发现这桩小生意能成,明天自然也要来摆摊。
听到这话,张溪当即说:“你留十份给我吧,我明天中午来取。”他想短时间内老爷吃不腻,就先预订好。
“好。”秦远干脆答应。
一盆凉拌竹笋卖完,秦远心里高兴,收拾好摊位,到隔壁买了三个烧饼当做午饭,秦远就坐牛车回安山村。
因家里的竹笋不够明天摆摊,秦远决定去山里再挖一些竹笋,而从村口上山,路程更近。秦远就没回家放东西,直接在村口下车后,抄近路爬到上次去的大山。
五月骄阳似火,山里树木高大蔽日,反而没有外面那么闷热,秦远先到上次标记好的林子采摘竹笋。
惦记着上次做陷阱的地方,秦远又快步过去察看,发现好几个陷阱,并没有捕获到猎物,秦远叹一口气。
打猎这种事胜在运气,运气好收获猎物,运气不好,一无所获。目前家里没几个钱,甚至吃饭都成问题,秦远认为还是做生意可靠,是以秦远不指望打猎赚钱。但要做了陷阱,如果能偶尔捕获猎物,那也不错的。
秦远拿着捕猎器,换了地方,接连做七个陷阱,汗水也不知不觉洇湿衣物。秦远有些渴了,背着箩筐走到河边,正要喝水,瞧见河水清澈见底,几条鱼游荡。
红烧鱼美味!
鱼儿们危:……!!
大概在原世界做美食博主,每天都在琢磨吃什么,拍什么菜给粉丝,养成秦远看到食物就先联想到菜肴。
况且临时决定来山里摘竹笋,秦远今天也没顾得上买猪肉,现在看到河里的鱼,他就想抓鱼回去给江安吃。
说干就干!
秦远卷起裤脚下河,水并不深,秦远专注盯着河面,双手缓缓伸进水中,悄悄靠近一条游动的大鱼,手腕翻转,迅速捉住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哈,抓到了。”
水面剧烈晃荡,秦远怕肥鱼跑了,一把丢到岸上,还想再捉一只,发现其他鱼感知到危机,早跑得没影了。
秦远也不遗憾,上岸找来草绳绑住鱼,挂在箩筐边,发现天色又不早了,秦远不再多待,踏上回家路程。
在家的江安,白天在院里做绣活,月底要结绣活钱,江安还差两个手帕没有绣好,今天只能在家赶工。
不然,秦远到镇上卖凉拌竹笋。
江安也想跟去,他担心秦远做不好生意,因为做生意好歹要善于跟人打交道,但秦远跟村里的人都处不好。
去做生意不知能否卖出去……
江安摇摇头,挥去杂念,暗想,等秦远回来就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心思在绣活上,待江安绣好手帕上的花。
夕阳也染红天边,江安到厨房把饭都蒸上,顺便择好菜,就等秦远回来马上炒菜,秦远却迟迟不归来。
“他该不会生意做不成,一气之下跑去赌吧。”江安脑海浮现危险的想法,然后越想越怕,心乱成一团。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以为秦远回来,江安欣喜,跑去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猥琐汉子,江安脸色一变。
“有什么事吗?”
来人是田大川,秦远的狗友,比秦远小一岁,家境一般,寻摸好久,娶到一个哥儿,田大川不安分,还是成天瞎混,在村里也是出名的恶霸,狗见了都要掉头走,但秦远跟田大川臭味相投,经常找田大川到镇上。
这几日,秦远没找田大川,田大川都快吃不上饭,因为跟着秦远吃喝玩乐都秦远出钱,现在给钱的没了,可不就日子不逍遥,田大川说:“秦哥在家吗?”
“他出去了。”江安皱着眉头,讨厌他。
田大川吊儿郎当,戳在门口道:“去哪了?”
“到镇上了。”江安说完,飞快补道,“很快回来。”
田大川意外秦远跑镇上不喊他,恼道:“怎么可能很快回来,秦哥八成去赌了,不到三更半夜回不来。”
江安脸色苍白,像心中害怕的事被戳中,可想到秦远这几天的变化,他态度坚定道:“不是,他去办事。”
田大川轻嗤,他了解秦远,他跑镇上,要么骚扰他的心上人,要么就到赌场碰运气,总归不会办什么正事。
所以田大川眼眸一转,不动声色盯着江安,这小哥儿长得忒带劲,肤白貌美,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话也轻柔如羽,哪像他家夫郎又老又丑,凶巴巴的不得劲。
他盯着江安的脸,脑子里全是下流念头,而今秦远没在家,只有江安在,田大川心思活络起来:“小嫂子,你别难过,有什么事我会帮你,别为秦哥伤心。”
田大川说着,往江安俏丽的脸蛋摸去,江安被他恶心到,后退一步,指着田大川,厉声道:“谁是你嫂子!”
