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茶水间安静无比,连外面风吹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落叶落在窗前,拍打着窗明几净的窗户。
有风从窗户缝隙里飘了进来。
很冷,小护工冻得瑟瑟发抖,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许愿目光泛冷,她静静看着小护工,眼角泛红,“你是不是以为太太昏睡不醒,就以为可以随意偷懒?”
小护工低着头,双肩都在颤抖。
“许小姐我”她不知所措。
“那个阿姨给你钱了?”许愿问。
小护工点点头,“嗯”
许愿叹了口气,端着杯子走到一旁,看向窗外,“小林,植物人也有意识,你不能理解她今天有多痛苦。”
她说完,一口将水抿掉,手指用力,纸杯被她捏得团在一起,许愿将它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这还是第一次,小护工看见许医生这般生气,她低着头,抓紧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许愿确实很生气,从前她只以为黄莺出了车祸躺在疗养院。
可她从不知道,原来有些人的心恶心至极,会在植物人面前,和小三疯狂输送营养液。
小三还在原配面前,说些恶心透顶的话。
这简直是非人类做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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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国际大厦。
黄琳正躺在周思钧的怀里,娇气地将手搭在他的胸口,“老公,手疼。”
周思钧握住她的手,呼了口气,“你下午打黄莺了?”
黄琳眨眨眼,搂住男人的腰,“你生气了?”
“没有。”男人低头,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怎么会,我只是心疼你的手。”
他还如从前一样深情。
“讨厌~”黄琳羞得抓住男人胸前的睡袍。
“老公,你说姐姐会醒过来吗?”她问。
男人沉默,他起身,光着脚走向窗台,倚在窗边,朝女人伸出手,“给我递根烟。”
黄琳忙顺手抓了件衣服披上,从床头柜拿过烟盒,忙又拿起打火机点燃,这才递给他。
周思钧接过,猛吸了一口,他眯着眼睛朝女人吐了口烟。
黄琳娇羞地拍了下他的胸口。
烟雾缭绕,周思钧仿佛透过她,看见了从前的黄莺。
可她总是温温柔柔,从不会这样撩拨他。
“会醒的。”他望向外面的高楼大厦,轻声道。
黄琳听完,眸子里染起阴郁,她搂紧男人的腰,“姐姐醒了,你还要我吗?”
女人身上很香,软若无骨依靠在他身上,像是藤蔓。
可周思钧却一根根掰开腰间的手,冷冷看向她,“黄琳,我说过,我们不谈未来。”
黄琳咬咬牙,手指快要将大腿掐青,她努力露出笑容,又拉了拉男人的手臂,“姐夫,你别气,我知道。”
她知道,只要黄莺在,他永远无法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即使两人左爱,他也会摸着她的脸,透过她看见黄莺。
可无论床上有多火热,下了床,周思钧就有多冷淡。
只有黄莺消失。
她才能坐上那位置。
黄琳暗自咬唇,黑夜里,她的眸阴沉灼热。
似乎要将这黑夜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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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时间八点。
周聿白到华人街买了中式早点,回来的时候许愿已经醒了。
昨晚他们就睡在母亲旁边的沙发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周聿白又高又大,许愿就睡在他怀里。
陌生环境,她睡得有些不太安稳,周聿白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周聿白看见许愿厕所出来,手里端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