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鸢小声诧异。
若是那道士在开封府承认此事,那么她和长平王的交易就作废了,她之后的计划也会泡汤,自己就真的没命花这一万两了。
幸好萧莫辛没让千月去做。
呼,江鸢在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
萧莫辛往一旁侧了脑袋, 看她簪子戴的不错,从铜镜前起身,缓缓说道:马上到先皇入陵之日, 朝野上下都会忙碌起来, 有心之人也会趁机作乱。长平王, 你父亲和我父亲一定会做些什么,但我无暇顾及他们,这段时间恐怕就劳烦江大人多上些心了。
好。江鸢嘴上答应着, 心里却才猜想, 她就这么相信自己?
按萧莫辛以往办事的情形, 凡事不做到彻底放心,她绝对不会罢休, 就连自己不都是接连刺杀了好几次才收手吗?可如今她却这般轻易, 把这两件重要之事交给自己处理,她到底是对自己放心,还是另有安排?
萧莫辛出了寝卧, 今日阳光甚好,暖暖的从屋外照进殿中, 空气中飘扬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她似是想出去,往前走了几步,但忽又停在门口的位置, 脚下是明亮的阳光,上半身是灰暗, 仿若两个人一般。
萧莫辛缓缓仰头看向庭院中渐渐衰败的魏紫, 神情淡淡:我养魏紫已有多年,可它的花期却很短, 不过十几天而已,怒盛一过,剩下的便是毫无阻拦的衰败。
江鸢跟在她身后认真听着。
萧莫辛:每当这时候,我都会让侍女将宫廷中所有魏紫摘下来,把所有魏紫拔掉当做肥料,洒在宫廷中的树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鸢在后面摇头:不知道。
她心思如海底针般深沉,别人怎能轻易得知其中含义呢。
萧莫辛静默了片刻,她偏了身子过来,目光冷静的看着江鸢,说道:因为花衰败了,魏紫留着也就没有任何用处,可若是拿它当肥料用,却是另外一种用处。
江鸢一愣,稍稍明白了,她是在借魏紫点自己,有用的东西她自会留着好好珍惜,无用的东西,她会毫不手软的抛弃。
身居高位者,要得懂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