田大川一怔,没料到江安敢摆脸色,但江安在秦远面前良善柔弱任人宰割的摸样实在鲜明,所以他没有畏惧,反而趁机闯进他家,拉着江安的胳膊说:“别气。”
“看你脸都红了。”说着又往江安脸上摸去。
江安气恼,挥开他的手:“别碰我,马上离开!”成亲的哥儿跟别的汉子拉扯,那是败坏名声的事,会被村里的人胡说八道。所以往常田大川来家里找秦远,江安都回避,现在看到田大川闯进来,江安心里畏惧。
但这种时候软下来,只会让田大川气焰嚣张,所以江安冷着脸,再次说道:“离开我家,否则我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你来啊。”田大川色欲熏心,瞧着江安凶狠的摸样,心里越发骚痒,直接往江安身上扑去。
江安吓得大叫,根本没想到田大川如此胆大包天,他惊恐地往堂屋跑去,头皮突然一痛,田大川抓着他的发尾,将江安恶狠狠地拽到身前,上手还要薅他领子。
“你跑什么!”
“走开!救命——”
秦远刚踏进院子,就看到江安被个汉子欺辱,他勃然大怒,冲上去将汉子踹开:“混蛋!你敢碰我夫郎!”
再看到江安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秦远惊怒得无法控制,他丢下背箩,往汉子身上踹,秦远高大魁梧,力大无穷,一记重拳回来,田大川一个壮汉都摔到地上。
秦远还没停手,又往他腹部踹,田大川痛得嚎叫,他急忙拽着秦远裤脚:“哥……是我……大川啊……”
秦远闻言,看到田大川的脸,下手越发凶狠,像用全身力气攻击敌人,直把田大川打得面目全非,吐出一口血,秦远收手说:“打得就是你,谁让你招惹江安。”
田大川人都傻了,不可置信瞪着秦远,秦远怎么打他啊,秦远不在意江安,甚至要将江安卖掉,所以田大川看到江安独自在家,才敢对江安出手,可看秦远现在的态度,田大川迷惑不解:“大哥,你喝多了吧?”
秦远沉声说:“我像喝多吗?”
上一世原主那渣男,将江安绑到青楼卖掉,拿着二十两银子赶去东街,路上原主被恶霸突袭,跌入河中,一命呜呼。那恶霸就是田大川,他早盯上秦远的荷包。
可恨的田大川,抢走原主银两花天酒地,还跑青楼点名要江安,将真相告诉江安,羞辱江安早跟着他田大川,不至于沦落至此,现在嫖资的钱还是他的卖身钱。
江安不堪其辱选择自杀。
脑海中浮起的记忆,令秦远怒不可遏,他上去又往田大川胸口踹,田大川被揍得吓破胆,有一瞬间感觉濒临死亡,他嘴里连连求饶:“大哥饶命……别打了……”
江安看到秦远下手极重,再看到田大川满脸鲜血,痛呼哀求,真怕秦远闹出人命,他扑上去抓着秦远胳膊。
江安说:“秦大哥,别打了。”
他祈求一样的语气,神色间难掩惊慌失措,生怕秦远再往田大川身上踹,直把人踹得没气,到时就惨了。
秦远慢慢缓过劲,杀人偿命,他真要弄死田大川,这辈子完了,所以他警告田大川:“再招江安,废了你。”
田大川只觉像被毒蛇盯上:“大哥,不会的、我不会招惹江安。”说完这句,田大川就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安山村五十来户人家,房屋盖得并不密集,秦远隔壁邻居又在外地,所以他家动静如此之大,也没人留意。
秦远看到江安头发凌乱,雪白的脖颈有道口子,流着血,大概被田大川抓挠到,秦远想擦要去血渍,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指,秦远捏着衣袖轻轻给江安擦干净。
“江安,抱歉。”
他的眼神充满愧疚跟心疼。
“我回来晚了,让你碰到糟糕的事。”
江安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掉下来,仿佛承载着他心中的委屈,江安觉得丢脸,又在秦远面前哭,他抬手去擦脸上泪水,手腕被秦远握着,带到他宽阔的胸膛中。
他的气息包裹上来时,江安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他紧紧将脸埋秦远胸膛上,语无伦次说:“还好你回来了,我一直等你……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好怕……”
秦远闻言,心里像被针扎过一样,酸涩难忍,在秦远心中,江安搁现代是大学生,活得无忧无虑,但江安十八岁嫁人,夫君是个赌徒,见不到他,很难不乱想。
秦远心中怜惜,他抱着江安纤瘦的身子,大掌抚摸着江安的后背,诚恳地说:“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好歹信我一次吧。”他低声在江安耳边说。
江安听出他声音里的苦涩,双手抱紧秦远的腰,哽咽地说:“相信,我相信你……”先前或许存在疑虑,认为秦远不会真的改变,但看到秦远对田大川的态度。
江安心中欣喜……
他嫁给秦远这么久,第一次被他维护,秦远甚至不在意跟田大川闹翻,江安感觉到秦远在意他,保护着他。
“不哭了。”秦远摸着江安的脸颊,怕他哭坏眼睛,低头亲着江安脸上的泪珠,轻声道,“我做鱼给你吃。”
“鱼?”江安止住眼泪,困惑地望向秦远。
他乌黑的眼眸通红,分外惹人怜爱,秦远又亲了亲江安,这下江安羞得面上飘起红晕,垂睫避开他视线。
秦远轻笑,指着背箩说:“我抓了鱼回来。”
江安顺着秦远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背箩上系着一条鱼,秦远过去将鱼解下来,江安惊呼道:“好大的鱼。”
江安说完,余光瞥见箩筐里还有好多野竹笋,江安吃惊之下,说:“秦大哥,你去山里摘竹笋了吗?”
秦远笑着说:“是的,我卖完竹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