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给小远留着吧,但是这样放着也不行啊,现在温度也高了。”姚春花看着剩下的海螺,还想着她未过门的女婿呢。
但是,眼看着要到七月了,这天也热起来了,她真怕海鲜放不住。
虞宁在一边帮着出主意:“把螺肉挑出来,切上面的部分,然后拿辣酱炒一下,辣炒螺肉还是好吃的。”
姚春花一听,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虽然她特制的辣酱是咸了些,但是做完之后,到底能放住啊,回头多配点饭就行了啊。
杂鱼姚春花让虞清树分了一下,给几个兄弟家送去。
这东西他们家最不缺了,除了留着明天早上的一顿,还拿盐抹上了,剩下的都分出去。
扇贝把柱都剖出来,肉的话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留着喂鸡,那样的话,鸡下的蛋还黄呢。
虾先养着,明天再吃,顺便给虞月送些。
海兔什么的,姚春花觉得也得拿辣酱给炒出来,这样放的时间门久一些,而且之后吃还省事儿,锅里一热,特别下饭。
宋淑香和徐顺男在一边帮着忙,总不能只吃不干吧。
哪怕厚脸皮如徐顺男,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虞宁想上手,但是根本不需要,她只需要坐在一边,陪三个孩子玩就行了。
虞家几兄弟齐上阵,鱼很快给各家送去。
大伯家里今天也赶海了,就没特意送了,其他几个叔叔伯伯的,送一下。
姚春花以前就经常送鱼,各家也习惯了,没准备的就没想着当场回个什么礼。
一家人,这东西回头有什么好的再送也来得及。
当场就还礼,搞的那么清楚,看起来不像一家人似的。
像是当初虞宁刚离婚回家,大伯娘连夜送东西,转过天,二伯娘,四婶她们也都陆续上门。
或是糖果,或是鸡蛋糕,或是花布,或是小头花什么的。
反正能拿出来的,都拿了。
这些情谊,姚春花一直记着呢,所以如今送了鱼,大家没什么回礼,她早就习惯了。
等到螺片切完,三个小的已经蔫巴了。
无他,辣炒螺肉需要的就是海螺上半部分的肉,藏在壳子深处的尾巴上的肉,因为过于绵沙柔软,并不如上半部分的筋道,所以并不适合炒制,因为容易炒成泥巴。
所以,剩下的这部分,直接就甩出来。
三个小的看着开始嘴馋,吃着吃着上头了,然后吃多了。
吃多了的三个小的,就开始泛困。
虞宁被他们三个带的,也忍不住的眼皮打架。
徐顺男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的笑,被姚春花瞪了一眼,还嬉皮笑脸的说着:“妈,过两天我妈家里的桃子就熟了,我有时间门去偷两个回来给宁宁吃。”
听她这样说,姚春花翻了个白眼:“听听你说的这个话?”
对此,徐顺男半点不在意:“反正我正常摘,他们也觉得我是偷,那树还是我小时候,厚着脸皮从五叔家里要的枝插活的,当年浇水施肥全是我跟二姐她们一起的,如今吃一下怎么了?我凭什么不能吃?哼,我就要去偷,没卸树也不过就是怕他们找上门来再麻烦。”
提到娘家,徐顺男也开始翻白眼。
虞宁在一边听着,眯着眼睛笑。
说起来,徐顺男虽然看着有些偷懒耍滑,好占小便宜的样子,但是对虞宁确实很好。
当然,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如果不是血脉至亲,那多半是有原因的。
徐顺男对虞宁好,就是因为,虞宁是那个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的人。
虞宁第一次见徐顺男是因为去小姑家里,小姑家嫁到了厚北村,虞宁过去玩,大冷的天,虞宁穿着新棉袄,包着花头巾,整个人像是一只行走的小火炉。
然后,她在河边看到大冷的天,衣着单薄的徐顺男,坐在石板上搓衣服,手都冻出了一层的冻疮,又红又肿,还搓着明显不属于她的衣服。
当时的徐顺男一脸死灰,死气沉沉的,生在重男轻女,不把女孩当人看的家里,徐顺男似乎认命了,又似乎没有。
因为看到光鲜亮丽,被养得很好的虞宁,她眼睛还亮了亮,似乎也向往这样的生活。
然后,徐顺男鼓足了勇气,问了一下虞宁:“我要怎么样,才能活得像你一样好。”
其实这个问题,虞宁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她又被家里养的很好,所以想了想,小声问道:“有爱自己的父母家人?”
听到这个回答,徐顺男一阵沉默。
虞宁一看,这是回答的不对?
她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没有,那就自己努力对自己好啊。”
徐顺男听完愣了很久,然后红着眼睛跟虞宁说了谢谢。
之后虞宁再去厚北村,总能跟徐顺男碰上。
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徐顺男的状态越来越好,有一回徐顺男她妈抄着烧火棍,追着她跑了半个村子,嘴里骂的话可难听了。
但是,虞宁看到,徐顺男虽然被追的狼狈,但是她面上却不再是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