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垂下,眉尖蹙起,指尖顺着镜面插进桑竹和镜子的接触地,托起后脑勺。
庄疏雨的手比镜子还冷,桑竹打了个冷战。让他更惊更凉的,是庄疏雨这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见鬼了,怎么好像我辜负他似的。
“十六天,你整整十六天没有理我。”指尖轻轻揉着桑竹被撞的地方,低低的声音责怪意味十足。
“不过念在你初犯,我就大发慈悲不计较了。以后不能不回我消息超过一天,知道吗?”
桑竹:“?”
庄疏雨生气的点是不是不对。重点是没有回复消息吗?重点难道不是因为脚踏几条船?
庄疏雨并没有给桑竹辩驳的时间,轻轻笑了笑,颇有邀功的意思。
“店里的茉莉花喜欢吗?帝都现在的天气不适合,我让人连夜从别的地方送过来的。”
他的声音暧昧又撩人:“家里还有好多,想要吗?”
后脑勺那处揉着揉着开始发烫,水龙头喷出的水到点停止,桑竹清晰地听到短促的呼吸声。
鼻息相接,越过他能承受的安全社交距离,条件反射要推人。
“啧,真是狠心。”
庄疏雨松开人,把面具拿下来擦拭。
“庄、庄导。”
桑竹觉得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嗯?”
“我有准备谢礼,关于课程的。本来想杀青宴之后给你。”
庄疏雨慢慢拨弄着面具上的羽毛:“是什么?”
“是……棒棒糖。”
庄疏雨疑惑看着他。
“在片场的时候,庄导有时候会叼笔筒,手上转笔,这是烟瘾犯了的表现。但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换成棒棒糖或许帮助戒烟。”
庄疏雨捂着嘴笑了:“你见过哪个成年人整天吃棒棒糖?不过既然你准备了,下次来试镜的时候带给我。”
桑竹抿唇沉默。
“怎么?不愿意来?”
“庄导要不还是找其他人,我不合适。”
“只有你。”庄疏雨再次逼近,看着桑竹眼睛一字一顿,“只有你,听明白了吗?新剧我会参演,我希望你也能来。”
桑竹又被吓得缩着脖子咽下唾液。拍新剧这事是甩不掉了。
庄疏雨抬起他下巴,摩挲着细腻的触感,按了按发红的眼尾,把面具放到眼前比划着。但桑竹的脸小,面具带上不合适,庄疏雨将之放到桑竹口袋里。
“这家店是我爸妈第一次认识的地点,这也是那次假面舞会时,我爸送给我妈的东西。”
“定情信物?”
庄疏雨点头。
“现在我把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