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完全逃脱不了人群的围困。有人故意掀掉他的帽子，翘起来的呆毛迎风而动。

群众哗然，没想到真人比镜头下更加精致好看。会呼吸的活的主播就在眼前，嗓音清脆好听，却睁着大眼手足无措，一看就很好欺负。

饶是林悦乐不看直播，也知道现在这个阵仗堪比明星线下见面，连忙帮着桑竹阻拦围过来的人。

但她细胳膊细腿，还没有桑竹高，几个推搡就被挤到人群之外。

更多的人或是凑热闹，或是真的粉丝，全都涌向同一个地方。甚至有人浑水摸鱼，动手动脚。

“我可以签名，你们不要挤。”桑竹抓紧衣角，急得大喊，“注意安全，不要挤！”

激烈的篮球比赛中断，冯秋言第一时间冲进人群，却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围着的人群散开了些，一个人狼狈地被人反剪双手压在地上，疼得乱叫。

动手的人涨红脸连连道歉：“对不起，我说了注意安全，不要挤了。你还摸……”

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没有说出来，但羞愤的表情已经能说明一切。

冯秋言：？！

人群还在惊讶，冯秋言立马上前将桑竹带走。二人很快跑出人群视线外。

一直跑到一个废弃的教学楼里，他们才停下来。

“对不起，影响你打比赛了。”桑竹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

他鼻尖沁出汗液，因为刚刚被围困的紧张，睫毛也湿成一股一股，脸颊还有气血上涌的微红，唇瓣在剧烈呼吸下微微张开。

白皙修长的手指拉开领口一角，另一只手扇着风，似乎是热极了。

反观冯秋言只是头发乱了点，看起来这点运动量根本不在话下。他看到桑竹时愣了半晌，呼吸骤然加重。

冯秋言偏头看着杂草丛生的地面，话语带着歉意：“今天不让你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

桑竹想赞同，但想到温柔小意的交流方式，拐了个弯接着话茬：“好不容易能看你打球，我要是能更小心点就好了。”

冯秋言不想继续无聊的互相反省环节，问出刚刚的困惑：“你还会功夫？”

“学过一点防身手段，就一点点。”

桑竹胡乱解释。总不能说以前上学被骂没爹没妈，偷偷学了空手道。只是还没跟人打过架，对方就转学消失不见。

冯秋言并没有霍念尘那么细心，看不出来桑竹的掩饰。只是刚刚一瞥，他脑子里已经出现很多他觉得不该有的画面，让他又渴又燥，现在完全不敢正视桑竹。

“啧，怎么这种地方还有人打扰。”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楼里乍然响起，一个全身黑的人走出来。

三人目光交接，空气静默几秒。

“桑先生，你又打扰我画画了。这次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