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张开嘴,咬上勺子,唇瓣蠕动很快吸走土豆泥,垂下眼睑抿着唇吞咽。
庄疏雨眯起眼睛,换上筷子又夹了块肉。
灵活的舌头卷过肉块,舌尖扫过唇角搅走的不是肉汁,是庄疏雨和尚一样,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被搅动的春心。
庄疏雨放下筷子,闷头喝了口茶。
“庄导,我吃饱了,谢谢。”
桑竹坐立难安。
庄疏雨神态明显不悦:“就吃了几口,别跟我客气。想反悔赔偿?”
桑竹只能继续接受投喂,食不知味。
庄疏雨动作也越来越敷衍,好几次土豆泥沾着勺子太多,为了不掉落,桑竹只能很小心地把四周舔舐干净。
桑竹吃得专注,不敢看人。
庄疏雨却肆无忌惮,唇角含笑。他想着,养一只这样的小兔子,挺不错的。秀色可餐,乖巧听话,有天赋又努力。
然后把兔子的病治好,据为己有。
直到桑竹盘子里的东西被悉数吃完,庄疏雨盘子里的分毫未动。
桑竹愧疚,因为自己耽误了庄导吃饭。
“我也吃饱了。”庄疏雨餍足舔舔唇,笑着揉了揉桑竹的头,“真乖。”
桑竹敢怒不敢言,干巴巴笑着。
霍念尘的车已经在饭店附近停下,来接桑竹的时候庄疏雨拎着打包的盒子,笑眯眯跟霍念尘打招呼。
“小霍好。”
霍念尘迟疑,推了推镜框点头:“庄导好。”
桑竹小声说了句“庄导再见”,就步履匆匆爬上车,揉着圆鼓鼓的肚子。霍念尘还没发火启动,看桑竹状态挺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庄导好厉害。”桑竹摘取重要部分,总结今天的收获,“他成功调动我愤怒的情绪了。”
“不错。”
霍念尘双手牢牢按住方向盘,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桑桑害羞的时候,就会这样。庄疏雨做了什么……
桑竹担心霍念尘发现什么,心虚问道:“怎么了?”
“没事,回家了。”
另一边,庄疏雨回到琴房,将沾染桑竹血迹的钢琴残骸拾起,小心放进口袋。
处理完毕以后,他给学校领导打了电话:“对,拍摄需要,这架钢琴我买了,之后会有人来抬走。”
庄疏雨坐在操场,慢条斯理吃完冷掉的饭菜。
夜幕降临,灯火霓虹,少男少女心事在操场融合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