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放着他的拂尘和包袱,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另一只手摸着胡子,对不远处警惕万分的江鸢说道:呦,你不是为了井子村的魏紫妖来的吗?怎么不坐下聊聊,一直站着算怎么回事?老夫我可没这个待客之道。
江鸢甚是谨慎的走过去, 在道士对面坐下,她在坐下的同时,也把袖中的短剑拿了出来握在掌心, 打算随时出手杀了他, 这人实在是留不得。
道士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 哼哧的笑了一声,说道:江家姑娘,你这么怕我作甚, 老头子我又不做什么, 只是单纯想邀请你喝杯酒, 聊聊而已,你放松一些。
你怎知我姓江?江鸢问他。
道士嫌酒杯太小, 直接拿起酒壶往嘴边递, 喝之前回江鸢说:老夫我不仅知道你姓江,还知道你右肩膀从小就有一颗痣。
说罢,他仰头大口喝着酒, 咕咚咕咚的,片刻间, 大半壶没有了。
呼啦, 江鸢突然整个人站起来,椅子被她踢到后面,惊恐万分道:你, 你,你你怎知我右肩上有一颗痣!
这种私密的事情, 只有娘亲才会知道, 其余人最多最多也就萧莫辛知道,可这个道士, 江鸢自认为和他非亲非故,他绝对不会知道,莫不是什么变态之人?
思及此,江鸢对他的杀意更甚。
现在就想砍掉他的脑袋。
道士见她误会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伸着手招呼她说:哎哎,你这丫头乱想什么,坐坐。老夫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你小的时候抱过你,没想到这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你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学会了你娘所有的功夫,真是没丢老夫我的脸。
你这老头在胡说什么!江鸢只顾震惊,一句都没有听懂。
道士又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壶,站起来双手扒拉着桌案上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带有红色流苏的木牌递给江鸢:丫头,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是谁了。
江鸢疑惑着伸手接过那木牌,这木牌做工粗糙,只是一块简单的木头雕琢而成,尾部的红色的流苏因为日月的侵蚀,已经失了色,一半是暗红,一半在泛白。
江鸢单手握着拿近看,在看到上面的字后,她当下一愣,觉得头皮发麻。
这怎么可能?
怎么能是他呢?
江鸢怕自己失神看错,转身走到角落处的蜡烛旁,用烛灯映着仔仔细细的看着这木牌上的字,这木牌上写的的确是庄字没错,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